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一声吓的司机师傅手中的车把都没握住,车子扭着S在原地搔首弄姿了两圈。
罗南阳被风知白的叫声吓的立马抽回了手!
等到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时候,那铺天盖地的拳脚已经落到了身上。
“啊!”
“啊!”
“啊!”
惨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司机师傅心惊肉跳的握住了车把,从镜子往后车座看。
风知白黑着脸,拳脚并用一招一招下了狠手!
来回才几下,某人脸上脖子上已经淤青布满了。
“太狠了,太狠了!”
胆颤的观望着战局,司机师傅默默的放慢了车速。
这样才能看的更久一点。
“让你摸老身!让你大言不惭调戏老身!让你口出狂言!让你不知所谓!让你不尊老!”
一句一个拳头,风知白打到后面都累了。
她没用尽全力,毕竟罗南阳只是一个麻瓜。
但凡用全力,这几下就已经够他去见阎王的了。
“呜呜呜——”
被按在靠椅上的罗南阳能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好似碎裂了一般。
但撑着身子站起来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哭唧唧的垂着眼泪,他趴在座椅上小心又胆大的从手指缝里看向了一边揉着手腕的风知白。
明明是个小姑娘,手劲儿怎么比牛还大!
大力神怪女吧?
“看什么看?找死啊!”
见他还从手指缝里看自己,风知白手一晃,吓的罗南阳赶紧抱住了脑袋。
略带无语翻着白眼,她能感觉到自己头顶爬满了:千万不要再动手的字样!
撇着罗南阳,冷呵呵的笑出了声:“呵呵。”
“怎么了?女神,你这么笑,是不是觉的自己有点冷?没事,我脱衣服给你穿。”
一听到风知白笑,原本还在害怕恐惧的他一下子坐起来,上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可谓是把舔狗的品质发挥到了极限!
被他这忽然一下整的有些懵了。
风知白的手死死抓着座椅一角,她怕一松手,拳头就不听使唤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从未!
仰头看向没有夜空的车顶,她冷静的闭上了双目。
来到现世这么久,他是唯一一个快要把自己逼疯的人。
“怎么了?女神?是不是我衣服脱的不够多?没事儿,我都脱给你!”
罗南阳跟没脑子一样,上手就要将自己最里面的衣服也脱掉。
风知白赶紧打住他:“你够了!老身已经很忍让了!你要是再耍流氓,老身真能打死你!”
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呜呜囔囔的低头看着风知白,一脸的义愤填膺:“可如果我不脱,你冷了怎么办!”
“老身谢谢你,谢谢你全家!老身不冷!大可不必!”
撩着头发,她将整个车窗摇了下来。
风从外面灌进来,也将她的烦躁吹散了许多。
倒是坐在一边的罗南阳,被风这么一吹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寒颤。
“女...”
“闭嘴。”
丝毫不想听到某人的声音。
“我...”
“闭嘴。”
“有...”
“再讲话滚出去!”
闭着眼睛不看他。
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衣服,罗南阳默默的闭上了嘴。
司机师傅一直从镜子里看他俩,见罗南阳吃了憋屈,也只能朝他竖起大拇指,最后哎了一声表示同情。
这一路上,可能是因为风知白的情绪真的不高,罗南阳也没再叭叭。
等司机车子开到高架桥底后,他才从车子探头往外看,声音稀奇:“哎,怎么停这儿了?师傅,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这不是姑娘说要到青海市高架桥底吗?没错,就这儿。”
停了车,他笑眯眯的打开了车门:“前面车子进不去,你俩下车步行前进吧,五十八,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我来!”
激动的举起了手,罗南阳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扫了付款码。
风知白本来心情还挺差的,可当罗南阳付完五十八元后,她这心情莫名好了,就连看他都顺眼了。
到底还是钱治百病啊。
“微叉到账五十八元。”
“好,收到了,谢谢,下车慢点。”
“好的,谢谢。”
推开车门,麻溜的将风知白迎下了手。
“女神,慢点。”
绅士的抬头挡在了车门处。
风知白不忙不慌的从车里下来,拽出手帕擦了一把脸上冒出来的虚汗。
“想跟着老身可以,把嘴巴闭紧了,没有老身的话,少逼逼赖赖的。”
她今天晚上最大的事情就是来观察高架桥底这条河的周边近况。
本打算自己前来,还能有望近河查看。
如今有个狗皮膏药一般的罗南阳在,她这近河查看的计划算是报废了。
“你放心吧,女神!等下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琇書蛧
拍着自己的胸脯,罗南阳呲着牙笑的春光灿烂。
懒得搭理他,风知白迈脚往高架桥河底去。
这里距离高架桥底没有多远,大约两三百米。
到了高架桥底会有一段台阶往上延伸。
这段台阶上去后能看见河的面貌,周围为了安全,防止有人掉落,用了石柱栏杆围住。
从头走到尾,很长一段距离是安全的。
但走到最后面,伴随着台阶越来越矮,越来越少,石柱栏杆也变成了矮小的石墩和铁链,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踩空掉下去!
风知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周围走过来一遍,顺便看看从河沿能否看到河底的情况。
如果河底那些东西能看到她,说不定走到一半会从河里伸手企图将她拽下河。
要真是这样,那她今晚凌晨就回不去了。
“女神,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嘛?”
台阶近在眼前,周围的风划过河水,吹的人有些萧瑟。
罗南阳抽了一下鼻涕,小声的出声询问。
“大半夜来这儿还能干啥,当然是跳河自杀。”
“啊?”
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女神,你怎么可能会跳河自杀,你肯定是看我单纯,骗我的。”
“知道老身骗你的,你还问个毛啊?”
兰花指一翘,她捋了一把头发,没好气的翻了眼。
“嘿嘿嘿,我就是好奇一问。”
挠着头,他快步往前走:“女神,这条河早之前死过好多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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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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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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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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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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