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啊,他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后生一起玩,喜欢一个人去河边看人家钓鱼,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你们去河边看看,戴着黑色礼帽的就是他了,不难找,他喜欢坐着一个小板凳,蓝色的,自己带的。”光头大爷热心给他们道。
“你们要问什么事情就去找刘伯吧,这一带就数他老人家最德高望重,他要是不知道你们要打听的事情,那你们也不用再这里找别人了,一般他都会坐到下午才会回去,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去河边找找看。”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陈逸飞诚恳感谢道。
最后陈逸飞还和之前一样,把那张老照片给这些老人看了一遍,想问一下这些老人有没有人知道这照片里的院子在哪里,或者认不认识上面的人,但是没有任何收获,没一个老人认得上面的人和地方。
“我们去河边吧。”此时陈逸飞立马招呼其他三人道。
四人再次来到了最里面的那条小街,沿着小街一直走着,终于是找到了一段楼梯通往下面的河边,但他们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站在上面张望着,看看哪里有钓鱼的。
“钓鱼的人还真不少啊,而且戴帽子也不少。”叶梓青看着下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鱼竿的河边说道。
“刚刚那位大爷说了,那位刘伯喜欢看人家钓鱼,所以应该不会自己钓吧,毕竟都八九十岁的人了,钓鱼可能会有点费劲。”陈逸飞觉得大部分八九十岁的老是没那么多力气钓鱼的,小鱼还好,要是大鱼就麻烦了,水下可是一斤鱼十斤力的。
“不过原来老人上了岁数还是在意年龄的,啊那位大爷在那位刘伯面前居然自称后生,真是奇怪。”关芊芊饶有兴趣道。
“毕竟老人不是生来就那么老的,他们也年轻过。”陈逸飞对此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谁都有年轻过的时候,谁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只是他们周围的人不在意罢了,时间过去,但在许多不认识他们的旁人眼里,他们只是一个老人,没有过去,只有短暂的将来。
“我们下去吧,沿着河边走走,仔细看一看,黑色的礼帽,蓝色的小板凳,蓝色的板凳应该是塑料的,别漏了。”陈逸飞看了过去没有发现类似的目标,戴帽子的不少,但是没有戴礼帽的,也没有看见有蓝色的小板凳,看来还得下去找。
四人从楼梯下去,开始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钓鱼的人以及他们周围的人。
“钓鱼的好像大都是男人啊,年轻的,老的都有,走了那么久,就看见了两个女的。”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关芊芊总结了这段路程的所见道。
“钓鱼好像对很多男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叶梓青看着这些钓鱼的男人道:“我爸就喜欢钓鱼,一钓就是一整天的那种,还不带我和我妈一起去。”
“可能钓鱼的时候,可以消停消停吧,毕竟钓鱼的人只需要在意浮标就够了。”陈逸飞微笑道,他倒是能理解叶梓青的父亲,有时候这对母女可不是一般的闹人啊。xǐυmь.℃òm
很多人都喜欢一个人去钓鱼,为什么?不就是图个清静吗?
“到了,是那座石二桥。”陈逸飞看着不远处的石头拱桥说道,此时他们终于到了那条名为石二桥的拱桥前。
“那前面就是那条烂泥桥了,你们说为什么会给桥起这样的名字?看着上面也没有烂泥啊。”叶梓青疑惑道。
“谁知道呢,有些人对起名就是随便来的,就比如有人叫狗蛋的,谁能想到给起这名的人想什么。”陈逸飞耸了耸肩膀道。
“这里可以很清楚看见乔奶奶的家呢。”关芊芊抬头往上面望去。
又走了几十米,几人来到了那条名为烂泥桥的桥前,近看之下,这桥还真是建得低啊。
“还是没找到那位刘伯,不会是已经回去了吧?”叶梓青有些怀疑道。
“再继续往上面走走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回去找那几位大爷问问那位刘爷爷的家住在哪里,我们直接去他家找。”陈逸飞决定道。
几人又走了差不多两百米。
“你们看,黑色礼帽,蓝色小板凳!”叶梓青有些激动的指着前面说道。
果然,前方二十米左右,有一个延伸出河面的小平台,小平台上有三四个中年男人在那里钓鱼,鱼竿放在那,他们在后面抽烟玩手机。
再后面一点,是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老爷爷,满脸的皱纹和老年斑,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里面看着很厚实,一条老旧的西装裤,坐着一张蓝色的塑料小板凳,在看着那边钓鱼的几个中年人,老人并不孤单,旁边同样一张小板凳,上面坐着另外一个老人,秃头,不过要年轻不少,估计也就是六七十岁这样。
“我感觉我感知出问题了,现在看见一个老人我居然会拿他比较年龄,看见六七十岁的老人我居然还会觉得太年轻了。”陈逸飞心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们上去问问吧。”陈逸飞自然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老爷爷。”陈逸飞走上前轻声打招呼道,两个老人同时转头看向他。
“请问您是他们说的刘伯刘爷爷吗?”陈逸飞看着那戴着黑色礼帽的老人询问道。
“你是哪个?找我父亲做什么?”戴礼帽的老人还没说话,那位秃头的老人先说话了。
陈逸飞有些震惊,敢情这还是一对父子......
“是这样的,两位......老人家。”陈逸飞本想说两位爷爷,但是面前这两人是父子,一起叫爷爷辈分好像有点问题。
“我是想找这位刘爷爷打听一些事情,我听说这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这位刘爷爷了。”陈逸飞乖巧说道。
“你们找我的?”戴着礼帽的老人开口了,声音深沉,语速很慢,是只有被时间打磨过才有的苍老。
他的眼眶深凹进去,一双眼睛没有多少的光芒,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
“是,我们是找您的。”陈逸飞立马点头道。
“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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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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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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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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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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