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啊,你说她一个寡妇多不容易。”
“狗男女想霸占人家财产才想了这么一出,哎呀,怎么不一雷劈死他们。”
方箬躲在人群中间,时不时插一嘴。说完了立刻走到另一边,又装模作样的说一句。
且不说付小琴那边怎么样,反正方箬嘴巴是说干了。
“你们别装了,既然敢谋财害命,就活该受到惩罚!”人群里,有人将方箬的话听了进去,立刻大声嚷道。
方箬见好机会,立刻帮着说:“就是,别以为你们撒泼就有理了,明明是你儿子害了人,现在还敢跑衙门口哭,怎么,谁弱谁有理是吧?”
赵烈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看了过来,果真在人群中看到了方箬,见她玩的正开心,不由跟着扬起嘴角。
小珠抹着眼泪,眼看大家态度都变了,也有些害怕,抬头想求求身边的捕头,好歹让她去看看刘明,却见对方的目光看向人群里。
小珠疑惑的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瞬间发现了端倪,大声哭喊道:“夫人,你竟然找人给我们泼脏水?”
糟糕!
方箬暗道,刚想溜走刘家老太太却扑了过来。
“是你,我认识你,你是柳家的大丫!我女儿还是你嫂子,你怎么能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啊?”刘家老太太死死的抓着方箬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到了方箬的肉里。
方箬一跺脚,正气凛然的说:“老太太,不是我吃里扒外,是我不能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啊!你儿子确实是骗了人家丫鬟,也确实把人给绑架了,当时好多人看着呢。你这......唉,我今天是大义灭亲了!”
“好!说得好!”有人立刻应和道,还拍了拍手掌。
方箬见到来人,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只见刘老四装模作样的走过来,拿着扇子说:“此事鄙人也略知一二,列为若有想知道的,可听我细细道来。”
方箬加上皮老四,两个嘴皮子利索的,愣是一唱一和的将事情原委都说了出来。
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只当是听了个故事,反倒对那哭哭啼啼的刘家人没了兴趣。
“真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们说说,那刘明看着也是人模人样的,谁能想到肚子里竟然全是算计,只可怜了那丫鬟单纯,如今还是生死未卜啊。”皮老四摇头,唏嘘长叹。ωωω.χΙυΜЬ.Cǒm
方箬附和道:“所以说做人莫做狗,早晚有天收。”
兄妹俩说的是抑扬顿挫,曲折离奇,四周的“吃瓜群众”听得也是一愣一愣。
等方箬回过神的时候,刘家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逃走了。
付小琴站在衙门口,神色古怪的盯着方箬,像是想笑又像是生气。
方箬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冲皮老四使了个眼色。
皮老四会意,“啪”的一声收起扇子,佯装诧异说:“诶,刘家人呢?刚才不是闹得凶吗?怎么不见人了?”
方箬弯腰,偷偷摸摸的从人群里钻了出去,抬头正准备松口气,却一脑袋撞上一团柔软。
这触感?
“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方箬尴尬说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方姑娘,你力气可真大,把人家都撞疼了。”红鸾揉着胸口嗔笑道,媚眼如丝。
方箬心里一阵别扭,搞得像是她占了便宜一样,“不好意思,没看到路。”话说完,方箬就要走。
红鸾手指一伸,勾住了方箬衣服上的带子,“方姑娘,我家公子找你有要事相商。”
方箬瞥见路边的马车,叹息一声,“要多久?”
红鸾笑说:“这个我可不知道,方姑娘,请吧。”
方箬回头看向付小琴,指了指马车方向。
付小琴不解,立刻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红鸾瞧了眼,轻笑着没说什么。
小厮周宝端着脚踏过来,笑道:“方姑娘,请。”
方箬看着他那张脸,就不由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故意问:“你还记得我吗?”
周宝故意装傻,“当然记得,姑娘滚下山的时候,小的就在旁边站着呢。”
“我不是说这个,是之前。”
周宝挠头,不得已承认说:“方姑娘,当时不是小的不想救你,而是我家公子不许,要不你上去找他算账?”
方箬“呵”了一声,“你还真是忠仆啊。”
“谬赞谬赞。”周宝乐呵呵说。
这倒给方箬整无语了,索性上了马车。
帘子被人掀开,一张年轻秀美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对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盈盈说:“方姑娘请。”
就这点路,方箬被“请”了三次。
马车的空间比外面看着还大,而且布置的极尽奢华,地面上铺着羊绒毯子,正对面的座椅大的简直就是个软塌。
而榻上美人衣襟半敞,黑发如瀑,光是那样侧躺着已是让人看的挪不开眼。
“看够了?”闻人肆打了个哈欠,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却是懒散问道。
“没看够,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方箬说。
闻人肆瞥向方箬,轻笑一声,“好呀。”说着当真要宽衣解带。
方箬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心道,开玩笑,姐什么场面没见过。
闻人肆见方箬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瞬间索然无味,反手又将衣服套上,“不能让你占了便宜去。”
“噗嗤~”一旁的绿鸢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闻人肆穿好衣服,斜了眼方箬,“穿鞋的哪能跟赤脚的比。”
方箬提起裙子,冲他摆了摆脚,“我也穿鞋了。”
闻人肆:“......”
论装疯卖傻,方箬无人能敌了。
“方姑娘,喝茶。”绿鸢给方箬倒了杯茶水。
“真香。”方箬方才就闻到了茶香,接过凑近一闻,更觉清甜,“没下药吧?”方箬冷不丁问。
这话逗的绿鸢笑的更欢了,“姑娘当我们是什么人,我家公子是有正经事要找姑娘的,怎么会下药呢。”
正说着,外面响起付小琴的声音。
“凭啥不然我上去?”
“因为我家公子只请了方姑娘,夫人见谅。”
“那成,你让方箬下来。”
“我家公子与方姑娘有要事要谈,不方便。”
“我看你是故意跟我做对,让开!谁知道你们藏了什么心思,大白天的抢人是吧?”付小琴说完就要硬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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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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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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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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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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