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个简陋的牛皮营帐竖立着,从南到北,绵延开来,一直到北面的山坡。
被风一吹,呼呼作响。
大量骑着马,袒胸露背的战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大量的乌桓老人早就见怪不怪,也就是放牧着牛羊。
在中间的大营帐内,气氛就显得非常的压抑。
坐在主位狼皮椅的乃是一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汉,他长着一脸的络腮胡,须发浓密,脸上有草原人常见的晒痕,他的身材极其壮硕。
坐在那里都跟普通人站着一样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狗熊一样。
此人正是乌桓单于蹋顿。
“那什么徐王带着数万兵马前来攻打我们,各位都是勇猛之士,可有什么法子?”
他将目光望向下面众人。
只是乌桓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谋士,一些读书人还是以前从边疆掳掠而来的汉人。
话事人还是营帐内的四人。
他们分别是:难楼、苏仆延、乌延。
另外一个就是蹋顿了。
这几人身上都是穿着狼皮衣服,脖子上悬挂着狼牙,身材都是极其壮硕的。
一头卷发的难楼率先站了起来,用他的标志性的公鹅声说道:
“不过是数万人而已,我们乌桓有六十万族人,控弦之士十几万,怕什么?”
“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乌延摸了摸自己一头的卷发,笑着说道:“那些玄菟人倒卖徐州的白盐、雪糖给我们,一斤金子一斤盐糖。”
“玄菟人的行脚商都发了达。”
“那糜竺乃是徐州之王,自然是肥得漏油!我们劫持了糜竺,自然要好好地敲诈一笔!”
“到时候,我们不就发达了?”
“是啊是啊!”苏仆延也是打开了话匣子:“听说那大汉的皇帝还居住在徐州呢!皇帝与糜竺乃是亲戚关系,我们劫持糜竺向皇帝开条件,就将幽州割让给我们!”
“如此一来,我们称王登基,岂不美哉?”
这三人的手下都开始吹捧起来。
一些千夫长说好办法,另外的副将说妙计。
仿佛那糜竺就是面团,可以随意搓圆按扁一样。
“哼!!”
忽然营帐内一声闷哼传了出来,在场所有人如遭雷殛,心口都有些翻腾了起来。
他们连忙闭上嘴巴,将目光望向主位。
蹋顿缓缓地站起来,在众人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粗声粗气地说道:“我让你们出主意,并不是让你们做白日梦!”
“我们的几万前锋都被打败了。”
“就连那拥兵四十万的袁绍都输给糜竺了,你们还在着幻想!”
“你们真是不知所谓的家伙!”
蹋顿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的三个人身上,恶狠狠地说道:“难楼、苏仆延、乌延你们三人,最是没脑子!”
“我身为单于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们显摆!”
蹋顿又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会。
难楼、苏仆延、乌延暗暗撇了撇嘴,但是表面还是不得不听。
营帐内其他的乌桓将领都将嘴巴闭上,静静地聆听着,谁也不敢掺和到里面去。
没有办法,部落里面也有争权夺势的情况。
话说那老单于死后,留下的孩子楼班十分年幼,于是让从子蹋顿总摄三王部。
后来袁绍与公孙瓒交锋,双方僵持不下,蹋顿抓住机会,使者来拜见袁绍,请求和亲。
袁绍身为四世三公之后,是看不起这些乌桓人的,但有碍于公孙瓒可怕的战斗力。
于是他认宗族内的一名女子作为女儿,嫁给了蹋顿。
蹋顿按照约定带着乌桓人攻打公孙瓒。
只是,袁绍还留了一个心眼,给蹋顿、难楼、苏仆延都封为了单于。
这相当于是一个大部族里面就出现了四个“王”的情况了。
“哼!”
蹋顿冷哼了一声,在骂完这些人之后,维护了自己身为大单于的威严。
“你们这些废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还是让我女儿来吧。”
原本忿忿不平的几个单于,在听到蹋顿说道“女儿”的时候,他们脸上瞬间露出了敬畏之色。
“我等认同!”他们都表示认可。
蹋顿挥手让使者离开,
不一会,营帐外面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叮铃~”
“叮铃~”
声音清脆,起伏之间带着让人心情放松的韵味。
只是营帐内的众人将目光都头都低垂下来,表示尊敬了。
“唰~~”
营帐被掀开,首先走进来的乃是一个小脚,它的足掌纤细,没有一点的皱纹;小腿结实匀称,肌肤白皙细腻;脚背上光滑如玉,只有些许淡淡的经脉。
而且脚踝之上还绑着一个银白色的铃铛,在娇嫩如新剥壳鸡蛋一般的肌肤映衬之下,更显得肌肤白里透红!
刚才的所散发出来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脚踝上的铃铛发出了。
“唰!”
脚掌落下,它的主人就出现在营帐之内。
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出头的少女,黛眉如烟,肌肤胜雪,瓜子美人脸,下巴略尖。
玉颈修长宛如白天鹅一般美丽,浑圆娇嫩的香肩被漆黑如瀑的长发遮盖住,优美浑圆的一双修长玉腿。
只是她身上穿着厚实的长袍,袍子上面有五颜六色的彩带。
另外最为引人注目的乃是她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之上,有着一道道藏青色的刺青,从手臂一直蔓延到玉脸上面。
她那娇嫩的玉脸左右各有几道弧形的刺青,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面非常瞩目。
只是这刺青没有破坏这名少女的美貌,反而是增加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这位正是蹋顿之女、乌桓萨满巫师桑姬。琇書蛧
在场的所有人低头都将下巴抵胸口了,一点都不敢看这位漂亮到极点的桑姬。
因为他们知道,这位漂亮的女子可是有沟通鬼神的本领,可不敢放肆!
就连蹋顿本人也是非常尊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
“萨满大人,如今糜竺忽然带兵来到辽西。”
“不知道对于我们是吉是凶呢?”
“糜竺?”桑姬的声音十分好听,不过就是没有多少波动,有种像是冰冷之感。
“是吉是凶,等待我询问一下天神再做定夺。”
“劳烦萨满大人了。”蹋顿不敢怠慢,立刻对旁边的人说道:
“未来与汉人朝廷的战斗吉凶就在此举了,快点将东西准备好!”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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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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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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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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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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