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办完正事儿回去再聊吧。”
见到地儿了,老米头也主动斩断了几人的聊天。
“嗷。”
乖巧的嗷了一声,辰小道真没继续问。
当然,风知白也不会跟他讲原因。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个先知灵吧?
“车子不多,我把车停路边,你们等下从里侧下。”
这会儿入夜了,高架桥上没有什么车,闫宽左右看了看将车子停到了路边。
停好车,老米头先下车将孤御拖了出去。
辰小道翻着黄布袋将需要招魂的东西准备好。
“人放哪儿?”
老米头拖着孤御,在高架桥来回走了两三圈都没找到下午孤御准备跳桥的那个地方。
“随便!反正在这儿就行了,老米头,你先把人放下,过来帮我一把。”
随意的摆着手,辰小道手忙脚乱的翻着黄布袋。
“你怎么跟这丫头一样,没大没小的。”
听辰小道喊自己老米头,他不乐意的哎了一声。
这两天竟碰到不尊老的人。
先有风知白,后有辰小道。
这以后还不知道有谁呢。
“亲切,别废话了,快来。”
又招呼了一遍,他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摆到了地上。
闫宽停好车左右看了看,确定好周围没人经过后才往这边走。
风知白转了一圈拖着步子走到了闫宽的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并排站在一起看辰小道摆东西。
他朝着东南方向,摆放的是两根香烛和一鼎香炉。
又将装有引路米的袋子给了老米头。
引路米并非是糯米,而是两头都尖的长米叫做引路米。
“这里是引路米。”
从黄布袋里抓了一大把的往生纸和冥钱一股脑也塞到了老米头的手里。
“这,这怎么用啊?”
看到辰小道给自己塞的这些东西,老米头有些慌张。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上手帮忙招魂。
辰小道将香炉放好,掏出了火符捏着诀甩了甩:“等会儿我朝着东南方向点蜡烛,一念招魂诀你就顺着东南西北方撒引路米,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如果撒过了,后面没有撒到,你就直接往后撒不要转头转身。只要我招魂诀不停你的引路米就不能断!结束后我会往周围撒过路钱给那些跟过来的小鬼,你就帮我烧冥钱和往生纸,先烧冥钱给下面那些东西,再将往生纸扔进去烧,不要烧错了。”
不回头是怕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看见,鬼缠身,比较麻烦。
烧冥钱是通下面那些鬼差的,意思是多多包涵。
至于往生纸,走个过场嘛。
毕竟孤御的一魂一魄是走丢,不是投胎。
“有点复杂...你再说一遍。”
老米头紧张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探头让辰小道再说一遍。
辰小道很耐心的又跟他讲了一遍,见他还很紧张,出声安慰:“你别害怕,我和老祖奶奶都在这儿呢。”
他指着风知白,嘿嘿笑了一声。
风知白挥着手里的帕子,听见两人谈话,眼睛上翻,有意道:“小米,胆儿这么小,以后怎么做卦师?”
“卦师也不用经常见鬼吧!”
无力的反驳她。
她傲娇的嗯了一声,点着头:“本来是不用,但谁让你碰上了老身和小道道,别害怕,以后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今儿晚你就当是提前练习一下。”
做了个双手开花的动作,风知白整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能是她的笑容真的很激励人,老米头觉得紧张的心情好像是放松了一些。
“哎哟,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抱着引路米,他点头朝着辰小道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来吧!”
“行了,你别害怕,有我呢。”
见老米头的胆量上来了,辰小道也没闲着,中指和食指捏着火符一甩,手中的火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他手往前一挥,火符将摆放在东南边的两根蜡烛点燃了。
从包里翻出两支香,他左持香,香头靠近蜡烛点燃后,右手顺着香往上一划,双手剑诀捏香底一转,两支香立刻插在了香炉内。
香头顿时袅袅生烟。
“为什么是两支香?我之前看人家好像都是三支香。”
闫宽一直在观察辰小道这边。
看见他拿着两支香点燃,好奇的问了一嘴。
可哪想风知白根本没在听,而是专心的朝着高架桥后面看。
没听到回答,闫宽侧头去看风知白,又问了一遍:“大师,他那个香怎么是两支啊?”
“哎呀,别喊人家大师,小宽宽你唤老身先知即可。”
闫宽并不知道风知白三人叫什么。
在审讯室的时候也没有登记信息,直接进入的话题。
“先知?”
疑惑的看着她。
这年头父母给孩子取的名字都这么...特殊?
“老身在。”
应了闫宽一声,她才对着辰小道那边指道:“两香送鬼,三香敬神,那两只香不是给孤御公子的,而是送周围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的。看到小米手里的那袋米否?唤做引路米,那才是给孤御公子用的。”
她纤长白皙的手画了一个圈:“等会儿孤御公子的一魂一魄会从这些引路米上走过,然后顺着米的方向进入到肉身内,随后小道道会将他的一魂一魄定在体内,再睡上个一天一夜,就好啦。”
“那等下会有小鬼吃香吗?”
听到风知白一解释,闫宽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胆颤。
“会,不过比不了撒的过路钱。”
“过路钱是...”
“给那些跟过来的小鬼的。大多数游荡在人间的小鬼都是被遗忘的游魂野鬼,无人上供无人给他们烧纸钱。撒过路钱就是让他们拿了钱赶紧走。”
风知白不冷不热的解释道。
闫宽对于她忽然爆冷的态度有些没适用,脑子一热,开口问道:“那你不上去帮忙吗?”
她好看的柳叶弯眉一簇,说话都变味了:“若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小道道以后怎么跟老身混。”www.xiumb.com
上手拂着两边留下来的头发,风知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蹲了下来。
“你不舒服啊?”
见她往地上一蹲,闫宽以为她不舒服,关心问道。
“不是啊,准备看戏啊,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些过来?难不成是想等着那些游魂野鬼从你身边经过吗?”
往旁边挪了挪,她指着自己脚底下的位置。
闫宽啊了一声没明白风知白的意思。
风知白扬起了头,示意他往辰小道那边看。
转身看过去。
他这才见,辰小道和老米头已经开始招魂了。
“我念诀你就撒引路米,东南西北往后撒,不要回头。”
辰小道从包里翻出了三清铃,左手持铃右手剑诀在面前一划,只听到一声清脆的三清铃响,他口中喝道:“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法诀念下,老米头紧张的手抓着引路米开始顺着东南西北方向撒米。
辰小道见他开始撒引路米,手中的三清铃从一开始的一铃一响渐渐摇的快速起来。
“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又念了一遍招魂诀。
手中的三清铃摇晃的更加急促了。
老米头手中的引路米随着辰小道的念诀速度也变的越来越快。
闫宽屏住气,两只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俩。
风知白是蹲着,可却在辰小道手中三清铃摇晃急促时站了起来。
随着她站起身,高架桥上起了一阵很大很大的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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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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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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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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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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