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继续发问,伏在他脚下的韩谨做贼心虚,居然抢先一步指着白南星跟他告起了状。
“妹夫,我跟你说,这个贱女人留不得!她居然勾引我,我哪能轻易上勾,勾引不成她就恼羞成怒,竟然把我的皮带抢了,还把我狠揍了一顿!你看她把我打的,身上一块儿好皮都没有!”
韩谨恶狠狠的盯着白南星,指望墨烨柏替他好好出一口恶气。
白南星在一旁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强制压下去的剧烈情绪,猛地又翻涌起来。
还敢倒打一耙?琇書網
看来是她教训的不够狠!
“你闭嘴!你……”
白南星对韩谨说道,指责韩谨的话突然卡在嗓子里,剩下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察觉到,一波更为强烈的异样感觉,正从血液深处酝酿着即将爆发。
红唇娇艳欲滴,张了又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烨柏瞧见白南星这副模样,不知怎么,心底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这副样子难道真如韩谨所说,是在勾引男人吗?
嫁给他没两天,事到惹了不少!
能不能让他清净片刻?
“白南星,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白南星听见他指责的语气,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就算他再讨厌她,再容忍不了她,可她差点被人欺辱了啊!
难道他还要站在那个畜牲一边,和那畜牲沆瀣一气的教训她吗?
白南星气得不住发抖,眼眶含着泪水,紧紧咬着嘴唇,咬出了血珠而不自知,委屈又愤怒的情绪在胸腔里积压蔓延,却又无处发泄。
她紧紧捏起拳头。
墨烨柏,我恨死你了!
“妹夫,你现在见识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要我说,你就该把这种不值钱的倒贴货赶出云城,给我报仇!”
韩谨幸灾乐祸的咧嘴。
他这妹夫一来,他就好像跟被解了控似的,能自由动弹了,身上也没先前那么疼了,所以又觉得自己行了。
韩谨一边扶着腰试图爬起来,一边滋个牙琢磨怎么把白南星弄死。
还没站稳,直接又被墨烨柏利落霸气的一脚给踹翻在地上了。
“哎哟喂,妹夫,你踹我干啥!”
韩谨捂着屁股嗷嗷叫。
白南星有些意外的看向墨烨柏,他踢了韩谨。
而且这一脚,看上去踢得还不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哪些勾当,你把她带到这里干什么?”
墨烨柏居高临下,冷冷睨着韩谨,如同看一只能轻易踩死的蚂蚁,眼神中透着鄙夷。
韩谨心虚的吞咽了一下,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墨烨柏的眼睛。
不知怎么,韩谨莫名觉得,这一幕的墨烨柏,和先前那个居高临下睨视他的白南星,极度相似,这二人如同长了夫妻相似的……
想到这里,他就更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了。
“妹夫,不是我说你,你已经有我妹了,怎么还…怎么还金屋藏娇呢!”
墨烨柏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
空气一度凝固起来,显得格外的低气压。
韩谨不住的吞口水,掩盖自己心虚的行为。
墨烨柏将韩谨的反应看在眼里。
看来,韩谨还不知道他和白南星的真实关系,只是以为他和白南星有染。
他没有解释,冷声问道:“小茹知道了?”
“没!”韩谨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哪儿能啊!”
墨烨柏冷冷的看了韩谨一会儿。
他和白南星的关系,若要解释,必定引起一堆麻烦,撒下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还不如随韩谨想去。
韩谨的心思他多少能拿捏几分,谅他也不敢跟小茹多嘴。
“看在小茹的面子上,我是曾给你收拾过几回烂摊子,但不代表,你能一直胡作非为,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墨烨柏一字一句,狠狠发落。
韩谨额头上挂着豆大汗珠,涔涔滴下。
“不是,我没有,妹夫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韩谨这下不敢再狡辩了,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墨烨柏目光扫向一旁不住颤抖的白南星,眸色暗了暗,声音沉下去,愈发的冷硬。
“既然知道白南星是我的人,还敢动她,找死?”
闻言,白南星倏地抬起眸子。
灼亮的视线落在墨烨柏冷俊的脸上,心里淌过一股异样的情绪,她没听错吧,他是在护着她?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韩谨卖力的摇头,心里叫苦连连。
墨烨柏瞧他这副样子,打从心底里看不上他,为何韩茹会有这样的大哥。
懒得再看韩谨这副德行,墨烨柏咬着后槽牙斥道:
“滚。”
韩谨跟得了特赦令似的,不顾身上的伤痛,麻溜爬起来就往外跑,还在门口摔了一跟头。
白南星怔怔看着这一切。
她发觉,她越发看不懂墨烨柏了,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充血让她神智不清,只模糊看到,墨烨柏好像转身望着她,那视线落在她身上,都能让她的皮肤灼热滚烫起来。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给我惹麻烦。”
“听到没有,白南星。”
“白南星。”
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一句句从她头顶上空传来。
此刻,她无法分辨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这道声音分外好听,好像在吸引着她靠近声音的主人。
墨烨柏见白南星仿佛聋了,皱起眉,不情愿的在她身边半蹲下来,低头去察看她的情况,才发现她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红色伤痕。
“白南星,你怎么弄的?”
大掌抓住她的手臂。
肌肤相贴时,她遏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他靠得太近,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圈住,白南星痛苦的咬了咬下唇,濒临极限的身体终于绷不住了,险些晕厥过去。
“白南星!”
墨烨柏见状,本能的伸手接住,发现她的身子滚烫如火!
“墨烨柏,对不起。”
她窝在他的怀里喃喃低语,残存一丝的理智痛苦的拉扯着她的思绪,终于,还是败给了那杯该死的红酒。
突然撞上来的软唇,也险些撞碎了他的清醒。
墨烨柏怔怔愣住。
她一直笨拙青涩而不得门道的吻,隔靴搔痒一般挑衅着他,惹得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怦怦剧烈跳动。
那心跳如雷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他搂着她的腰肢,怀里的她长发凌乱,发尾缠上了他的手,轻如羽毛般与他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缠绵。
柔美灵动的小脸上满是压抑的痛苦之色,以往纯澈的眼眸,此刻染上了几分哀求,如同一只破碎不堪的洋娃娃,绝望无助的等待主人的缝补。
轰地一下。
墨烨柏脑中那紧绷的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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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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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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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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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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