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风知白靠着座椅,挤眉弄眼。
难不成她真错怪那个戴施了?他不是故意出现在刘家,真的只是碰巧?
这样是不是也能变相说明,他其实只是为了名利钱权?
至于对小道的憎恨也纯属是因为几十年前辰土和辰道的恩怨。
“那现在的情况就简单了,只要解决了戴施,一切不就好说了?”
摊手看向闫宽几人,她表情松快起来。
辰小道转过了她的座椅,无奈道:“你嘴巴说的轻巧,可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戴施还没有被对付掉。你忘了,还有不少人都中了戴施的降头。咱们对付戴施的前提,是要确保那些中降人的安全!”
他伸手又指着马子纯:“还有他,他都不认识戴施,戴施怎么可能给他落针降!依我看,降头师很有可能不止一个,还有一个藏着掖着咱们不知道呢!”
“还有一个降头师?”
听辰小道说还有一个降头师,老米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还有一个降头师?之前不是只有戴施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
风知白平视着辰小道,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随后才对着无辜的马子纯问道:“你之前见过那个戴施吗?他知道你是谁吗?”
马子纯不认识戴施,也没有接触过,按辰小道的意思来说,戴施大可不必对他下手。
可现在他身上确实带有针降,还是要致他于死地的针降。
所以,他现在的回答很重要。
关乎到是否还有另外一个降头师的存在。
他庄重的坐直了身子举起了手:“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戴施!也没有和那个戴施交谈过接触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那个戴施他也不认识我!不然,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我们也不可能那么陌生!”
下午马子纯也在咖啡馆里。
如果两人真的认识,那戴施应该会很惊讶他也在。
可是两人当时什么眼神交流都没有。
“嘶——”
她倒抽了一口气,对于那藏着掖着的降头师心里满是怨念:“哪里来的跳梁小丑!还嫌老身不够忙的!”
撑着桌子站起身,她甩着酸疼的手臂对着马子纯无所谓道:“现在老身给你两个选择,等死,解降,你看你选哪个。”
“解降!我想活着!”
他想也没想立刻回道。
“解降可以,但老身再向你确认最后一遍老身的要求。”
双手揣袖子:“老身是个事儿妈,只看钱和人,老身提的条件也比较苛刻,如果你们拒绝那老身随时抽身,死活不顾。”
她之前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反复确认过自己的要求。
对马子纯是第一次。
他很有做商人的头脑。
小心谨慎。
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不让自己吃亏,她需要确保一切都不会出。
马子纯没立刻回答,沉嘱了快有十来秒才点头:“我答应你,但这件事情我需要跟我爸再谈谈。”
他身上没钱,必然会将这个事情告诉马张。
至于马张会不会同意出钱让风知白帮自己儿子解降,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风知白摆弄着太阳帽,毫不在意的晃着身子往外走:“可以,你先去请示你老爹,你老爹要是不同意你就告诉他说戴施马上要死了,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屁颠屁颠找过来让我们帮你解降,毕竟哪有老爹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调笑着,她走到了审讯室的大门处,侧过半个身子,姣好的半张脸写满了狡黠。m.χIùmЬ.CǒM
“他要还是不愿意,你就再告诉他,就说有人善意提醒他,让他提前把全家的棺材准备好。”
咚!
马子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全家的棺材?
是有人想要害他们全家吗?
屋子里一圈人都被她突如而来的话说懵了。
就连辰小道都傻了。
那落降的人要害的是马子纯,怎么又变成了害他全家?
那马张全身上下也没有死气啊?
“哎,好晚了,老身都乏了,摆驾回家。”
眼神飘过几人,她甩着身子,笑盈盈的往外走。
“慢点。”
回了神,辰小道喊着风知白,走到闫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快步跟上风知白。
老米头抖着手走到了闫宽的面前,转着眼珠子在他脸上看了一圈后,好心提醒:“闫局,我最近在研究面相,你有点犯桃花和小人,进来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联系我们。费用好说。”
说罢还没等闫宽问什么,他便小跑着跟了出去:“闫局,谢谢啊,我们先走!”
“嗯,好,慢点。”
抬手拜拜,他再一次掏出了手机,已经连续被两个人说到桃花问题了。
可他真的没看见自己脸上有桃花!
犯小人和桃花,难不成最近要倒霉?
放下手机,他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对着面色不太好的罗南阳和马子纯招手:“笔录已经做结束了,你们自己回去吧。风小姐说的话也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比起相信其他人,我建议你们相信风小姐。别看她年纪轻轻不正经,但可信度和靠谱度比较高。”
拿着文件,他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好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马子纯脸色并不好,看向了罗南阳,什么话也没说,乖乖的出了审讯室。
警局门外,风知白三人出来后没有立刻叫车,而是沿着回家的方向一路向东走。
辰小道挠着头还是想不通刚才风知白的话,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祖奶奶,我刚才没听明白,为什么让马子纯全家都准备棺材?落降的人要害的肯定是马子纯,戴施要是想靠刘平和马张翻身,就算是下降也不会下死降,反而还会保护他俩,又怎么会允许别的降头师害自己的保护屏障呢?”
“对啊,我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害马子纯全家呢?害了马子纯全家,落降的人又能得到什么呢?”
风知白将太阳帽往上顶了顶,有意思的回眼看他俩,调问道:“你们想知道?”
“当然!”
“不想知道也不可能会问你。”
“那简单,咱们现在什么也不做,就等,等马张带着马子纯上门,到时候替马子纯解降,降头反噬咱们不就知道落降的人是谁了吗?至于你们问的为什么还马子纯全家,到时候,落降人一出来咱们不就知道了?”
风知白眼里写满了笑意。
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没意思。
要让他们自己思考然后学会挖掘。
而且,她这心里隐约还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不定还会出现反转。
“切~你就那么确定马张会带着马子纯上门?你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戴施呢。只要戴施还活着,马子纯的降头就不是问题。”
“啧。”
刚想着让他们学会思考,扭头就给她来了个暴击。
“老身说你俩蠢吧你们老是反驳,说你俩不蠢吧,这有的时候确实还挺聪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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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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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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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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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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