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卫众人硬是顶着镖师们的箭射,冲到院子近前,与镖师们展开近身厮杀。
对面的镖师人多势众,有六七十号人之多,而飞卫这边,算上张彪等几名影卫,也没超过二十。
双方人数相差悬殊,打起来也是异常艰难。
张彪对上一名中年镖师。
这人内力浑厚,招式也犀利,一把长剑,上下翻飞,招招毙命。
张彪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全力,也堪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
突然一支冷箭飞射过来,张彪反应也快,抽身而退的同时,将手中刀横在胸前。
当啷!
箭矢的锋芒撞在刀身上,溅起一团火星子,受其冲击力,张彪身子后仰,噔噔噔连退数步。
中年镖师趁机欺身上前,一剑横扫,直取他的脖颈。
张彪连忙低身闪躲,中年镖师顺势一记扫堂腿,将张彪踢翻在地。
紧接着,他挥剑劈砍,一道剑气射出。
张彪身子在地上急速翻滚,就听噗的一声,地面破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痕。
翻滚出去的张彪还未稳住身形,两把刀同时向他身上劈落。
千钧一发之际,王顺大吼一声冲了上去,身子打着横,飞撞向两名镖师。
嘭嘭两声,他以自己的身躯,重重撞上那两名偷袭的镖师,三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
一名躺在地上的镖师怒吼着向王顺挥出一刀。
王顺躲闪不及,被这一刀正砍在后背上。
好在对方是躺地出刀,无法使出全力,可即便如此,他的背后也被砍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张彪一跃而起,下落时,刀在下,人在上,就听噗的一声,刀锋深深插入那名镖师的胸膛。
镖师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向外凸起,他抬起双手,死死掐住张彪的脖子。
这时候,中年镖师也冲了过来,持剑横扫,一道剑气横着飞射过来。
张彪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翻身,将自己压在身下的镖师,甩到自己的身上。
咔嚓!
剑气没横扫中张彪,倒是把他身上的镖师给一分为二。
鲜血、内脏,一股脑的流出,淋了张彪一身。
张彪来不及从尸体身上拔刀,他双掌一拍地面,整个人好似弹簧一般,从地上弹起,直接撞上中年镖师,两人一并翻滚倒地。
即便是摔在地上,张彪的手还死死抓住对方的衣服,两人在地上翻滚时,张彪三根手指扣住对方的软肋,猛的用力一捏。
他的三根手指头都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肉当中。
中年镖师疼得闷哼一声,有那么一刻,他浑身乏力,用不出劲,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张彪翻滚着起身,顺势把中年镖师拉拽起来,全力抡向院墙。m.χIùmЬ.CǒM
轰隆——
中年镖师的身躯将厚重结实的院墙都撞开个大洞,人也翻滚了出去。
看对方趴在墙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张彪长吁口气,呼哧呼哧地喘息个不停。
举目再看四周,双方的厮杀已打到白热化,战场上的每个人,几乎都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楚是自己还是敌人的。
这时候,又有一批飞卫赶了过来,加入战斗。
随着这批飞卫赶到战场,场上的局势立刻发生变化。
飞卫们越战越勇,反观镖师们,则被压制得连连后退。
满身是血的飞卫首领,手持滴血的横刀,大声喊喝道:“飞卫府办案,如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飞卫首领腿上插着两支箭,背后还插着一支箭,身上的衣服,大大小小的口子得有十几处,可即便如此,已然伤痕累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杀气,依旧是咄咄逼人,令人胆寒。
张彪不得不承认,飞卫是真的狠。
对敌人狠,对他们自己也狠。
打起仗来,生死相搏,就完全没再怕的,哪怕是敌众我寡,依旧敢拔刀一战,不死不休。
原本数十名镖师,现在已只剩下二十来人,反观飞卫,同样是二十多人,却是压着镖师们打。
镖师们且战且退,最终都龟缩到院子的正中央。
张彪定睛细看,站在人群最里面的,正是扬武镖局的总镖头,杨远。
杨远手里拿着一只火把,看向四周的飞卫,厉声吼叫道:“我扬武镖局犯了何罪,飞卫府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
飞卫首领大声喝道:“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杨远大喊道:“鹰犬,扬武镖局与你等势不两立!”
飞卫首领也懒得再废话,喝道:“杀!”
“吼——”
众飞卫齐声呐喊,对残存的镖师展开合力围攻。
眼瞅着自己身边的镖师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杨远的脸上露出悲怆之色。
“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猛然间,他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对准一旁的井口,作势要把火把扔进去。
张彪看得清楚,暗叫一声不好,只是他再想冲上前去阻止,已然来不及。
就在杨远要把火把扔出去的刹那,突然间,在他背后的屋顶上,嗖的一声,飞射下来一箭。
这一箭不是奔人去的,而是奔着火把去的。
啪!
箭矢的锋芒不偏不倚,正中火把的木棍。
杨远就觉得手掌一麻,紧接着,手中的火把横着飞了出去。
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回头向上观瞧,只见货仓的屋顶上,不知何时站起一排黑衣人,个个手持弓箭。
杨远大怒,他还要掏出火折子,可是,那一排黑衣人已抢先射出箭矢。
这些人,个个都是神射手,以杨远的武力,他也只来得及拨打开三支箭矢。
余下的五支箭矢,有四支被他手下的镖师以肉身挡下来,最后一支则深深射入杨远的肩头。
箭头在他的后肩露出。
杨远闷哼一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数名黑衣人一同从屋顶上跳下,他们的身手,明显比普通飞卫要高出一截,随着他们的参战,在场的镖师也彻底被压制住,只有招架之功,还无还手之力。
战斗还没有结束,院门外,大量的军兵冲杀进来。
这些军兵,一个个头戴黑铁头盔,身披黑铁重甲,一手持着铁矛,一手提着铁盾。
他们在院子里列出小型的战斗方阵,向前推进时,作战的飞卫纷纷退让,只留下一众镖师。
镖师们还想做出反抗,但在钢铁洪流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
这些身披玄甲的重装步兵,如同推土机似的,凡有阻挡者,俱亡。
最终,残存下来的七八名镖师,保护着杨远,全部被逼到一处角落里。
人们缩成一团,看着面前的玄甲重装步兵,脸上、眼神中也难得的流露出惊恐之色。
重装步兵的阵型突然向左右分开,人群里走出两员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的武将。
其中一人振声喝道:“铁卫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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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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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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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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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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