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眯一会,等下时辰到了你一定要叫醒我哦!”兰馨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准备十一点了,换做平时她或许还没有困意,但是今天活动有点多,她老早就有些发困了。
“看情况吧,你睡得太深的话,我就不叫醒你咯!”陈宇摇了摇头,说道。
几个女生离开火堆这边之后,张华两兄弟和他大伯家的两兄弟还有陈宇一共五人把啤酒喝得更嗨了,张华为了让陈宇出丑,还一直找机会跟陈宇吹瓶,这个家伙日常应酬多,酒量很不错。
只是,让他悲催的是,他遇到了在酒场之中混得如鱼得水的陈宇!不过因为等下还有活干,陈宇倒没有将这个嚣张的表哥放倒下去,随后又换了一次炭火,夜色才越发的靠近凌晨。
几人又灌了几瓶啤酒,就看到姑丈张春风带着几位木工师傅来到了房子前面,然后进入大厅。
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午夜十二点,正是上梁的好时辰。虽然说现在的房子已经没有梁柱了,更多的是木匠师傅把一个红绸平安符吊在大堂顶中央,象征着上梁仪式。
因为陈宇之前已经解释过了,所以看到姑丈和木工师傅的动作,围在炭火堆前的几人知道该来活了,这不呼啦的围了过去。他们围了过去,看着木工师傅的每一个动作,与陈宇之前解释的上梁习俗,竟然是每一个动作都有其特定的寓意和要求,如此之下,他们看向陈宇的目光就变了。
只见张春风从房子里面搬出来一把新的红木梯子,这是每家新屋上梁时必须准备好的,而且在木匠师傅上梁之前,这道梯子不能让任何人踩过,以此来表示对上梁的重视。
陈宇和张华站在一边,看着木匠师傅念完贺词,准备登上楼梯,他的眉头皱起,心中腹诽:“上梁求的是平安,家业兴旺,丧风煞却是破财丧家,两者相冲,这红绸平安符怕是难挂上去啊!”。
只见木匠师傅一手捧着平安符,一手扶着梯子,一步步而上,很快就爬到大堂顶,伸手举起平安符,想要将其挂在特意在顶上预留的一截钢筋钩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呜呜呜的一阵诡异的风声送来,一阵带着明显的凉意的秋风袭来……
那个木工师傅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将手里的平安符往钢筋钩子平一挂,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就让他跟姑丈张春风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的肃然了,因为那一道狂风凭空吹来,呜呜作响,吹得平安符在空中摇曳晃动,最后竟掉落在地上,两人脸上的高兴神情还没展现出来呢,就难过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人群一阵惊呼,木匠师傅也怔了一会,旋即马上开口补救道:
“风来赐福!”随即他又下了楼梯将掉落在地上的平安符捡了起来,然后对着四方方位拜祭,口中吟诵着《鲁班先书上梁文》。之后才再次登上梯子,这一回,把平安符挂在钩子上后,木匠师傅手固定了一会,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双手离开。
“腾!”木匠双手一离开,平安符再次摇晃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掉落在地上。
“靠,不会这么邪门吧!”张华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平安符,朝身边的陈宇小声说道。
木匠师傅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简直是见鬼了一般!而在下面等着喜讯的张春风姑丈的神情在这一刻彻底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是凶宅之兆啊!”上了年纪的另外一个木工师傅见多识广,轻声说着。
上梁是保平安,可现在平安符压根就挂不上去,正是预示的房屋主人有凶兆。
众人闻言,脸上都有一层阴霾。而陈宇宇瞧见这种情况,知道这个时机适合他出场和姑丈明说了,一步跨出,来到人群中间。
“其实这不是什么凶兆,这只是风水师傅在选址的时候没有避过一些煞气造成的罢了!”
陈宇轻轻地拍了拍张华的肩膀,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平安符,然后才朝众人开口说道。
“小宇,不要胡说!”陈宇的姑丈瞅了眼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出声打断了陈宇继续说话。
陈宇也是人精,知道当事人在场,于是眸光顺着姑丈的眼神朝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带着一顶毡帽,留着八字胡,此刻脸色有些难看,盯着自己,一字一口地开口说道:“一个小辈,懂得什么风水学说,在这胡言乱语,我罗家为镇上多少户人家看过风水选址,从来没有出过错。”
“如果是罗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出错,不过罗先生你来操刀的话,就难说了。”
陈宇瞥了对方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都说庸师害人害己,此人不仅不服气,还目光自大,陈宇也不打算给他留面子了,这样的风水先生继续给人家看风水只会害镇上更多的人家。
“不然请罗先生告诉我,为什么平安符会挂不上去。”陈宇这是强攻啊,要诛心!
“这……”罗国元本想说是因为主家之人有凶兆,只是当着陈宇姑丈的面自然不好说出口。
“你想说是因为我姑丈一家有凶兆对吧!”陈宇讥笑了一声,瞥了眼罗国元,颇为不屑地说道:“风水学说本来就玄奥复杂,严谨异常,作为一位风水师替人选址必须一丝不苟,反复推敲方可,只是你嘛,我怕你是在反推推敲是怎么获取更多的钱财吧,接下来是不是打算给我姑丈推荐一个高人,要给我姑丈家驱邪避凶,来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法事啊?”
“黄口白牙,你既然说我选址有问题,你就指出来,要是指不出来的话,你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下跪道歉。”罗国元被陈宇说穿了后手,再加上其不屑的神情,这会儿是又惊又气,双眸几欲喷火!毕竟现如今他作为镇上唯一的一位风水师,在镇上谁见到不得笑脸相迎,哪户人家做红白喜事都要恭恭敬敬的请他去,现在被一位小辈质疑和鄙视,他心里自然忍受不住。
“小宇!”陈宇的姑丈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担忧,说实话对于平安符挂不上他内心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风水问题,只是罗家是镇上唯一懂风水的人家,他就怕陈宇年轻气盛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没有台阶下,反而丢尽脸面,自己也会将这风水师得罪死。
“姑丈你放心,我既然敢说出来,就有把握!给了姑丈一个肯定的眼神,陈宇淡淡地说道。
随即,他再次不屑地看了罗国元一眼,然后又继续说道:“我看罗先生到现在为止,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而作为风水师,想必你对于房屋选址在风水上的讲究想必清楚吧?”
“哼,你这是废话,风水学上对房屋选址有着严格的规矩,好的房屋必须坐北朝南,取抱阳之意,门前最好是有绿水环绕,而且还得有风,无风之宅是选址的最大忌讳。”
罗国元一脸不爽的回答,这些都是风水学上的基本认知,这小辈竟然拿来问自己。
“那么罗先生给我姑丈选址的时候,应该也注意到这些东西喽!”陈宇眼睛微微一眯,说道。
“那是当然的!”罗国元神情自傲,说道:“虽然这栋房屋前面无水,但是远处即是农田,也能有着绿水环绕之意了,再观这明堂高亮,正对宽阔田野,纳四季之风,环抱其中,凝聚各种财气,福气……”
“好一个纳气,只可惜你纳的是破财之气,丧门之风!”对于这种半桶水晃荡的人,陈宇是没有一点好感的,毫不犹豫的打断对方。
“你信口雌黄……”罗国元心中狂怒,眉毛扬起,面庞通红,怒视着陈宇。
“是不是信口雌黄,一会你就知道了。”陈宇此刻却是不管罗国元要吃人的眼神了,自顾自地说道:“你只知道风,但你却不知道风有阴阳之分,曲直之分,有情无情之分,我姑丈的房屋正对广阔田野,这风毫无阻碍,本就是直风,直风无情,吹过田野,又被这些植物吸收掉一点生机、阳气,到最后吹入我姑丈家的就是阴风、无情之风。”
“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胡说八道,不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看!”陈宇走到桌子前,抓起一把红米,在八个方位各作一个标记,然后转身朝在一边已经目瞪口呆的张华道:“表哥,我已经在在地上标出八卦方位,你站在每个方位上去感受一下这风。”
“小宇,你这是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你还真懂风水啊!”张华走过陈宇身边的时候低声询问了一句,这才站到了陈宇标记的方位上。
“表哥,你现在站的是乾位,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感觉啊,没什么感觉啊,就觉得和刚刚一样。”
“很好,你再去其他方位站一下。”
“故弄玄虚!”罗国元不屑地撇了下嘴唇,他罗家给人家看风水这么多年的经验他还不信还不如一个小辈。
“咦!,怎么感觉有点冷了,凉飕飕的……”张华的惊叫声顿时让屋子里的人愣住了,包括罗国元本人!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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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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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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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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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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