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是见过刘义州的,当即暗中欣喜,面上却是嚎啕大哭,并不断地给刘义州磕头。
在生死面前,磕头算个屁!
“村长救救我吧,我要死了,刘老三要把我打死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刘老三拿着菜刀出来,见到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你这臭婊子还挺会装,我今天不剁了你我就不姓刘!”
“刘老三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们赶紧把他拦下!”刘义州也是心头一惊,村里要是出了人命案,他这村长也到头了。
几个年轻人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面对刘老三丝毫不怂,就跟逗狗一样,拿着锄头不断试探。
刘老三气疯了,加上酒精作祟,此刻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柳丫这个贱货!
“小心!”刘义州大喊。
有个年轻人躲的不及时,被刘老三砍到了胳膊,顿时鲜血直流。
村民们见状,瞬间义愤填膺,“他就是个酒疯子,还跟他客气什么,打啊!”
方箬眼底划过狡黠,旋即恐惧的躲到了刘义州身后,哆哆嗦嗦说:“房、房间里有麻绳。”
有村民听了这话,立刻冲进屋里,有了绳子几个人合力,很快就将刘老三给捆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绑我儿子干什么,松手,你们都松手!”王氏急的干嚎起来,挥着扁担就打那些捆绑着刘老三的村民。
刘义州额头青筋直跳,“福合媳妇,你们把王氏给我看好了,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几个妇人上前,生拉硬拽的将王氏给制住了,其中有个妇人正是那年轻人的老娘,这会儿可劲的揪着王氏身上的嫩肉,掐的王氏疼的跳脚大骂。
她骂的越狠,那妇人下手越重,旁边的人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活该!
方箬嘴角勾起冷笑,好戏才开场呢!
刘义州指着王氏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满村子嚷嚷说家里有鬼吗?鬼呢?我看你家老三比谁都像鬼,恶鬼!”
方箬死死地抓着衣服,“扑通”跪在地上,哽咽说:“村长,娘说的鬼恐怕是我。”m.xiumb.com
村民们纷纷看向方箬,脸上都露出一副复杂的神色,确实像鬼。
方箬泣不成声的说:“相公今天喝了酒回来就扔给我一张纸,我不识字也不知道是啥,就多问了一嘴。没想到相公突然就大发雷霆,对我拳打脚踢,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就昏死了过去。等我醒来却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刘义州追问。
“发现自己竟然在被扔到了村口的河里,幸亏我命大抓着河边的杂草爬了起来,等我好不容易爬回家,却被婆婆误以为是鬼,相公更是说,一次打不死我,就再打一次,呜呜呜.....”
“你是说刘老三以为你死了,把你扔到了大河里?”有村民难以置信的惊呼问。
刘义州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打死了人还偷偷抛尸,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可现在竟然发生在了村里!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西河村以后就成了“杀人村”了!
“刘老三,你好大的胆子,你真是喝酒喝坏脑子了,杀人的勾当你也敢做?”刘义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村民们也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还好柳氏没死,不然以后谁还敢来我们西河村啊。”
“真是害人精啊,我儿子明天就要说亲,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谁家姑娘敢嫁进来啊。”
“他平日闹事也就算了,没想到竟如此歹毒,今天敢杀柳氏,明天保不准杀谁呢。”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从古至今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大家就总能同仇敌忾!
方箬跪累了,索性装作哭瘫在地,继续道:“我自认嫁到王家之后没做一件恶事,我孝顺婆婆,伺候相公,任劳任怨,比村里的老黄牛还能吃苦耐劳,就连相公他不能——”
方箬忙止住话头,“我也不介意,可是没想到婆婆和相公还是容不下我,呜呜呜......”
方箬前头那话虽没说完,但是懂得都懂。
刘老三自认打死柳丫不假,但是说他不行立刻就恼羞成怒,“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方箬恐惧的往后缩了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从怀里拿出那封和离书递给刘义州。
“对了,这就是相公给我那张纸,我也看不懂,实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借着一旁的火把光亮,刘义州吃力的看了半天。
他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和离书”三个大字却是认得的,当即生气说:“你既然都想好了要跟柳氏合离,为何还要把人差点打死?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什么和离书,我不知道!”刘老三立刻矢口否认。
“还狡辩,上面都按了你的手印,还能有假?”刘义州怒问。
刘老三烦躁说:“手印?我没按手印,一定是那臭娘们儿趁我睡觉抓着我的手自己按得,不作数!”
“相公!”方箬哭的声音都哑了,“这世上哪有女人给自己写休书的?我巴不得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再说了,如果是我趁你睡觉动的手脚,你手指上该有印记才对啊。”
听了方箬的话,押着刘老三的村民立刻抓起刘老三的手掌,咧嘴道:“干干净净,刘老三你嘴里真是没有一句真话啊!”
方箬死死的咬着唇,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我说相公你怎么如此心狠,原来是外面有了别人,那人容不下我,你也知道我死活都不会离开刘家,所以才会对我痛下杀手的是吗?”
刘老三本来就不大聪明,根本听不进去,只顾着大骂:“你放什么狗屁,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你们把我放开!”
信息量太大,王氏也跟着听得云里雾里,一会儿是儿子不行,一会儿又是和离书,现在又冒出一个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母子俩身在局中听不懂,旁人站在局外却是恍然大悟。
为了外面的女人,竟然要谋杀自己的发妻,刘老三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刘老三啊刘老三,平日我还真是小看你啊,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我们西河村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刘义州摇头,简直是不敢相信。
方箬攥紧手掌,忽的站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我柳丫命苦啊,既然相公有了别人,刘家也容不下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话说完,方箬突然朝着庭院里的那棵枇杷树一头撞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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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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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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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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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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