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么,她想让傅九临娶她。
钟怜媚眼如丝地望着傅九临,还没等她将心里话说出来,医护人员就走过来把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钟唯一看着钟怜被带走,心里一阵痛快。
“出气了。”
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钟唯一抬眸看向傅九临,淡淡地说:“还行吧。”
她没来就没觉着自己的谎话能瞒着住傅九临。
让她意外的是,不喜欢被人骗的傅九临,这才竟没有站出来维护钟怜,而是任由她恶整了一把钟怜。
看来为了给弟弟治病,傅九临真是谁都可以牺牲,就连他最喜欢的女人都不例外。
钟唯一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对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动心,否则有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医护人员很快将钟怜的心头血送了过来。
所谓心头血,就是从心脏中心的主动脉流出来的血液。
别看很多小说里说取心头血会死,其实以现代医疗水平,取个心头血很轻松。被取血的人不会死,充其量就是会有点缺血,养几天就好了。
钟怜捧着心口,一副西子捧心的较弱模样,白着一张小脸,也跟着医护人员回到了傅言房间里。
傅九临看到钟怜走进来,向来清冷的脸上,难得带了一点关切:“怎么不去楼上休息?”
钟怜仰着一张苍白虚弱的小脸,痴痴地望着傅九临,乖巧地说:“二少还没醒过来,我不放心。我要亲眼看着二少醒过来,再上去休息。”
不得不说钟怜柔弱起来,让人有种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冲动。
然而,傅九临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会。”
说完,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立即过来将钟怜扶到了沙发那边。
全程,没有给钟怜半点拒绝的机会。
钟怜坐在沙发上,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换不来傅九临对她一丝怜惜,她简直要气疯了。
不过,钟怜之所以刚取完血就赶紧过来,除了想让傅九临心疼自己外,也是怕傅言醒了之后,会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钟唯一,眼底闪过一抹狠决。
钟怜没有察觉到钟怜的目光,她将扎在傅言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扭头对傅九临说:“九爷,请您过来握着二少的手,一直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
傅九临看钟唯一一脸认真的样子,抿着嘴点了点头,坐在床边握住傅言的手,一声声低沉地喊着傅言的名字。
他平日冷冽的声线多了一丝柔和,低沉醇厚,如红酒般让人忍不住沉醉。
钟唯一听着傅九临呼唤傅言的声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别人说的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要是傅九临能用这种声音叫她的名字,估计她也会抵挡不了这个男人的魅力。
几分钟后,在场的人神奇地发现,傅言的眼皮居然在轻轻颤动了两下后,缓缓睁开了。
“太好了!二少醒过来了!”
“快点去通知大家,二少醒了!”
下人们个个喜极而泣。
钟唯一不管不顾其他人的反应,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抓住傅言的肩膀,一双杏眸紧紧地盯着他,问:“二少,请你告诉我,当年撞伤你的人到底是谁?!”
声音一落,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坐在沙发上的钟怜,蹭地一下站起来,一张脸白的吓人,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掌心里全都是汗。
傅言醒了。
当年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撞他的人是谁?琇書蛧
要是他看到了,那她岂不是要死定了?
她忍不住往床边走了几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带着恐惧的心情远远地望着傅言。
傅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听到了钟唯一的话,又像是没听到,两眼直勾勾的,没有聚焦。
五年了!
她在监狱里待了五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痛苦和屈辱所折磨,她迫切地想知道傅言到底有没有见到撞他的人。
钟唯一控制不住地摇晃着傅言的身体,苦苦哀求道:“二少,求求你告诉我,当初到底是谁撞上了你好不好?
傅言被她摇的前仰后合,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快被摇散架的洋娃娃一样。
“钟唯一,你冷静点!”
傅九临沉着脸去掰钟唯一的手。
钟唯一冲他大吼一声:“你让我怎么冷静!”
傅九临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
因为她的脸上全都是泪水。
“五年啊,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在监狱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眼泪不断地顺着钟唯一的脸往下流,她失控一样,歇斯底里地说,“我被打被骂被羞辱,家里人不要我,我失去了一切,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她满怀希望只要傅言醒过来,就可以还给她一个清白。
可没想到的是,刚醒来的傅言就像个没有意识的洋娃娃,对外界的刺激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唯一觉着自己要崩溃了。
“啪!”傅九临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把她给打醒了。
“清醒了没有。”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仿佛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慌乱。
钟唯一扶着火辣辣的脸颊,冷静了下来。
“清醒了。”她声音闷闷地说。
傅九临一句废话都没有,镇定而冷漠地说:“醒了就过来看一下阿言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虽然冷,却奇异地抚平了钟唯一沮丧绝望的心情。
钟唯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掀开傅言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
片刻后,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以一个医生的身份,专业地对傅九临说:“九爷,二少毕竟昏迷了五年,对他的视力听力,还有对外界的感知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傅九临冷静地打断她后面的话,问:“能恢复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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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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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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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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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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