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被杀,燕军军心大乱,将士们六神无主,再无心作战。

  以秦婴和司提为首的京师军,更是趁此机会,全力猛攻燕军。

  燕军将士再支撑不住,全线崩溃。

  大批的将士们连滚带爬的跑下山,直奔本方大营逃去。

  可是他们的两条腿又哪能快得过骑兵的四条腿?

  秦婴率领着骑兵,一路追杀溃败的燕军。

  最终,逃回本方大营的燕军连五百人都不到。

  当李烈听闻李楷战败被杀的消息后,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明明是一场稳操胜券的战斗,怎么可能会战败,李楷又怎么可能会被杀?

  跪在下面的一名将官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是……是突然杀来的敌军骑兵,偷袭我军后方,这……这才导致我军大败,太子……太子阵亡!”

  李烈的脑袋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缓了好一会,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将领身上,一字一顿地问道:“既然太子战死,为何你还活着?”

  “陛……陛下……”

  “来人!将此贼拖出去,斩首!”

  两名金甲武士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把那名将官拖出中军帐。

  李烈双目猩红,站起身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大声说道:“诸将随我出战,为吾儿报仇雪恨!”

  众将官齐齐插手应道:“是!陛下!”

  当李烈亲自率领着主力燕军冲出大营的时候,秦婴业已率部返回南关岭,并跟随司提上到山顶。

  看到昏迷不醒的李余,秦婴关切地问道:“陛下的病情如何?”

  蔓影正色说道:“陛下是因身心俱疲,加上灵气消耗甚巨,这才陷入昏睡。”

  秦婴暗暗松口气,他又急声问道:“那么,陛下什么时候能醒来?”

  蔓影缓缓摇头。

  这一点,她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人已经昏睡了这么久,可能一、两个时辰后就醒来,也可能是一两日后才能醒来。

  司提问道:“秦将军,沈将军那边的战况如何?”

  秦婴说道:“具体的战况我也不清楚,我是带领骑兵,绕过敌军,先行一步赶过来支援的!”

  司提没有再多问,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沈将军取胜,应该不是难事。”

  别看沈放率领的兵力不多,但这可是一支生力军。

  反观李素的部下,在南关岭这里都鏖战了十多天,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再加上不久前发生过山崩,燕军上下的将士,普遍都是士气低落。

  这种情况下,以李素为首的燕军,想要打败老奸巨猾的沈放,简直难如登天。

  实际的情况也确实如此。

  沈放带领的两万多京师军,在正面战场上,直接击溃了以李素为首的五万燕军。

  此战双方的兵力是一比二。

  可是纵观整场战斗,人多势众的燕军,由始至终都处于被动当中。

  反倒是人数少了一半的京师军,一直在压着燕军打。

  等到战斗进入尾声的时候,燕军的前军最先扛不住了,成群成片的败下阵来。

  前军一败,中军和后军立刻跟着大乱。

  李素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见此情景,他立刻意识到己方不是对面敌军的对手,再硬着头皮打下去,只会给己方造成更大的伤亡。

  他当机立断,下令撤兵。

  沈放指挥着京师军将士军,一路突进追杀,大败燕军。

  最后,李素带着三万多残兵败将,仓皇逃回到大营里,紧闭营门,严防死守。

  沈放也没有强攻燕军北营,他率部绕过燕军营地,在紧贴着南关岭的北山脚下的地方,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他又向南关岭的山顶派出数千将士,替换下已在南关岭足足镇守了十多天的己方弟兄们。

  当初跟随李余来到南关岭的是两万人,而现在回来的,只剩下两千人。

  即便是存活下来的这两千人,放眼看去,几乎个个都没了人形。

  将士们伤痕累累,军装甲胄破烂不堪,体型消瘦,眼窝深陷,形如枯槁一般。

  李余也被抬进了山脚下的京师军大营里。

  军中的医官们立刻对李余进行诊治。

  一番检查过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和蔓影差不多,身心俱疲,内耗甚巨,从而造成严重的内伤。

  虽说李余伤得不轻,但并没有性命之忧,至于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医官们也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另一边,以李烈为首的燕军主力,由南关岭的南面再次发起进攻。

  燕军以为这次的进攻也会和以前一样,山顶的吴军只会是据山坚守。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山顶的吴军竟然选择了主动出击。ωωω.χΙυΜЬ.Cǒm

  更要命的是,从山顶上冲下来的还不是步兵,而是清一色的骑兵。

  骑兵冲锋,已经够恐怖的了,而骑兵居高临下的冲锋,那是更加恐怖。

  看到大批的骑兵源源不断的从山顶冲刺下来,向山顶推进中的燕军将士们都惊呆吓傻了,当他们回过神来,再想布起盾阵抵挡骑兵,哪里还来得急。

  即便来得急,盾阵也根本挡不住。

  由下而下的骑兵冲锋,势如万钧,挡在前面的人们,好似螳臂当车,被直接撞飞。

  这时候根本不需要骑兵使用武器杀敌,只需控制战马,一个劲的往前突进即可。

  被撞死撞伤、被踩死踩伤的燕军将士,不计其数。

  大批的燕军吓得魂飞魄散,不受指挥的纷纷调头往回跑,与后面的同伴们撞到一起。

  人们相互拥挤、推搡,自相践踏,乱成一团。

  进攻山顶的燕军,被骑兵一轮冲锋便杀得溃败。

  就连李烈都被迫的跟着溃败下来的燕军往后跑。

  自从跟随老爹李惠征战天下以来,李烈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他下令收拢己方溃逃的兵马,再组织一次进攻。

  燕军将官们纷纷跑到李烈周围,劝说道:“陛下,不能再打了,此战已经不能再打了!还是下令撤……下令进军蓟城吧!”

  现在李余残部已经和沈放部汇合一处,再想擒下李余,已然没有可能。

  当务之急,是赶快撤离南关岭这处是非之地,己方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可以拿回蓟城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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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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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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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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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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