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曼也深知,自从苏揽月出现后,事情逐渐偏离轨道,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甚至脱离她的控制,而她对苏揽月的恨意,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见不得苏揽月能好过。wWW.ΧìǔΜЬ.CǒΜ
“还没到最糟的地步,娘娘别太烦恼。”出尘急忙安慰,“端王妃落在了您的手里,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处置她,全凭您来决定,端王他也无能为力。”
“说的轻巧。”吕凌曼叹口气,道,“你以为端王会袖手旁观?再说了,只要苏揽月还在这,本宫总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无论如何,必须想个主意,尽快解决了那女人,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瞥见她的脸色,出尘道,“娘娘是想一劳永逸?”
“国师可有法子?”吕凌曼道,“本宫找你,就为此事。”
出尘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倘若有他出谋划策,此事可就容易多了。
“老道倒有一计。”出尘思前想后,想了个最万无一失的好法子,“不如让端王夫妇俩和离,拆散了这二人,让他们俩生生不见,即便端王情深似海,终有一日,也会形同陌路。”
不得不说,此招很绝。
吕凌曼轻扯着嘴角,露出了阴险的嘴脸,“国师果然妙计,就按你说的办。”
二人感情甚笃,也是朝夕相处的结果,倘若劳燕分飞,一别两宽,纵使两情相悦,情深意重,也得落个相忘于江湖的结果。
出尘此计,甚好!
“能为娘娘出谋划策,是老道的福气。”
两人目光对视,笑得狠毒。
……
第二日的晌午,被吕凌曼召见之后,萧祤升乘坐着轿子,来到凤栖宫。
“儿臣姗姗来迟,还请母后赎罪。”
躬身行礼,萧祤升说着抱歉的话语,可波澜不惊的脸上,却瞧不见半点歉意。
“端王事忙,本宫岂会介怀?”
微微一笑,吕凌曼端的是宽容大度,温婉善良,可实则心里面,早已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不知母后召见,所为何事?”
萧祤升面容严肃的,一字一句的问。
“陈公公,宣旨吧。”
吕凌曼倚靠在椅子上,不理会萧祤升,只是慵懒的伸出手,让贴身太监来宣旨,告诉萧祤升这个好消息。
在萧祤升不解的目光中,太监打开懿旨,望着上面的字,声音尖细,振振有词,“苏氏之女揽月,刁蛮霸道,目中无人,加上命犯刑克,绝非端王妃的不二人选,为了端王府的安宁,也为了端王的身体安康,特赐二人合离,日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钦此!”
这洋洋洒洒的几十个字,说的都是苏揽月如何的不堪,以及吕凌曼如何的为萧祤升着想,当真善解人意,慈悲为怀。
双手紧握成拳,萧祤升阴冷的眸子注视着吕凌曼,嘴上一言不发,心里杀气腾腾。
自己的家务事,何时轮得到吕凌曼做主?
自作主张,一派胡言,未免太可笑了。
“端王,快接旨啊。”
太监手快酸了,也不见萧祤升接旨,他心里面为难,忍不住出声道。
“这个懿旨,本王不会接的。”
不仅没接,萧祤升用尽了全力,还将懿旨撕个粉碎。
此举,不单单是抗旨,同样是反抗吕凌曼。
黄色的布落在地上,周围的每个人,都只感到触目惊心,他们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跪在地上,吓得肩膀抖个不停。
“都起来吧。”
犀利的眸子望向了众人,轻启朱唇,吕凌曼面无表情道。
瞥了眼散落一地的懿旨,那满地的狼藉,刺痛了吕凌曼的双眼,“端王,本宫知道你父皇宠你,平日为人大胆,横行无忌,那也无可厚非,可本宫是一国之母,你撕碎了懿旨,抗旨不遵,可知犯了何罪?”
吕凌曼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毫不在意,可每一个字都在控诉萧祤升,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绝不是抗旨的理由,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犯此大错,看他如何解释。
面对吕凌曼的施压,萧祤升非但不畏惧,反而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说,“身为一国之母,母后理应知道,你是天下万民的表率,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璃国的体统,可你公然胡说八道,肆意妄为,实在是令万民寒心,而满嘴谎言的懿旨,儿臣为何要接?”
未了,他补充道,“请恕儿臣直言,脱离了事实的懿旨,就是废纸一张,儿臣替母后撕碎它,便是等同于毁掉了世人指责母后仗势欺人的把柄,既是为了母后名声,又哪来的过错?”
轻飘飘的这几句话,立刻扭转局势。
吕凌曼默默的听着,只觉难堪。
“本宫虽不是你生母,但却是你的嫡母,端王便是这样对母亲说话的吗?”伸手拍着桌子,吕凌曼震怒道。
“当年唐太宗尚且会采纳魏征进言,莫非母后却听不得半句良言?”微微一笑,萧祤升反问道。
“你是在说本宫无理?”
吕凌曼瞧着萧祤升,怒火更盛。
“儿臣岂敢。”萧祤升道,“父皇教导儿臣,君子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苏氏之女贤良淑德,温婉大方,实乃端王妃的不二人选,儿臣没有理由休妻,母后好意,就只能忤逆了。”
“皇后娘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端王着想,或许没有调查清楚,误会了端王妃,但确实是良苦用心,端王莫要恼怒,更莫曲解娘娘。”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二人争执不休,而吕凌曼落了下风,出尘无奈,只得出言劝道,也算是给了吕凌曼一个台阶。
“母后用心良苦,儿臣自当清楚,但是和离一事,还请母后别再提起,否则时日一长,难免会让儿臣曲解您的用意。”
说罢,萧祤升脚踩懿旨碎片,直接离开了凤栖宫。
吕凌曼径自坐在那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娘娘,你还好吗?”
瞧不出喜悲来,出尘不明白她的情绪,反而感到古怪。
“岂有此理!”
胸膛剧烈起伏,吕凌曼被气得目眦欲裂,手脚冰冷,用衣袖摔掉了茶盏,那一张姣好的面容,已经气愤到扭曲。
“萧祤升,从今以后,休想好过!”
紧紧攥住衣角,吕凌曼妩媚的眸子里,满是散不去的狠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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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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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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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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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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