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那一瞬间会一点都使不上呢?
难不成是面前那个女人的原因?
紧紧的咬着牙冠,她撑着魂体站起身,不敢贸然再上前。
这个小姑娘绝非看到的这般简单。
怕是再硬上,她真就回不去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
捂着身子,女鬼缩了一下,往后看了看河面,想要找空隙跳下河。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的故事,你同老身说说你的故事,顺便告知老身,你们口中所说的大人...是谁?”
风知白一脸不以为然,可在提到大人的字样后,她的脸色拉了下来。
女鬼没想她会问这个问题,反应了一下,鬼脸横眉竖眼。
“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xǐυmь.℃òm
咬着后槽牙,她瞪着风知白的眼神都能擦出火来了。
“没关系,你不说老身也自有法子知道。”
拍拍手上的灰,她仰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鬼:“老身仁慈,给你三秒钟。只要你三秒钟能从老身手里逃脱,老身今晚就不杀你,若逃脱不了,那你的下场就和那你那情夫一样,魂飞湮灭。”
“是你!是你们杀了他!”
听到情夫二字,女鬼炸了眼,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举起恨不得要将风知白碎尸万段一般!
“一。”
没有理会女鬼的躁动,风知白闭着眼慢慢吞吞的数着数字。
她这个状态太淡定了,淡定到女鬼的怨恨在一瞬间倾塌了。
强忍着怒火,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冲动,冲动会害死她自己!
“二。”
风知白仍然没睁眼,数数的频率却没有变。
“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他报仇!”
抓着锁链,女鬼转身面向青海河。
“三。”
“嘭——”
随着她数字三落下,女鬼猛地一头扎进了河里。
很快周围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耳边没了动静,风知白放下手,睁开的眼睛里面不带任何情绪。
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吹躁动,罗南阳从树后探出头,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河边,看到一切归于平静,那女鬼也消失后,他双手举过头顶抱着脑袋有些后怕出声:“女神,你怎么不除掉那个女鬼?她这下逃了,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对付你!你现在不杀她,到时候就更不好对付她了!”
“你懂个屁,放虎归山,黄雀在后。”
拍着袖口,她白了罗南阳一眼,转身往高架桥上去。
她刚才故意说中央大厦的事情,就是为了炸她。
从她刚才的反应和说话来看,中央大厦一事,那女鬼有难言之隐,而且冤屈不小,怕是生前故事有内幕需要再查查。
她之所以现在不对付那女鬼,一是因为要搞清楚前因后果,二是想要策反她。
目前知道大人的总共有一人两鬼。
人是那个乞丐道士,鬼是女水鬼和男怨鬼。
如今男怨鬼已经魂飞湮灭,现在就只剩下乞丐道士和女水鬼。
乞丐道士不知深浅,心中向邪,恐是拉不回来。
但这女鬼尚有策反可能。
说不定找出事情真相,能让她说出背后的阴谋也不一定。
“哇,女神,你好帅啊!”
“帅你大爷,滚。”
完全忽略了某人的马屁,风知白翘脚迈步离开了河边。
走到高速路上,来往的车辆已经没有多少了。
趁着明亮的月色,她回头看了一眼河面。
黑如渊的河底在此刻仿佛是有星星点点般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一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能察觉到河里有个庞然大物和她对视了。
但这庞然大物是何她又有些看不清。
“不知所谓。”
暗骂了一声,她转过头走上了高速。
风吹过裙角,带出了很长的痕迹。
水底的庞然大物似乎被这道痕迹刺激到,癫狂的拍打着水面,水面上立刻挥动起了一阵一阵的波浪。
波浪疯狂的推着河水,浪花一群一群涌到了岸上。
听到身后青海河传来的怪异声音,罗南阳回头看了看。
“吼——”
水面上顿起一阵冷风,正面对着他扑了过去。
“看什么,还不赶紧走?”
就在冷风即将扑到他脸的时候,风知白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他眯着眼睛咯噔了一下,立刻转过了身子。
“来,来了。”
应着话,他快步追上了风知白。
“女神,这条河我感觉怪怪的,总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双手一揣,风知白漫不经心的开口回道:“太晚了,你神经出现问题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太晚?”将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时间挂在了十一点四十。
“不晚。”笑着看向了风知白:“女神,你饿了没?刚才动手辛苦你了,要不我请你去吃夜宵吧?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没有喜欢吃的,没时间。”
懒得和罗南阳多说话,拐着身子走到了路边。
这个时间点,偶然少有出租车路过。
站在路边招手招了快有十来分钟才有空的出租车过来。
罗南阳这十来分钟,啥也没干,就站在风知白的身边叽叽呱呱了一路。
话密又多,她连话茬子都插不进去。
一直等到司机的车子停下,他才闭了嘴。
“女神,我陪...”
“滚!”
拉开了车门,她双眼冒火,扭身冲着罗南阳吼了一嗓子。
罗南阳被吓的收回了手,哆嗦着看她:“女神...”
“老身要回医院,你...滚远点。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不要跟过来,否则老身打死你!”
挥舞着拳头,她呲牙咧嘴的瞪着罗南阳。
委屈的瘪着嘴,他可怜巴巴的看向风知白:“女神,我跟你一起来的,你抛下我我就回不去了...你忍心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吗?”
“忍心啊,完全忍心!”
想也没想,她一头钻进了车里。
罗南阳想插着空档挤进去,可屁股刚撅,身子便朝着路边一下子冲了出去!
“啊!”
惊叫一声,他连人带身子栽进了路边的花坛里。
“嘭——”
一把关上了车门,风知白得意的挑着眉眼:“开车。”
司机坐在驾驶座,听到后面的动静,懵逼的看向了后车座。
看到风知白一个人,他迷迷瞪瞪开口道:“美女,一个人啊?我怎么刚才好像看到还有一个小伙子?”
“司机师傅,你看错了吧?哪里来的小伙子?只有老身一个人啊。”
笑盈盈的看向司机,风知白淡定的一腿。
挠着头:“不是吧,我才三十来岁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司机左右晃着脑袋,勉强露出了笑意:“去哪儿啊美女?”
“人民医院,谢谢。”
“哎好,系好安全带。”
伸手拉过了安全带,风知白摇下了车窗。
罗南阳从花坛里爬起来,见司机已经开车要走了,着急的招手:“女神,我,我...”
“咻——”
话都没说完!
司机的车已经先飞出去了。
风知白坐正身子,右手默默举出了车窗外,随后不动声色的挥了挥。
她这是在告诉罗南阳:拜拜了您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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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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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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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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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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