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我希望你进宫,做本王妃的眼线。”苏揽月很直白的说道。
蕙兰闻言,却是一愣,“王妃当真信任奴婢?”
“你在王府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忠心不二,我没有理由质疑你。”
苏揽月道,“而此事也非你不可。”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以效犬马之劳。”
蕙兰激动之余,还不忘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有你的这句话,本王妃心里便踏实了。”
拍拍她的肩膀,苏揽月道,“你去收拾一下行李,等到有合适的时机,我和王爷会送你进宫。”
“是。”
蕙兰放下参汤,转身离开。
而萧祤升也在下午回府,苏揽月见到他,便将蕙兰要进宫的想法说给他听。
“好端端的,为何让她进宫?”
萧祤升拧着眉,大惑不解,“已经有了一位安妃,完全没必要再故伎重施,多此一举,月儿你这么做,难道是不信任安妃?”
“和安妃没关系。”
一想起昨日的事情,苏揽月仍旧是气鼓鼓的,“皇后喜欢做媒,那妾身便东施效颦,也成全父皇的齐人之福,到时不知道皇后是否会宽厚仁慈,体贴大度,接纳父皇的新妃子。”
萧祤升得知她要报复吕凌曼,自然也是大力支持,“月儿此举可了不得,本王相信皇后的反应会如你所想。”
“那妾身也算求仁得仁了。”
苏揽月挑挑眉,美滋滋的问道,“咱们何时进宫?”
“等本王去打探一下消息。”
萧祤升派了宫里的眼线,让他看到,吕凌曼和萧远鸿在一起之后,立刻飞鸽传书通知自己。
到傍晚,终于等来了信。
“月儿,可以去了。”
萧祤升拿着信,匆匆赶来,“皇后此刻正缠着父皇。”
“可蕙兰的身份……”
苏揽月皱着眉,有些顾忌。
“伪造一个体面点的家世便可。”
萧祤升寻了人,为蕙兰更改了身份,保证万无一失之后,便起身去皇宫。
“王爷,妾身也去。”
苏揽月换了件衣裳,匆忙追了出来。
“你的风寒刚刚痊愈,还是在府中歇着吧。”
萧祤升拽着苏揽月手臂,平日冷淡的眉眼里,此刻充满了关怀与担忧,“免得出门吹了冷风,你的病再复发了。”
“妾身已完全康复了,王爷不必忧心。”
苏揽月眨着明亮的眸子,喜笑颜开,“再者说了,这可是妾身的计划,若是错过了精彩的戏码,那该多可惜呀。”
“唉,真拿你没办法。”Χiυmъ.cοΜ
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萧祤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吧。”
“皇上,瑞王和瑞王妃正在殿外求见。”
萧远鸿在批阅奏折,太监匆匆来报。
吕凌曼正替他按揉肩膀,闻言,动作一顿,那精于算计的眸底滑过一丝不忿。
“皇后,你怎么了?”
虽未回头,萧远鸿却察觉出了她的异常。
“妾身只是迷了眼睛,不碍事的。”
说罢,吕凌曼还作势揉了揉眼。
御书房内无风无尘,好端端的怎会迷眼?
无非是吕凌曼在说谎的托辞,萧远鸿心里面心知肚明,却未拆穿。
“让二人进来吧。”
萧祤升和苏揽月并肩走进御书房,而吕凌曼也端庄的坐在萧远鸿的身侧。
“参见父皇,母后。”
“一家人,不必拘礼。”
萧远鸿放下了毛笔,正襟危坐,“平身吧。”
“多谢父皇。”
“瑞王此次进宫,所谓何事?”
吕凌曼表面上慈爱,实则上是想找借口赶人。
“看望父皇,以及母后。”
萧祤升的这个理由,光明正大,义正言辞,让吕凌曼无法开口去撵两人。
“升儿若是不来,朕也打算召你进宫。”
萧远鸿捏了捏胡子,一脸赞赏的望着萧祤升,“昨日的大朝会一切顺利,你让朕是大有颜面,朕一定得好好赏你。”
“天璃的事,便是儿臣的事,为了天璃,儿臣鞠躬尽瘁,理所应当,父皇无须犒赏儿臣。”
萧祤洛垂着手,恭敬谦卑。
“话虽是这么说,该你得的赏赐,朕也不会亏待。”
萧远鸿从龙椅上走下来,道,“朕前几日有幸得到了王羲之真迹,升儿陪朕鉴赏一番,你若中意,朕便转赠于你。”
“那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们走到御书房的偏殿,前殿只剩下苏揽月和吕凌曼两个人。
“皇上提到昨日,也让本宫想起了瑞王妃的那番话。”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吕凌曼率先开了口,“所有的人都在说瑞王妃伶牙俐齿,连当今的皇后也敢忤逆,若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是勇气可嘉。”
“毕竟可不是每个人有你这个胆量,随随便便的让皇后下不来台,所造成的后果,除了瑞王妃外,无人担待的起。”
表面上在赞扬苏揽月,实际上却是在威胁她,可偏偏她是被吓大的,最不吃的便是吕凌曼这一套。
“母后若不强人所难,多管闲事,又岂有我展现伶俐的口齿的机会?”
苏揽月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反击道,“您是皇后,理应多操心万民与六宫,莫将用不完的精力放在王爷身上,如若不然的话,我的刻薄也会变本加厉,母后也不希望自己颜面无存吧。”
“你……”
她这番话,令吕凌曼哑口无言。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萧远鸿走过来,满面笑容,“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儿媳是与母后闲话家常。”
苏揽月笑了笑,说着反话,“刚刚聊完。”
“哦。”
萧远鸿了然于心的点头,并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说来,儿媳有位远房表妹,是宜州太守的女儿,不知父皇可有兴趣见上一见?”
苏揽月总算介绍到蕙兰,“她在殿外等候多时。”
余光随意的瞥到吕凌曼,见她铁青着脸,怒不可遏,苏揽月心里可得意极了。
报复的快感,便在于此吧。
“那宣她进来吧。”
萧远鸿本无意见面的,但是人已经来这了,他也不便推搪,索性便瞧瞧吧,只当给苏揽月个面子。
“皇上,万万不可。”
吕凌曼拽住了他的袖子,急的脸变了形,“您不能见。”
“为何不能?”
萧远鸿回过头,一脸诧异。
“是啊。”
苏揽月佯装无辜的问道,“莫非母后在担心什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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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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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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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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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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