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亚轩看着丁亚浚面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怎么样都得喝一杯。今日刚回来,附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只怕今日我们只能自给自足的服务自己了。”
丁亚浚眼神有意无意的从马车上扫过,马车的车辙依旧很重,马车上若不是还有人的话,就是放了不少的东西,而且还是不能让自己看见的东西,车夫看见自己的时候也刻意压低了帽子,那应该是丁亚轩之前埋伏在浣溪国境内的人,甚至可能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丁亚浚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说的是什么话,找哥哥喝酒追求的是氛围又不是其他的,也当作给哥哥赔罪了。”
丁亚轩和丁亚浚兄友弟恭、有说有笑的进入了东宫,的确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付的场面,在暗处藏着的暗卫也纷纷把这个消息报了回去。m.χIùmЬ.CǒM
房间内已然有人先点上了银丝炭,二人一进来倒是可以将外氅脱去。丁亚浚环视了一圈,桌上已经放置好了下酒所需的小菜和几个小酒杯,甚至还贴心的准备好了温好的槐花酒,这些可都不是轻轻松松能够搞定的东西。
丁亚浚似笑非笑的看向丁亚轩,“看来我手边的人还是没有哥哥这里的贴心,纵然人不多,但是却个个都是极为贴心的。”
丁亚轩笑着摇了摇头,面上多了几分无奈,“这才是最危险的,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就已经猜测到了我的想法,这难道不危险吗?”
丁亚浚将自己带来的槐花酒放在一旁,拿起桌上温好的酒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那怎么说,一会太子哥哥不会还要狠狠的处罚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吧?”
丁亚轩伸手接过酒杯,不小心触碰到丁亚浚的指尖,肉眼可见的丁亚浚轻轻的颤了一下,“这也是说笑了,我这里一没有什么可图,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算他们猜测到了又能如何?”
丁亚浚陪笑了一下,一双眸子淡淡的扫过丁亚轩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自己怎么依稀记得前段时间遇到丁亚轩的时候,丁亚轩的双手还没有那么冰凉,甚至都没有现在那么惨白的没有血色,现在的丁亚轩一双手一点血色、一点温度都没有,整个人真的是一幅病怏怏的模样。
丁亚轩见丁亚浚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的双手,索性自己将手举了起来,轻轻的“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和妥协的说道:“我这个身子骨是越发的不行了,这几日才刚刚入冬不久,在路上就多逗留了几日的时光,这身子骨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一样,冷冰冰的。”
丁亚浚轻轻抿了一口槐花酒,确定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说起来也的确怪弟弟我,当时我就不应该玩忽职守,若是我当时在营地的话,那三千士兵还有哥哥你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丁亚轩摆了摆手,“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你的性子嘛,从小就是一个爱玩的,父皇也不止说过你一次,这不也没有什么效果吗。至于那三千士兵的话……不知道宫里怎么说,我已经派手下的人前去家眷家中进行安抚了。”
丁亚浚握住酒杯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自己带出去的人,倒是让太子殿下前去安抚,这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坊间会怎么说自己。而且丁亚轩这话说的,顺带着还要贬低一下自己,果真,同丁亚轩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不适合说话,免得自己将自己气个半死。
丁亚浚伸出手拿起一块桌上摆放好的糕点,这块糕点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些烫手,“这还是上佳的糕点,我依稀记得他家好像很少出热食,极少的几次都需要提前预约早早排队等候才能吃到,没有想到今日我在哥哥这里享福了。”
丁亚轩笑着轻轻抿了一口酒,许是酒气熏得有些上头,面上带上了几分红润,“我这里还有一些,若是你想要的话一会让手底下的人给你装些,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前些日子在路上一直没有吃到什么热乎的食物,刚好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上佳的店家,店家与我又是曾经的旧交,这边要了一些过来。”
丁亚浚拿着糕点的手抖了抖,看向丁亚轩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哥哥这是在怪我不成?之前迎接哥哥的时候,的确是军中匀不出来多余的粮食了,这才让哥哥跟着我们吃了几顿粗茶淡饭,但是若是说到热食的话,哥哥也没有提出来,我还以为哥哥在大周游历了纪念之后身子骨大好,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
丁亚轩放下手中的被子,连日的舟车劳顿,还要在赶回来之前率先将后续的事情布置好,大周武成王那边还不能露馅,那么多天的确让丁亚轩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身心俱疲。
再加上丁亚轩身子骨本来也就不太好,就算是后面一直注意着,还有暖玉养着,但是天生带着的毛病,一时半刻想要撑一段时日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丁亚轩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向丁亚浚的双眼已然没有了先前伪装的温柔的模样,“好了,你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实话实说好了,同你在屋子里面还要装模做样的话,真的让人费心费力。”
丁亚浚闻言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向丁亚轩的眼神变得不怀好意起来,右手在腰间匕首上轻轻的敲了敲,“就这样摊牌了?不担心我在这个房间里面对你做什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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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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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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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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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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