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坏,她再怎么重来一次也还是坏人。
那就只有可能是被夺舍,芯子换了别的灵魂。
否则根本说不通,前世那么恶毒的一个人,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好,爱好习性和擅长的事都变了。
但也不排除是这个女人善于伪装。
总之防范着点她是没错的!
大宝心里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靠在一旁的板子上睡着了。
顾竹青和朱梅花刚说完绣活生意,一转头就瞧见大宝小小的一团窝在角落里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大宝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朱梅花瞧见了小声说道:“弟妹,三个孩子能有你这样的后娘,真是他们的幸事。”
顾竹青笑了笑并未说话。
牛车颠簸了好久,才进入了朱家村。
刚到村口,就看见朱二喜一下子窜到了牛车前面扑通跪下,“堂嫂,你快救救我娘吧,我娘要死了。”
顾竹青看着瘦了一大圈的朱二喜,头发枯黄,青灰的胡茬乱糟糟地满是沧桑。
她有些惊讶,自从上次扭送朱二喜和王氏母子俩送官以后就没了音讯,按理说应该在大牢里继续关押啊,怎么会被放出来?
朱二喜跪在地上真情实意地求救,换做旁人肯定会心软。
但顾竹青知道朱二喜干的那些破事,他害死了朱春花,媳妇夏氏也会在今年的秋后问斩,一个人祸害了两个女人,她对这种人生不出一丝怜悯。
更何况还有王氏那个作妖的老不死,她失心疯了才会去救他们母子。
“大成哥,绕开他。”顾竹青说完撇开了头,连多看一眼朱二喜都觉得恶心。
朱大成赶着牛车绕开朱二喜就要走,他还不死心地跑上前来,抓着牛车的板子就喊:“堂嫂,我娘在大牢里得了鼠疫,她真的快不行了。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娘吧,我是个畜生,可我娘不是啊。
她除了想占点便宜以外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娘的一条命吧!”
朱二喜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然后往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顾竹青却不予理会。
鳄鱼的眼泪,没什么好心疼的,她虽然会医术,但不代表会无节操的可任何人医治。
朱二喜和王氏作恶多端,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活该。
朱大成见顾竹青没松口便拿着鞭子抽打着老黄牛绕开朱二喜继续往前走。wWW.ΧìǔΜЬ.CǒΜ
朱二喜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却满脸愤怒,双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一个两个地视他们母子如蛇蝎躲避,就连亲爹亲大哥都不理会,只是给了五百文钱打发。
五百文钱还不够他们母子吃喝几天,哪里够?
想到此朱二喜满心愤懑。
尤其是顾竹青冷漠无情的嫌弃,他紧咬牙关,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所受的屈辱,总有一日他会加倍奉还。
朱二喜想到娘亲得了鼠疫还在村外不远的土地庙里躺着等大夫救命,他不敢耽误,迅速爬起身跑去了王家村找外祖父他们借钱给王氏请大夫看病。
……
一行人回到家里,朱大成赶着牛车离开。
顾竹青让大宝先回屋,她和朱梅花搬着三框绣活进了屋子,猪下水搬去了厨房。
蒋氏瞧见人回来了,急忙从厨房寻过来,说道:“刚才你们大伯娘来过了,说是朱二喜从大牢里放出来了,还回了大房要钱,说是王氏得了鼠疫急等着治病呢。”
顾竹青不禁好奇,“大伯娘来家里说这些做什么?”
“嗐,你大伯娘的意思,是让咱们家注意点,毕竟之前是咱家报官给他们母子送去了官府挨板子坐牢,怕他们报复。”
顾竹青点点头,心想新大伯娘还不错,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我们在村口碰见了朱二喜,他求我给王氏去诊治,我拒绝了。”
蒋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涌起一丝担忧:“朱二喜不会记恨在心,回头报复咱家吧?毕竟王氏先前就做出想放火烧掉咱家的举动,谁晓得他们还会不会做出其他丧心病狂的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咱家不怕他们母子俩。”
顾竹青说是这么说,等回了屋子就吩咐十四,让她注意,只要在二房附近五里地看见朱二喜和王氏,就盯准了他们,不论有什么动静,都来汇报她。
她才不会给那母子俩谋害二房的机会!
蒋氏掀开帘子问道:“竹青,放在厨房的猪下水咋办啊?”
顾竹青猛地灌了一碗凉白开后,道:“我来用草木灰洗干净,洗完后做卤猪下水吃。”
“以前荒年的时候有些人家里实在馋肉腥味,就去肉摊子那要点猪下水回来吃,结果腥臭难以入口,你当真能有办法去掉猪下水的腥臭味啊?”
“当然了,用草木灰反复搓洗干净,洗干净里面的脏东西再用白酒泡上个半个时辰就好啦。”顾竹青撸起衣袖,看向蒋氏,“娘,你就等着晚上吃卤菜吧,对了,家里还有没有腌咸菜?”
一桶猪下水里有猪大肠猪肺猪肝猪心和猪肚子,顾竹青打算咸菜烧猪大肠,其他的都拿来卤煮了,吃卤煮火烧。
“厨房柜子旁边的坛子里还有一小半腌雪菜,可以吗?”
“可以!”
顾竹青起身就往厨房走去,朱桃花和朱杏花捏着鼻子跑上前来,“嫂子,那些猪下水好臭啊,咱晚上真的要吃猪下水吗?”
“嗯,稍作处理会很好吃的,桃花杏花你们俩来帮我一下!”
两个人一想到顾竹青上次做的红薯面很好吃,麻利上前就来帮忙,朱桃花和朱杏花帮忙用草木灰清洗猪下水。
她则是起锅烧水调卤料,然后跑去东屋里,将那两盆留着做种的辣椒摘下来了一个,反正两盆辣椒上面还挂着七八个辣椒,留着做种开春后种下去绰绰有余。
等全部弄好以后,蒋氏在灶肚下帮着烧火,顾竹青将清洗干净的猪下水泡在白酒了等了一会后,挖了两大块猪油放进锅里,锅热冒烟了以后将所有猪下水倒进锅里,扑哧一声,油煎的猪下水发出声音。
她翻炒几下后,放入生姜蒜瓣炒了以后,放入红糖和盐调味,挖了三大勺酱豆子进去上色,直到上色的差不多了,倒入满满一锅热水。
又将切碎的辣椒段以及八角桂皮,草果子以及白芷茱萸和香叶放进锅中,开始大火煮沸,一刻钟后小火慢炖两小时就能吃了。
不过现在还没好,二宝三宝大丫二丫几个小馋猫已经闻着味跑进了厨房。
“好香啊!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竹青娘,你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大丫二丫不如二宝三宝吃肉吃得多,她们还是回到朱家以后才沾了几回荤腥,这会子闻到浓香的卤肉味,一个劲地拿手招呼着香气往鼻子里吸,一边吸一边直吞口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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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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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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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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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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