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海方才已远远见识游灿连环腿功,惊觉游灿又要故技重施,当机立断,弃枪换掌,抢先一步往游灿足底拍去,两人足掌相接,赵七海臂力一催,只觉掌底一空,竟是游灿借着赵七海熊熊掌力加以反蹬,倏地身子如箭,笔直弹飞至二十步外,直往营门前落去。Χiυmъ.cοΜ
赵七海见状“咦”了一声,全未料到游灿竟会以此脱身,一旁帮众不明所以,还道是赵七海气力胜出,一掌将游灿打回营门前,不禁欢声叫好。
赵七海一时不解,但想既已暂时摆脱游灿,索性不去理会,见花百川仍是紧抱着马腿不放,喝斥道:“还不走?”
花百川闻声抬头一看,那游灿竟已不在马背上,猜到是赵七海前来搭救,咧嘴笑道:“好二哥!”赶忙解开手腕皮索跳上马背,跟着屁股一痛,这才想起中了两箭尚未拔出,又是气得连骂几声。
赵七海不愿多生枝节,赶紧将坐骑掉头,正要率其余帮众回头设法冲出火墙外,忽听得后头传来游灿声音大喊道:“姓赵的,你中计啦!”
赵七海闻言转头一看,顿时浑身发凉,只见游灿直挺站在军营门口,身旁不知何时竟已架上两台火箭车,正对准这石桥上,那随车官兵二话不说立即点燃引信,跟着火光一闪,车上几十道急火快箭便直朝桥上一行人飞射而来!
赵七海眼见杀机将至,但此刻身在狭桥上,进退不得,全无可避,情急下只得抛下座骑,喊道:“大家下桥!”随即纵身鱼跃,带着一行十多人齐往桥下水潭里跳去。
赵七海落入水潭,身子尚未站直,突觉脚下有异,随即一阵头下脚上,吞了几口脏水,再一回神,已身在一张粗索大网内,原来这潭底早设下渔网埋伏,正是等着赵七海一行人自投罗网,那石桥底下亦躲藏了几十名官兵,跟着现身将网口收紧,立时将赵七海在内的十多名帮众一齐活捉网中,而众人方才慌忙跳下桥来,身上根本未携兵刃,难以破网反抗,顿时动弹不得。
燕帮大队人马隔着火墙远远见到赵七海等人落入埋伏,情急下便要取弓放箭,想将营内赶来收网的官兵给拦住,岂料毛应忠早有准备,随即再命营墙上的火箭兵朝着桥外人马点火齐射,那箭筒分作四组轮流填装施放,射距一次比一次见远,施放八轮之后,燕帮数百人马已被逼退至离石桥百步之外,非但难以欺近,那弓箭射距亦是难及军营,一个个遥指着营墙上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游灿方才无法邀得赵七海出战,索性用计激得其部将花百川出马,趁机擒捉,引赵七海等人前来相救,再伺机一并活捉,眼见自己和毛应忠所拟计策得手,显得极为满意,满营官兵难得见到游灿大显身手,又见得远处数百燕帮帮众被火箭布阵逼得暴跳如雷的模样,均是齐声欢喝。
游灿随即命火箭兵布防于四面营门,不让燕帮人马欺近营门百步之内,再命快骑弓兵分队出营,以游击远射分化燕帮人马,令其难以集结进犯,另派几批好手埋伏营外各处陷阱旁,见机包围奇袭,其余兵力则分散军营四周加强巡守,以防燕帮细作伺机混入营内,调度完毕,这才命人将渔网内的赵七海等一干帮众押出,并让人替花百川先稍治箭伤,跟着将一行人绑在军营大门外墙上,以牵制要挟其余帮众。那燕帮众人个个高头大马、一身蛮劲,每人须由两名官兵方能勉强制住,饶是那花百川才刚受了重伤,但气力依旧不减,竟是连续来了四名精壮官兵各执其一只手脚,这才被逼就范,只剩一张大嘴忿骂不休。
赵七海同其他帮众被囚绑于军营外墙上,也不多作挣扎,耳听得石桥上传来嘶鸣声,凝望一看,十来匹马儿受了伤跪倒桥上,正是自己一行人的坐骑,那些马儿方才经连发火箭击射下竟还能保住性命,赵七海正大感不解,待又见到桥上留下的几支残箭,箭头均已拔除,仅前端燃有火苗,是以那火箭虽能伤人却不致命,想来游灿一开始便只想活捉自己,于是朗声说道:“哼,老将军果然好本事,赵某今日输得心服口服,只不过你处心积虑要活捉赵某,却是多此一举,即便赵某落入你手,本帮弟兄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游灿啐了一口回道:“嘿!你如今落在老夫手里,料想外头那些逆贼也不敢轻举妄动,还能有何作为?”瞥见一旁小兵将赵七海随身铜枪拿在手中度量,表情古怪,于是要来一看,只见那枪长七尺,枪头刻意漆红如血,令人望而生畏,而枪身异常刚沉,只怕还胜过一般的铁铸禅杖,绝非寻常武夫所能轻易使得,怪不得威劲惊人,心念一动,当即正色对赵七海说道:“姓赵的,你等平日所作所为老夫多少耳闻,方才你若不是一心救人,也不会落入老夫手里,老夫见你是条好汉,又有过人之能,可以给你条路走。当今乱世,外患不止,正是亟需用兵之时,似你这等人才,不该埋没于草莽,若你愿意率众归降,老夫愿意替你作个担保,求朝廷让你等将功折罪,编入老夫麾下,一同驻防边疆,共御外侮,如此为国效力,方不负大好男儿之前程,你待如何?”
毛应忠见赵七海默不答话,亦跟在一旁劝说道:“难得都使大人有此热诚,姓赵的,你若再不肯应允,那便真不识抬举了。”
赵七海这才苦笑回道:“嘿,你们有所不知,赵某过去也曾是一名地方小吏,亦曾胸怀报国壮志,怎奈上有奸官、下有恶霸,只因一己之私,便合谋起来将赵某害得再难翻身,这不得已才投身草莽。赵某眼见奸臣恶霸害得民不聊生,当时便立下重誓,务将这群小人一一除尽,方能功成身退,既是如此,赵某又怎可能委身与他们同处一朝?老将军的好意,赵某只能心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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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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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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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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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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