“哼哧哼哧”猪别过脸,一副不想面对的样子。
“辉哥,别这样,多好的经历,别人体验都体验不到。”谢靖徽松开绳子,拿过菜刀,对着猪的腹部比划半天,吓得猪猪一阵哼唧。
她用刀小心划开一道口子,一只血手从腹部伸了出来,紧接着是整个肩膀、头颅、腰部、双腿。
“真血腥啊,吓得我小心脏砰砰乱跳。”
谢靖徽嫌弃地别开脸,退后几步,嗅觉太发达也不好,这要是掉进化粪池还不晕过去。
“你以为我想啊,被个糟老头子黑了一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辉哥嫌弃地打了桶井水,从头浇下来,透心凉。
“展开说说,让我开心开心。”谢靖徽拉个马扎,一屁股坐在上面,等着听故事。
“往事不堪回首,我俩走半路上碰到个尖嘴猴腮的老汉,说是家中女儿快要嫁人,邀请我们喝两杯喜酒。我们正想拒绝,有一股外力作用,我们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坐上老汉的驴车,一路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变成猪圈里的一头猪。”
辉哥清理完身上的血迹,神清气爽的走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你怎么来了?他们两个人呢?”辉哥疑惑地问道。
“在家,我将他们打晕锁家里了。”
“还行,不然他俩来了,我们估计要黄泉作伴了。”辉哥猛地一拍脑门,着急地说道:“我天,淳哥,我咋把淳哥给忘了,难不成当猪当久了,记忆力都退化了吗?”
谢靖徽一脸黑线,她是没见过吐槽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狠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淳哥结婚,新娘是他。”
“什么?那小子要娶媳妇,老天不长眼啊,那家伙就是个克妻的命。”辉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拢。
“淳哥是嫁人,不是娶妻。你咋连话都听不清?”谢靖徽学猪叫,哼唧哼唧,顺利地看见辉哥的脸黑了,跟个炭似的。
她这一段时间相处,算是对辉哥有点了解,这家伙自嘲可以,别人嘲笑他可就接受不了,可偏偏嘴毒,见谁都想嘲讽两句。
“走吧,看新娘子去。”
来到李家院子外,老李头带着傻子儿子四处敬酒,村民也热情回应。欢声笑语传来,谢靖徽看向新房,新房与村中别的房子没有多大区别,门上贴着两张喜字,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窗户下还有几个年轻的孩子偷溜着看新娘。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看都像正常家里人娶妻。
谢靖徽轻拍几个孩子,给了他们几颗糖,顺利将孩子们打发走。她推开门,房门没有锁,两人刚走进去,就看见新娘坐在炕头,喜被上面放着桂圆、红枣、花生等等。
新娘一动也不动,背挺得很直,房子另一头,桌子上面供奉着几个牌位,为首的是老李头的老母,后面是老李头的妻子,最后一排放了七八个纸扎的新娘,红纸制成的喜服,纸人做得惟妙惟肖。
“淳哥?”
辉哥掀开新娘的红盖头,看见淳哥的脸,乐得像个憨批。
谢靖徽回头一看,瞬间控制住自己嘴角上翘的弧度,太搞笑了,不,你得忍住。
淳哥往日硬朗的面容,如今被画上了腮红,两坨醒目的红色,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眼影、口红、假睫毛,一样不落。
“淳哥别说你这整得挺翘,要不是哥们确实喜欢妹子,不然......”辉哥不要脸地嘿嘿一笑,凑过去仔细打量。
“小谢,手机借我,我给淳哥留个纪念。”
谢靖徽差点就将手机递了过去,若不是看见淳哥舔了舔后槽牙,眼神犀利地扫向他俩。
“手机没电了。”谢靖徽机智地回答,躲开他们俩之间的眼神交锋,男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怎么办呢?淳哥这状态,走也走不了。”辉哥收起玩闹的心,认真分析当下的状况,转头问谢靖徽。
“老汉给儿子娶媳妇,都已经不在意儿媳妇是男是女,只要有就行,这说明什么?”谢靖徽拿起全家福仔细打量,漫不经心地说道。
“结婚不管新娘是男是女,村里的人也见怪不怪,大有问题啊。”辉哥想了半天就回了这么一句话,惹得淳哥直翻白眼。
“就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这村子有问题,还用得着你说。”谢靖徽带着几分同情看向淳哥,您老辛苦了,带这个猪队友。
淳哥眼含热泪,似乎是深有感触。
“我大胆猜测,这些纸人新娘,代表老李家娶的姑娘,而村子里的人不是纸人就是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僵尸,虽然与常人无异,但是说话逻辑都保持着生前的习惯,身上还带着的腐朽的味道。”
“这个村子早已经么有了活人,你说他们怎么连续娶这么多姑娘。”谢靖徽将话递给辉哥,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不会还听不懂吧。
“外力控制?”辉哥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不是真的傻,也算是一点就通。
“恭喜你答对,可惜不加分。”谢靖徽打了个响指,庆祝辉哥跟上大伙的思维。
“这个村子偏僻。可总有老汉驾个驴车周边晃悠,难免遇上迷路的、游玩的人,就像你们二人一样,被外力控制。女性被送上花轿,给人当新娘;男性则是沦为动物,任人宰割。”
“那老汉用的什么手段?这么邪乎?”辉哥喃喃地说道。
谢靖徽感受到体内的魔方疯狂转动,自己的力量就散落在村子附近。
“走吧,辉哥你背着淳哥,我说跑,你们就一路往出跑,千万别回头。”谢靖徽放下手中的全家福,心里有了猜测,想要验证一下。
谢靖徽打开房门,看见辉哥稳稳地将淳哥背上,有点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办?话说这个方法可以吗?他们不会追来吧?”
“嘘”
谢靖徽看着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推杯换盏、互相问候,甚至操起方言相互骂上两句。
“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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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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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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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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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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