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两人匆匆奔向现场,刑侦局郑克功局长、市局张政委齐齐到场了,市局领导正在赶来的路上,三人相视间,都是惊惧一脸,倒不是因为发生了多大的案子,而是因为,有人在几小时前,能预料到这个即将发生的案子。
“相似处有多大?”林其钊直接问郑局。
“正在找……太嚣张了,这种地方也敢作案!?”郑克功忿然道着,而且忿然里带着几分不相信的成份。
林其钊四下看着现场,一片独幢的复式楼群,看装修和环境就知道这里住的非富即贵,从入口到楼群到住户,这儿的监控能直联到110指挥中心的。这种地方要作案,相当于作死啊。
“就离开了十几分钟,位移警报一动,我们就来了。”一位小区的安保在强调着。
“没见着什么人啊,我们出口值班,三班二十四小时,不可能啊。”一位安保又在强调了。
“让开、让开……”几位医护打着抬着担架,从对面的楼宇里出来了,担架上躺着两个人,据说是失窃业主雇的高级安保,东西不见影了才发现,他们俩也不省人事了。
“高了……这次升得更高了。”林其钊喃喃道着,趁着业主离开的时间差,无视警报、袭击安保,这比王子华一案的作案手法,似乎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就离开了一个小时,东西就丢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郑局怒了,据他介绍,是一位沈姓的香港商人,暂居在滨海,这些年一直做古玩字画的投资生意,他报案也牛,直接报到市局领导的办公室了。
“老郑……得多长时间?现在可争分夺秒。”张虎林提醒着。
“脚印,指模,那怕有任何留下的东西,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出来,我就不信,他们是隐形的,能逃过这么多的监控探头。”郑克功道。
此时反应最快的林其钊已经觉察出问题了,他直说着:“郑局,你太乐观了……你看。”
哦,雨中,中雨,不算很大,可模糊车窗足够了,雨里拍摄车窗内景,恢复的难度会很大,郑克功局长道着:“难度再大,也比没有线索强。”
“您错了,他们可以有选择地破坏,而且再加上这个……”林其钊指着围观人群,一片花花绿绿的伞,两位领导瞠然了,林其钊道着:“这种天气进小区,简直就等于是蒙着脸进去的,任何一个探头的角度,肯定低不到窥探伞下的水平……太有想像力了,不会真是步行进来的吧?”
三人无言以对,现场勘查行进中时,三人进了单元,踩着刚标注过的电梯,到了楼层,十几位警员已经把这里标了个遍,脚印有、甚至有个屁股印子,就那么进去的,还原的作案手法是,用技术开锁打开了防盗门、暗室门,又用一种类似金属反光纸的东西,档住了室里的监视探头,然后破坏了可传输的IP发射,两个人是从容地作案。
古玩是设罢位移警报的,而这些人从进入到带走,不到二十分钟,接警的警车被堵在高峰区的车潮里,到了此地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留下的唯一目击,是一只小狗,正躺在欲哭无泪的失主怀里。
失主倒不是很悲伤,两家保险公司派来的业务员比警察还多,正在核实失实,一个个脸快绿了,比警察还急。
“从失主离开开始,到回到家里,时间是二十五分钟……这时候也太短了,不可能破坏所有的监控,应该有可疑人员出现。”林其钊道着:“即便遮住了,那出入口的保安们,就应该目击过。”
“正在询问。”
“东西的体积计算过吗?”
“正在计算,不过应该很大,玉石、书画、砚台、笔洗、甚至还有青铜器……得装好几个大袋子啊。”
“那单元出入口的探头,起码应该有收获吧?”
“没有,案发前后,这幢楼公用电力停电了,也就是接驳楼层监控、照明、报警的电力停了,而住户和电梯却没有停。”
“找物业来。”
这个相似点被林其钊捕捉到了,王子华、康壮一案中,破坏电力线路的方式很独特,是用计算好的滴酸腐蚀绝缘层,然后到案发的时候,恰好停电。
在场警员找到了物业人员,林其钊和两位领导带着一行人下了负一层,设在地下车库的配电箱,到了近前一看,似乎是完好了,林其钊赶紧拦住了拿钥匙的物业,让技侦小心翼翼打开锁,在放下镜下,显示了一下锁芯,技侦点点头道:有撬痕,被打开过。
打开时,物业傻眼了,一组红蓝线上,用绝缘胶布裹着一个滴漏的玻璃瓶子,还在往下漏着液体,两条短路的电源线,早已发黑了,箱子里散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看来申副政委是对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我们可能在监控里,也找不到嫌疑人的影子。”林其钊黯黯地道,越是大师的手法,越是简单易行,而现在所见,他相信,碰到大师中的大师了!
袭击驻守安保、破坏监控、入室盗窃,运走大批古玩、整个过程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完成,林其钊想想都有点恐惧,这得来多少人才能办到?
很快验证了他的判断,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监控画面,二十多位刑警,一帧一帧分析,愣是找不到赃物究竟是怎么运走的,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车里带走,另一种,似乎出入小区电单车,可都穿着雨衣,根本无从分辨啊?
计无所出间,各人步话骚乱了,似乎视频里有发现,然后张政委急匆匆询问,一听脸上狂喜道着:“什么?找到了几个人?能确定吗……好,我马上到……老郑,有发现了,有位住户目击到了,他随手拍了两张……”
“哟,那可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郑克功兴奋道着。
两人匆匆而走,而林其钊却瞪着被破坏的线路发呆,好久都没有省过神来,那怕有下属提醒着,能确认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在紧急抓捕了,他都没有反应,只是摇头道着:
“障眼法,这是障眼法……他们应该已经脱离了。”
他念及此处时,又拔着电话询问专案组找申令辰的人,听到地址时,他直上一层,匆匆往小区外奔去,这里已经戒严了,又调来了几队刑警,正挨家挨户询问着两位驾车的男子照片,有点模糊,不过辨认出车号了,拍到了他们俩从这里运走东西的画面。
那些人脸上连起码的掩饰也没有,林其钊一眼就看得出,绝对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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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单车放在人行众多的居民区、闹市区,或者工地附近,这些地方,会很快被游手好闲或者手脚不干净的人顺走,那会替你大大节省藏匿的时间。
几个人是分头回来的,蓝妮回来的最早,在门厅口连招呼都没和小木打进去了。青头回来次之,从他兴奋的表情上,小木可以猜度到,这货还是嫩雏,有点紧张。第三位回来的是主板,这个南方仔盯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和小木接头,拿了房卡,进酒店了,最后一位神人回来了,锁匠,打的回来的,下车若无其事就朝小木走来了。
这是个老手,心理素质好的可怕,偷完东西,拿不走的扔了一路,就那么大摇大摆走出来了,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那有半点惊惶……而这种要命的事,那怕就是个老手,好歹应该有点紧张情绪反应。
他没有,上前和小木一揽肩,赞了个:“五哥,不错喽,下回干活喊上你哦。我们还真缺个好接应的。”
尼马,看上老子了?小木谦虚地道着:“哪有啊,我就应个名,其实全靠锁哥您了。”
“不不,干活最重要滴是心理素质啊,心不怕手不抖才能干这活。你就不错。”锁子笑着道。
你在观察别人,其实别人同样在观察你,小木笑了笑,递给锁子一张卡,小声道着:“那锁哥,您这技术,能教教我不?”
“呵呵。”锁子笑了,对着小木笑意盈然地好半晌,进电梯无人时,才拉着脸告诉他:“不能!”
“别拒绝嘛,我会给你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小木笑着道。
锁子警惕看看他,摇头道:“你别犯傻,想单干,你以为你是谁?咱们干活要是没有背后高人给你铺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www.xiumb.com
把小木当成有贼心偷东西的了,小木也摇头道:“你看错我了,我是真心倾慕锁哥您,而且,我已经想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礼物了?”
“呵呵,鬼头,哄老子玩啊。”锁子道。
“是吗?我可是当鸡头出身啊,苏杭市大大小小的会所、酒店,我都熟悉,认识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啊,里面有双胞胎、有韩国整容整成三胞、四胞出来卖的……知道名器吗?光白虎我就见过仨,至于美鲍丽蚌……啧啧,那多的去了……锁哥您只要教我,我一天给您换一个,绝对不重样……”小木说着,直勾勾看着他锁子,眼光已经神往,而且嘴唇上多了一滴亮晶晶的口水,似乎不信,可又不敢不信,小木这帅样子,干那活似乎正合适。
“苏杭,莲花路,凯仕龙大酒店,您去看一眼,绝对不后悔……暗号是凤凰台。”小木道。
“凤凰台啥意思嘛?”锁子好奇地问。
“宋词名句,凤凰台上忆吹萧,多文艺的名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轮流来吹箫,那舒爽,可不是谁也能享受到的。”小木挤眉弄眼,把锁子撩得心痒难耐,相视呵呵笑着,却没有再往下讲。
回了房间,恰巧蓝妮已经从青头房间里出来了,两人一出来,让小木惊讶的是,青头已经换了装束,贴了缕胡子,扣着大墨镜,像防狗仔的名星一样,已经背上背包准备走人了,蓝妮招手道着:“锁子,直接去你房间。”
“蓝妮,我呢?”小木问。
“你等一会儿。”蓝妮看了眼,锁子那丑相笑呵呵的露着暴牙看她,她厌恶地一扭头道着:“你也跟我来。”
刷卡进门,手提的箱子蹭一开,蓝妮命令着,去洗脸。
换一张脸离开,小木倒吸凉气,咬牙切齿了,一个表情小小的不慎让蓝妮发现了,她问着:“怎么了?”
“啧,这货…真猥琐。”小木道。
蓝妮咬牙、凛然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有头屑、皮屑、体臭,数他恶心。”
“准备给他化个什么妆?”小木问。
“随便化化,打发走得了。”蓝妮道。
“把他剃光,化成泼妇。”小木使坏了,教唆着蓝妮,蓝妮一愕,然后眉眼绽笑,直点头道:“嗯,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去,让他剃光。”
一把剃刀递过来,小木拿着进卫生间剃给锁子道着:“锁哥,妮让你剃光头?”
“啥?”锁子怒了。
“大哥,一切听指挥啊……蓝妮的化妆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这样的关键人物,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改头换面……再说您头上又没几根毛,剃干净喽好化妆啊……”小木剃着。
锁子咕嘟骂了句,只得依言照办了,小木闭门时提醒着:“锁哥,我回苏杭摆宴邀您啊……一定让您留连忘返啊。”
“多危险啊,不去。”锁子拒绝了。
小木有点失望的闭上了门,和蓝妮坐到了一块,他好奇问着:“都走了?”
“还留着等警察抓啊……咦,五哥,你要什么妆?”蓝妮端详着小木的脸,这个让她难为,似乎所有的妆,都没本色帅气。
“我连脸都没露,问题不大……那个,我还有件事。”小木问。
“别问我,我只负责打发他们走。”蓝妮似乎知道小木要问什么,直接搪塞回去了。
锁子剃光脑袋出来了,一出来笑得蓝妮直耸,他骂咧咧坐下,蓝妮让他搓着粉底,顺手打了一个电话,接到电话,她放在锁子耳边,一听,锁子已经眉开眼笑了。
小木一下子明白了,给钱的电话,电话打完,化妆开始了,粉底一擦、眉线一打、头套一扣,胡子一贴,愣是把猥琐的锁子,扮成了有几分艺术气质的渣男,在镜子里看了几眼,完完全全认不出自己了,锁子向蓝妮竖了个大拇指道着:“厉害,妮,多亏你了哦。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
“滚吧,老娘可没想过你。”蓝妮收拾着东西。
锁子提起准备好的小行李箱,一翻开看,整整几摞钱,上面放着证件,他嘭声一扣箱子,提起来,踱步出门时,后面冷不丁喊了句:“锁哥。”
锁子回头,却见得小木那人畜无害的眼光,那万般依恋的表情,还有那么崇拜和期待的样子,让锁子感觉到,刚才真不应该那么拒绝人家的。
“啥事?”锁子问。
“没事,我会想您的。”小木笑着道,极力用他所有的情绪、表情、眼光、以及肢体语言,传达着一种另类的东西,像看到美女一样见猎心喜一样。
“呵呵,我也是。”锁子笑了笑,随手碰上了门。
失败了,小木怔了片刻,收拾起东西的蓝妮一拍小木,让他跟着走,两人又换了房间,本来以为会停留的,看来判断失误了,这只不过是一个换装的落脚点,而现在,恐怕人已经四分散走了,以滨海四通八达的交通,用不了几个小时,出国都能实现啊。
现在小木有种偷鸡不成反蚀米的感觉,线人线人,终于成嫌疑人了,这几个货那怕一个落网,最终连结到的幕后,恐怕只能是他。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端起屎盆扣自己脑袋啊。
“怎么了?”蓝妮温柔地问。
“没事。”小木强装欢颜。
蓝妮笑了笑,在小木脸上,用粉底擦着鬓角的轮廓,似乎又有不满意的地方,又拿起笔,往高描了描小木的唇线,这张脸太嫩了,化妆要把他变得皮肤再暗一点,年龄再大一点,蓝妮干这个似乎很专注,专注到都不注意小木一直在她身上瞄来瞄去的眼光。
“你学过画画?”小木问。
“你怎么知道?”蓝妮好奇问。
猜对了,小木却没有说原因,笑着告诉她:“因为你长得比画还好看。”
“贫嘴。”蓝妮嗔笑道。
“我能猜出你是哪儿人。”小木小把戏又玩出来了。
“吹牛。”蓝妮不信道。
“猜错了我不穿衣服,裸奔出去。”小木赌咒道。
“好啊,你猜啊。”蓝妮挑恤着。
小木定睛看着蓝妮,笑着道着:“福建人?不像,福建出骗子,不产美女……广东的肯定不是,主板才是……广西的,好像也不是……两湖贵川的更不像,那边美女都是小辣椒……”
小木说着,蓝妮笑着,冷不丁小木道着:“云南人!”
蓝妮的手一抖,笑容一敛,看着小木,然后瞬间又笑了,摇头道着:“错了。”
“哦……不管你是哪儿人,从今天开始,恐怕我要朝思暮想了。”小木挤眉道着,换着话题。
蓝妮边化妆边笑着告诉他:“下一次见面,一定留给你机会哦,帅哥,不过今天……你懂的。”
姑娘眉目传情,并不介意和小木那个那个,但是今天却不行,太那个那个了,她精心画完,示意着小木看,镜子里的小木,徒然比实际年龄要大出十几岁,粉底把脸部变得苍桑,嘴唇和下巴都有了一层胡鬃,脸部的线条变硬朗,偏奶油向的帅哥,转眼成了硬汉的形象。
“太帅了,蓝妮,这就走?”小木摸着自己的脸,很是惊讶道。
“楼下有车接你,车号B3209……报酬在箱子里,有证件……而且是这张脸的证件。”蓝妮道,收拾起东西,将走时,又依恋地回头看了小木一眼,附身,在小木的唇上轻轻一吻,几乎面贴面地告诉他:“再见喽。”
“再见,别忘了我。”小木笑道。
那位精灵般的姑娘,笑吟吟地走了,绝对是能够撩动人心弦的那一种精灵,可惜是暗黑系的。
小木拿起了床上的箱子,打开,齐刷刷的五摞,五十万报酬赫然在目,箱子的一角放着证件,他拿起来看时,哑然失笑了,正是他现在这张脸的照片,画得惟妙惟肖。
怎么办?
拿着钱消失?想办法出境,然后甩开身后的一切,再不回来?
第一个涌起的念头是这个,现在的情况是,不知道这群贼的来路、不知道他们的准确去向、更不知道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是谁,肯定不单单是聂奇峰。偏偏不仅不知道,而且做了这么一件大案,这个线人当得,成了大案嫌疑人,这尼玛就想解释还有机会吗?还能解释得通吗?
犹豫,迷茫,困惑,甚至夹杂着一种让他战栗的恐惧,让小木无从选择,那是一种比纠结更纠结、比刺激更刺激的体验,在逍遥法外的侥幸,和深牢大狱的下场之间,想怎么做都是需要勇气的。
这不是地狱和天堂之间的选择,而是地狱,和另一个地狱之间的选择。
在他心跳加速,进退两难的时候,箱子里的手机,开始嗡嗡地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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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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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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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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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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