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在村里威望很好,即便大家对蔡婆子有意见,但里正发话,大伙儿也会给他面子的。
谢晚凝大概弄清楚了,趁着众人还没往下走,她就提前抄小路回家了。
到家时慕谨修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想必是歇息了,她把鸠鸠叫来,一通盘问。
“奇怪,我去瘦猴家了,他不在,然后张翠花也消失了,莫非这两人是私奔了?”
不过刚说出来,谢晚凝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张翠花那么势利的人,怎么会跟着瘦猴这个穷鬼,除非她疯了!
鸠鸠白她一眼,“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通常为零,你又没恋爱过,怎么会懂!”
果然动物的脑回路真就很奇葩,看在它是只猫的份上,谢晚凝不跟它计较了。
临睡前再次点上阿谨给她做的艾草引子,没有蚊子的到访,这一晚她睡得依旧香甜。
翌日清晨,她跟往常一样起来做饭,家里没豆腐了,她准备去镇上买点豆腐。
路过时,听到几个妇人似在讨论着什么,激动的口沫纷飞。
“啧啧,真是吓死人了,瘦猴这次不知道惹了谁,直接被人开膛破肚,听说肚肠都流了一地!”
“要我说啊,也是他活该,这些年他在村里就没干过一件像样事,整天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听说以前还糟蹋了人家一个小丫头,恐怕是遭人记恨上了!”
“所以说啊,这人还是甭作恶,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瘦猴死了?谢晚凝听得心惊胆颤,虽说那瘦猴的确可恶,可听妇人们形容的,她胃里一阵翻腾都快吐了。
去买豆腐时众人也都在议论此事,换做其他人谢晚凝或许会同情,可对于瘦猴这种作恶多端的人贩子来说,谢晚凝只能说他是自食恶果。
在路上时她遇到了蔡婆子,她抱着安安,整个人憔悴了一大截,看到谢晚凝她眼神凶狠地指着她,突然大叫:“里正,就是这个扫把星,肯定是她把翠花给克走的,你们快帮我抓住她!”
先前大伙儿帮她找人,皆是看在里正的面上,加之人都恻隐之心,可此刻看到她又是这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又想起她之前对待亲孙女的所作所为。
累了一晚上的村民皆是来气,都不愿再帮她了。
就连里正也对她厌烦不已:“蔡婆子,省省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乱攀咬无中生有!你要是还这副德行,别怪大伙儿不帮你!”
蔡婆子怕了,她刚让人去城里给大儿子报了信儿,让他速速往家赶。
家里现在就剩她和谢老汉了,她需要大伙儿的帮助,因此这会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被里正训斥后,不敢再说了。
蔡婆子这德行纯属自作自受,谢晚凝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凉凉地道:“谢家都被你搅的鸡飞狗跳,你还不安分点,说话做事给自己留一线,也给你儿孙们积点德吧!”
要是往日听到这些戳心窝子的话,蔡婆子当场能跳起来,可现在她板着脸一言不发。
谢晚凝里正打过招呼后就回家了,等到吃饭时,她给慕谨修也说了此事。
他神色淡然,“恶有恶报,兴许是得罪过的人回来报复了。”
谢晚凝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张翠花和瘦猴本就不是善男信女,瘦猴这次是被人报复了。
但张翠花现在音信全无,这就奇怪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这些跟她也没关系,张翠花这个是非精不在,蔡婆子也掀不起风浪。m.xiumb.com
这段时间是不用担心谢家人上门捣乱了。
慕谨修吃完饭后去了山上,家里只剩下谢晚凝和鸠鸠这只猫了。
鸠鸠是只十分傲娇的猫,比如现在,它明知道自己待得环境不是现代,只是一个古代的小乡村。
但它依旧保持洁癖,走路一步三跳,好像地上的泥土会烫脚一样,它跳到了榻上,一本正经地道:“瓜婆娘什么时候给我买小鱼干,本喵天天吃泔水饭都要瘦成皮包骨了!”
谢晚凝狠狠地剜了它一眼,“等等,你刚叫我什么?我是你主人,什么瓜婆娘,难听死了!”
鸠鸠嘴硬道:“你给本喵买了小鱼干,本喵就不叫你瓜婆娘了!”
谢晚凝简直对它无语了,但是吧对一只猫也讲不通道理,她没好气地道:“我这不正在想赚钱的法子么,别催!”
这话倒不是忽悠傻猫的,她是真的在想赚钱方法,毕竟现在住的是茅草屋,这样的日子再继续过下去,她真的想哭!
就在她坐在板凳上思考赚钱法子时,隔壁的凤婶儿匆匆忙忙地跑进院子。
她一跑进来就拉着谢晚凝的手,泣不成声:“凝丫头,谨修出事了,快跟我去山上!”
谢晚凝眉心一跳,“凤婶儿到底怎么了?”
凤婶儿简短地说了事情经过,原来是铁柱叔砍柴时遇到了老虎袭击,然后慕谨修过去帮忙,然后两人被老虎围攻了。
听完凤婶儿说的,谢晚凝拍了拍凤婶儿的肩膀安抚:“婶儿是这样,现在他们危在旦夕,我们得赶紧找人帮忙才行!”
紧接着谢晚凝和凤婶儿敲响了周围邻居的大门。
有几家人一听说是遇到了大虫,吓得脸色大变,不等她俩把话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好在热心肠的人比较多,有几户人家听到声响,主动出来帮忙,毕竟以前经常出现大虫下山害人的事情,村民们对大虫是同仇敌忾。
大约有四五个精壮的汉子,看着人差不多了,当下也没敢耽误,众人立即往山上赶。
很快到了林中,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浓。
果然,走近后,她就看到了一副极其惨烈的画面。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躺在血泊中,鲜血顺着他的裤管往外淌。
而一个少年挡在他的前面,他的上半身衣服都被鲜血染红,双手举着一根棍子塞进了大虫的嘴里。
男人的体力逐渐在消失,大虫步步逼近,眼看着大虫伸出了爪子,谢晚凝额头冒出冷汗。
她迅速用意念呼喊空间,瞬时,她手里就多了一只麻醉枪。
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其他了,拿着麻醉枪对准了大虫的脖颈处。
用力按了下去。
“砰!”
下一秒那大虫仰倒在地,激起一地的灰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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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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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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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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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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