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桑撩了下脑后的长发,打了个饱嗝。xǐυmь.℃òm
“你在我这疯也发了,吃饱喝足了,现在可以滚了吗?”
战无妄皱眉:“你现在说话为什么这样?”
“不温柔,你去找温柔的就是了。”
“你不是不希望我去找伊爱吗?”
“我不希望你就会听吗?”景桑揉了揉太阳穴,“是谁今天带着她去找我的?然后遇见大雨,你背着她下山。”
战无妄脸色发沉,不说话。
“我没说错吧?”景桑冷笑着。
“非要讲这些,那你跟姓傅的医生难道不是吗!”
“战无妄,是你开始的,你别老是把问题扔在我这里好吗?”
景桑吸了口气,不想情绪一天都不好,感染到肚子里的孩子。
“算了,和你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你要认定我出轨也行,但你要搞清楚是你战无妄先开始。”
“我没有认定你出轨。”战无妄垂下眼眸,“我承认听见别人说你给他系领带我很生气,看见你俩走得近我也很生气,很想好好打一顿姓傅的。”
“但是我冷静下来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景桑的眼睫毛颤了下,没说话。
战无妄咬了咬牙,“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是我先提的离婚,对你挺不尊重的,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这件事。”
他用力呼吸了下,下了决心说:“不过我最近没那么想离婚了。”
景桑错愕地看过去,“你是在说醉话吗?”
“你连果汁都不给我喝。”他目光沉沉。
景桑错开目光,“还是为了让我双手把项目给表姐,你故意哄着我这个妻子。”
“我为什么要故意哄着你?又跟项目有什么关系?战无妄皱眉,把自己都绕了进去。
“景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现在搞不清楚我对你和伊爱……”
他的话没说完,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看到来电,他颇为烦躁。
景桑伸长脖子瞟了眼,“你的青梅竹马你的白月光来电话了,快接吧。”
“你等我下,我和她说完再跟你说。”战无妄起身走上阳台。
直接开问,名字也没叫,“什么事?”
白伊爱愣了下,被他冷漠烦躁的语气刺痛。
“无妄,你现在是在陪小桑吗?”
“她是我妻子,我陪她有问题吗?”
阳台门开着半扇,他的话传进了景桑耳朵里。
景桑不由地出了神。
以她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是那种爱演戏的人。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不会相信他会对白伊爱说这种话。
“无妄,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白伊爱开始哭哭啼啼。
战无妄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我想,我们已经过去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回到景桑面前。
“我继续说我没说完的话。”
他盯着她开口。
景桑莫名有些慌,“我去洗个碗。”
战无妄伸手拦住她,“说完了,我去洗。”
她再次错愕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战总,哪里洗过碗?
战无妄紧紧拽着她的胳膊,“我们别吵架了,我现在一次性和你说清楚,我不想离婚了,也不想跟伊爱回到当初了。”
“……”景桑呆呆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感觉到我现在面对她没有以前那种感觉,甚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你。”
“自从我跟你提离婚,平静的日子全乱套了,我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我们回到以前好吗?”
景桑呆呆地问:“回到以前,怎么回?以前又是什么样的?”
“我们不离婚,好好过日子,只有彼此,没有其他人。”战无妄的语气开始霸道:“我和伊爱断绝来往,你跟姓傅的也不许见面!”
景桑下意识反驳:“我跟傅大哥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能保证他对你没有歪心思吗!”战无妄心里又开始窝火。
“又开始了。”景桑抽出手,刚刚有那么一点心动的心情没了。
她讨厌他对自己大呼小叫,对白伊爱温柔可亲的样子!
凭什么区别对待,不过是不爱她!
他可能是找不回跟白伊爱过去的感觉了,但不代表不爱了,或者是一时迷茫。
也或者是……
她选择说出来,“我只是不喜欢我脱离你的控制,并不是多想维护好我们的婚姻。”
战无妄在脑子里打出一个问号,沉默了两秒。
“我的确这么想过。”
景桑不想让自己傻傻掉进他的陷阱里。
又说:“你说不离婚想跟我好好过,是为了让我放过你妈,让你妈从局里出来!”
战无妄的眉头快打结了。
“你能不能别想这些假如,像以前单纯的相信我?”
景桑感到很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因为他两句话就感动了。
“如果你是我,你现在还能单纯的相信我吗?”
战无妄烦躁起来了,朝茶几暴力踹过去。
茶几上的碗碟盘被震得乒乒乓乓响,有些滚碎在地上。
景桑受惊地颤了颤,一只手下意识盖在在肚子上。
她开始喘着粗气,努力想压制内心复杂糟糕的情绪。
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吼:“滚!马上滚出去,我看见你就恶心啊!”
她的声音很尖锐,刺得人耳膜疼。
战无妄的糟脾气蹭蹭蹭上来。
“你是不是对傅烬云动心了!是不是!”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目光扑闪不定,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你对他动了心,所以不想跟我好好过了,是不是!”
战无妄大力摇晃她,想听她的拒绝。
“是,是!满意了吗!”景桑瑟瑟发抖,死死捂住耳朵都阻拦不到他暴躁的声音。
折腾的她真的好不舒服,头晕眼花,想吐。
“赶紧走!”她只想赶走他。
这个虚伪透顶、居心叵测的狗男人!
门开了又关,两声巨响吓得景桑蹲下身,整个人缩成一团死死捂着耳朵。
很久很久过去,屋子里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才缓缓垂下手,行尸走肉般去开灯,打扫一片狼藉的客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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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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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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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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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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