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朵花,不是这样说的……”
刺激感越来越强烈,风弦歌脸色蓦然通红,头不自然地转开。
被她轻捏着下巴,转回来。
……
一夜过去。
二人一晚上没睡,也算是变相守岁了。
直到凌晨,二人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谢予音被鞭炮声惊醒。她侧过头,见风弦歌仍然在睡着。
少年躺在床边,白皙的肌肤.泛着异样的嫣红,凤眸潋滟如水,凌乱的衣襟下一片斑驳。
指尖下的床单……
也乱得不成样子。
啧,习惯了。
谢予音轻轻挑眉,刚要起身,继续昨天的花样,却被身旁人一把抱紧。
风弦歌紧紧搂着她,不让她动。
如果……忽视他疯狂颤抖的睫毛,装得还真挺像的。
谢予音不说话。这演技,连他装病时的一半都不如。
她把风弦歌的手指掰开。
左手刚掰开,他的右手又缠上。再掰开,再缠上。
反复如此,二人玩了好几次。
谢予音托着下巴,淡淡道:“别装睡了。再装你也得起床。”
她眼睛微转,去挠风弦歌腰间的痒痒肉,一碰到软.肉,少年猝然睁眼!
“别!”
风弦歌无比羞耻,瞬间跳起身。
谢予音垂着眸看他,终于醒了。
“不睡了?”
“嗯。”风弦歌嘶了一声,裹着自己,可怜兮兮道,“音音,今天不要了……”
“我、我疼……”
按照小姑娘的习惯,等下她肯定还会弄的。
谢予音以手支颐。
她看了眼被子下面,笑容温和:“可是,我还没吃——”
“小姐!”
话音未落,月照就在外面喊话。
谢予音轻轻蹙眉:“什么事?”
月照喜气洋洋,听得出来她特别开心:“小姐,御王妃在外面了,她说让您现在出去!”
下一刻,云断烟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予音,今天新年,快起来吃点东西,把你那个小殿下也带上!”
风弦歌使劲点头。
嗯嗯,他要出门!
谢予音揉了揉他头发,似笑非笑道:“他喝多了,还没醒呢。”
“呵呵,是被你弄晕的吧?”云断烟冷笑一声,“我不想说得太暴露,正月初一你们赖什么床!快出来!”
“……”被揭穿了。
谢予音只好起床。
今天是正月初一。按照习俗,晚辈都要给长辈行礼,讨一些银两,求个吉利。
虽然,他们不差这点钱。
谢予音回到床头,碰了碰小弦歌的脸:“不欺负你了,咱们出门。”
“嗯……”
二人慢吞吞起身,穿衣洗漱。
顺便,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下床时,风弦歌的动作不太自然。谢予音牢牢搀住他,在他耳畔道:“小弦歌,我会一直扶着你的。”
本该是很温馨的话,风弦歌却身体一缩。
永远都扶着他?
那不是,他一直要……
他抱紧自己,头一次推开谢予音,哑着声答:“不用了,我自己也会变厉害……”
谢予音笑而不语。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正厅。
风弦歌装得不错,但这起床的速度……已经能说明一切。
孤光孤影见怪不怪,云断烟看了几十遍这场景,也见怪不怪。
“唉,但凡当年我有予音你一半猛,你也没法出生了!”
谢予音装没听见,单膝下跪。
“参见父亲,参见母亲,祝二位新年吉祥,长命千岁!”
风弦歌清了清嗓子,强撑着道:“新年……喜乐。”
谢隽寒面色冷淡:“谁让你行礼了?起来。”
“谢父亲……”
风弦歌缓缓起身。
看他这状态,是够呛能走街串巷了。
好在在前几天,风弦歌就把七星阁成员认识了一大半,去不去也不打紧。
今天的云断烟格外大方,给了风弦歌好多银钱。二人说完了好听话,谢予音才把他送回家,盖上被子。
风弦歌迅速把自己裹好,裹得像个小蚕蛹。
一下一下,挪动到床榻的最内侧。
他看着小姑娘。
“音音,你不留下吗?”
谢予音点头:“出去走走。见见以前的亲戚朋友。”
风弦歌有点失落,他睁着温和的凤眸,道:“明天我也去!”
“好。”
……
谢予音走出房门。
说是见亲戚朋友,但出了七星阁,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她借尸还魂的事尚未公开,还没多少人认得她这张脸。
她遣散周围的手下,坐在石阶上出神。xǐυmь.℃òm
间或,还能听见百姓议论。
“这儿就到七星阁了吧……”
“要是阁主还在,今年也该十六了。都怪挨千刀的敌军。”
听见阵阵议论声,谢予音自嘲地笑了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凉。
算了,慢慢来吧。
她在某处台阶坐了一会,刚要掸掸灰起身,忽然看见路上来了几辆马车,还算低调地停在七星阁门口。
谢予音微微睁大眼,马车一停,一个身影立马跳下来。
东昭皇帝!
小皇帝比她大一岁,是父亲的弟弟,几年前被父亲救后,就“自愿”登上了皇位。
“予音,朕……我想你半年啦!”少年生猛地扑过来,“幸好你没死,我政务有着落啦!”
谢予音轻轻推开他:“起开。注意避嫌。”
幸好小弦歌不在,不然又要酸上了。
小皇帝挑挑眉毛。谢予音瞥了眼他的脑袋:“半年没见了,你怎么还这么高?没怎么长。”
一看见他,谢予音就想起小时候,他们悄悄偷父王话本子,然后被揍的事情……
小皇帝轻哼一声,使劲踮起脚:“你看看,这不是高了吗?”
谢予音牵出丝笑容,按了按他的脑袋。
“多吃点,不能总踮着脚吧。”
小皇帝不以为意:“只在你面前踮。”
“还有啊。”他笑嘻嘻道,“予音,你这张脸,走得是温婉路线啊!你以前长得可凶了。”
谢予音冷着脸给他爆栗:“说谁温婉呢?”
不仅有他,几个关系好的皇室、堂主,都来了。他们都是谢予音“生前”的挚友,都值得信任。
“阁主,新年平安喜乐!”“殿下,好久不见!”
谢予音一个个应答,心情一片晴朗。墨绝尘也缓缓走来,笑意清浅:“阁主,您复出是迟早的事情。王爷他一直在准备。”
谢予音笑意微顿,认真道:“父亲真的很苦。”
一定,一定要让他活!
“还有。”墨绝尘悄声说道,“阁主,两时辰后来地牢,属下有情报要说!”
谢予音眸光一深,也悄悄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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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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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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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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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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