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齐楠笙沉声道。
“你为什么掀母亲的裙子?”安儿掐着腰问着齐楠笙。
齐楠笙皱眉看着安儿,“你说到底为什么?谁告诉你这些可以抓到床上去的?”
安儿嘟着嘴,“从前就可以呀,咱们俩不是还将受伤的小鸟放在床上与咱们一起睡的吗?”
窦依竹无比惊讶的看着齐楠笙,他竟然能忍受跟一只鸟一起睡。
“你忘了吗父亲?咱们来把鸟儿给暖活了呀。”
“那是父亲,母亲会怕这些,日后不许这样,这身上是在哪里玩的?,快去找嬷嬷换换。”
安儿低头思索,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所以父亲为何可以掀开母亲的裙子,我却要转身?”
窦依竹被两人的对话雷到不行,都说这个年纪的小孩最爱问为什么,这可真是现身说法了。
“你母亲是我的妻子。”
“对呀,她是我的母亲呀,我为何要转身呢。”
“因为母亲是女子,你是男子。”齐楠笙停顿了片刻柔声解释。
“那父亲也是男子呀,为何你能看呀?我也是母亲最亲密的人呀。”安儿一本正经。Χiυmъ.cοΜ
齐楠笙显然已经累了,这样解释下去真是没完没了的,而且已经没什么词可以解释了。
“世子,姨母带你去换衣裳,你不是想吃莲蓉糕吗?嬷嬷做好了。”悦伶强行将安儿抱走。
窦依竹靠在床边,看着被子上的小巧的泥手印,无奈苦笑。
“你我小时候应该都不如他顽皮。”齐楠笙突然开口。
窦依竹看着他,两岁大的事情她倒是不记得了,不过她妈妈确实说过,她是最让人省心的,一路走来她是一帆风顺,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里。
“是吗?这样也好,证明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所以可以任性妄为,我倒是希望他永远可以肆意自在。”
齐楠笙轻嗯一声,“本王会就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还有你。”
窦依竹看着他深沉的眸,“我相信你有这个能耐,可对手的能耐似乎也不容小觑。”
齐楠笙知道她又在多虑了,“一切自有本王去做。”
“皇后和齐英稷又行动了,苏觅夏被邀去秋猎了,怕是又有事情要发生了。”窦依竹一脸担心。
她现在可是经不起任何事情了,只想太太太平平的过日子。
“齐楠笙,你能不能退出夺嫡之战?”
齐楠笙猛然看向窦依竹,他没想到她会问的如此直白。
“依竹,本王本不是贪恋权势之人。”
“我不想争了,我已经没力气了,如若你心里真的有我,我希望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和安儿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窦依竹看着齐楠笙,满眸都写着认真两个字。
“本王必须把以往他加注在本王身上的一切都还给他,这么多年,本王一直在查,但凡有线索便会断掉,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结果。”
窦依竹知道这是一个人的心结,齐英稷那样的人确实应该受到惩罚。
“可现在不同以往,他是只身一人,英王妃因我而死,他的报复只会变本加厉,你现在是没事,若是他真的决心要再与你一站,你未必能赢得了他。”
齐楠笙剑眉深皱,“你不相信我?”
窦依竹知道这样的劝解对他来说确实是难了点,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
“从前是从前,可现在你有我和安儿,你跟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去相争,我和安儿若是出事了呢?”
“我不会让你们出事。”齐楠笙说着便转身。
窦依竹心情不佳,这样无休止的争斗让人想想都觉得烦闷。
“齐楠笙,我和安儿在你心里的位置就比不是那些莫须有的仇恨吗?”
身后传来窦依竹的声音,齐楠笙转身看着她。
“莫须有?”
“你根本就没有·······我是想,算了,随你吧。”
窦依竹转眸看向床的里侧,脸上满是不悦。
“我能如初是因为遍访了名医,多少个日夜我都是满身被扎针还要去练着走路,伪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铲除他。”
窦依竹苦笑一声,人最痛苦的不是去等一个答案,而是知道了是一个不好的答案还要去印证,结果还得到了这个印证。
“是我不了解你的从前,只是从前已经那么辛苦了,难道日后还要再辛苦下去吗?那个英王做了那么多坏事而你却一点致命的把柄都没有,他的心计不在于陛下之下。”
窦依竹还是想要再劝一下,她知道齐楠笙未必不能赢,可她也知道到最后他就算是赢了,也不会是全身而退。
“那你觉得我和你能去哪里?你想过我们退出了,日后他若称帝,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窦依竹突然被点醒,是啊,胜者为王,他们走不了的。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她顺势躺在床上,又一阵觉得头疼。
“父亲,你怎么出来了?母亲可是睡着了?母亲总是没日没夜的睡,什么时候能好呀?什么时候可以去放风筝呀。”安儿见齐楠笙出来了立即扑了上去。
“马上就入冬了,不能放风筝了。”
“冬日里为何不能放风筝呀?”
“太冷了,你母亲身子受不住。”
安儿嘟着嘴,小脸上满是愁绪。
“安儿要和父亲一起去拜拜老祖宗们,求他们让母亲快快痊愈·······”
外面传来齐楠笙和安儿的声音,窦依竹突然有些自责,她是不是对齐楠笙说话太狠了?这也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怎么了小姐?适才奴婢发觉王爷好像是黑着脸出去的。”
窦依竹微闭着眸,“没事,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呀。”
“奴婢有心让小姐好好养着,可又怕错过什么小姐耽误王爷和小姐的大计。”
窦依竹挣扎着翻身,“什么大计。”
“外面都在传陛下快要不行了,比起英王,咱们王爷最有可能啊。”
“大胆!”窦依竹突然厉声呵斥悦伶。
悦伶瞬间站直了身子,此刻还不明白窦依竹为何发脾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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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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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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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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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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