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那人本就紧张,被她这么一吓,手一抖连带着茶碗一起被打翻在地。
“侧……侧妃娘娘!小的……小的只是口渴了过来喝口水……”
“喝水?”谭雨欣目光落到那散落在地的纸包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是喝水,那这地上的纸包又是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只是……”
“本侧妃看你是心怀不轨,想要下毒毒害王爷,来人啊!”
话音还未落那小厮便哭喊着跪地求饶起来,“侧妃娘娘饶命啊!小的哪有胆子给王爷下毒,这茶水……是送给王妃的……”
“哦?”这下谭雨欣来了兴趣,质问道:“你想要下毒毒害王妃?!”
小厮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侧王妃您有所不知,小人乃是县令王大人的手下,这王妃一来先是占用府衙不说,还对县令指指点点……”
“如今县令死于歹人之手,我们这群下人的日子也越发艰难了,所以小的这才想……既然被您撞见那小的也无话可说!”
谭雨欣眉头轻挑,本以为只是小毛贼,却不料这其中还有如此深的渊源。
与苏揽月有仇?那岂不是正好?
她施施的走到那小厮面前,轻声道:“若是今日你遇到的是旁人,这条小命定然是交代在这里了,也算你今日走好运遇到的是本侧妃……”
“凑巧的是本侧妃什么都没看见,这杯茶你今日原封不动的送到苏揽月那里,如若不然……”
小厮当即磕头感激,“谢侧妃娘娘宽宏大量!小的一定将茶水送到!”
谭雨欣嫌弃的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叱道:“还不快滚!”
小厮急忙起身,端起茶水飞快的跑开了。
谭雨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苏揽月啊苏揽月,如今连上天都在帮我,你又凭什么跟我争?
夜幕降临。wWW.ΧìǔΜЬ.CǒΜ
忙碌了一天的苏揽月堪堪回到府衙,不等彩儿提来洗澡水,她已经趴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翌日一早,她被屋外的鸟鸣声吵醒,起身发现已经日晒三竿了。
睡了一晚上只感觉嗓子眼干涩的厉害,她便起身走到桌边准备倒杯茶水来喝,茶杯刚递到嘴边她便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彩儿?”
彩儿应声进门,“王妃可算醒了,可要用膳?方才王爷来过听闻您还在睡便让奴婢不准打扰……”
苏揽月举了举茶杯问,“这茶水是谁送来的?”
“啊?”彩儿愣住了,“这是厨房统一送的……可是有什么不对?”
苏揽月淡淡道:“茶水里被人下了毒。”
以她的嗅觉这般廉价的毒药着实有些班门弄斧了,彩儿吓了一跳,当即便要去禀明王爷,却被苏揽月拦下。
“此事若是告诉王爷容易打草惊蛇,切莫轻举妄动,暗中调查即刻。”
暗中唤来十一多多注意下府衙周围的情况,既然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潜入府中下毒,那想必外头定有援兵。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躲在暗处的十一便发现有数道身影借着夜色偷偷潜入了府中,他当即发出暗号,房间内的苏揽月听到后立即吹灭了蜡烛。
借着屋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几道影子落在了自己房门前……
果然来了!
黑衣人未见屋内有光,以为苏揽月已经睡下了便悄悄的推开门准备偷袭,却不料她早已在屋中设好了各类暗器,迎面而来的便是无数闪着幽光的毒针。
那几人只来得及发出几声闷响便瞬间倒地而亡。
苏揽月绕过尸体朝着萧祤升的别苑匆匆赶去,而此刻的别苑里面却陷入了苦战。
为了调查疫病源头萧祤升将大部分的暗卫都派遣了出去,如今院子里只剩下了十七和寥寥几位,面对今日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一时间竟有些焦头烂额。
“动手!”随着领头之人一声令下,数十道身影疾冲而去,一时间刀光剑影兵刃相交。
‘砰’
萧祤升转动轮椅险险躲过劈来的刀锋,正欲还手,那黑衣人却身形一顿,而后面露痛苦便倒了下去,在其背后几根银针微微颤动着。
是苏揽月赶到了。
她一手银针在这夜色中防不胜防,很快便突围来到了萧祤升身边,关切询问,“王爷没事吧?”
“本王无事。”
两人谈话间,一只利箭朝着毫无防备的苏揽月疾射而来!
“小心!”
萧祤升眼神一凝,猛的将她一把推开,自己却闪躲不及被箭羽命中了手臂,伤口渗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他面色不变的折断箭杆将其拔出扔到一边。
“王爷!”回过神来的苏揽月连忙上前替他查看伤势,却被萧祤升按住,“莫要声张!退敌要紧!”
有了苏揽月加入,本就溃散不堪的黑衣人节节败退,剩下的人一见形势不妙当即闪身逃离。
萧祤升命十七等人收拾残局,苏揽月则推着他返回了屋内。
一进屋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道一句“失礼了还请王爷勿怪”,便直接撕下他染血的袖子,方才被箭羽刺穿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苏揽月检查一番后才松了口气,这箭羽上并未淬毒,只是伤口有些深可能需要卧床修养几日。
萧祤升看着她焦急上火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王妃可是在担心本王?”
苏揽月一边小心的为他上药一边淡淡道:”臣妾自然是担心王爷的,幸好这次箭羽上不曾淬毒,若要淬毒了那王爷便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跟臣妾说话了。“
听着这责怪的语气,萧祤升哑然失笑,自己这小王妃倒是傲娇的很。
为了防止下次还有刺杀情况,苏揽月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两瓶毒药递了过去。
“这里头是我自己精心研制的毒药,如今你不便暴露实力,再有这样的情况也好留着防身。”
萧祤升也察觉到这两次刺杀很不对劲,便接了下来以便不时之需。
为了防止伤口出现意外,快天明时她才从屋里离去,谁知刚一出门便遇上了面色铁青的谭雨欣。
“苏!揽!月!”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的。
苏揽月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睨了她一眼,“不知妹妹喊我可是有事?”
“你方才为何从王爷的屋子里出来!”昨夜这屋外又是惨叫又是兵刃的声音,胆小的她根本不敢出屋,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天明了才派蝶儿前去打探。
得知萧祤升带着苏揽月回了屋子,气得她立刻前来兴师问罪。
苏揽月忙了一个晚上此刻困倦的很,哪有时间理会这个疯婆娘,摆了摆手道:“妹妹若是想知道,直接去问王爷便是了,姐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你……你给我站住!苏揽月!”
谭雨欣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鲜红的指甲掐进肉里也不甚在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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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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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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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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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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