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小咪一下子急了,豁然起身两条腿把椅子支出去很远,椅子脚跟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闫之白,你胡说什么呢?”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舒池野。
男人眉头紧锁,棱角分明的面容紧绷,沉眸看着闫之白。
闫之白也急了,“你坐下,我身为你的长辈,我来出面谈你这件事儿。”
他指着椅子示意闫小咪坐下,然后就不理闫小咪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跟舒池野说,“池哥,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的,看你的样子也知道闫小咪被严科勾搭了的事儿吧?”
舒池野:他真不知道。
还有这事儿?他愣是被气笑了,薄唇里吐出来的烟雾也遮不住他唇角的弧度。
他扭头看闫小咪,抬手指了指头,她小舅的脑子八成有病。
“不是我说,你还笑得出来?他比小咪大了多少岁啊?六岁啊!”闫之白拍桌子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这是老牛吃嫩草,他不要脸!”
可是,舒池野比严科还大了一岁,比闫小咪大了整整七岁。
他笑不出来了,舌尖抵着腮帮,眸底淬了冰碴。
闫小咪同情地看着闫之白,他真是个大明白,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先不评价他年纪大,就说他在明知小咪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诱拐小咪出轨,他品性有问题!”闫之白气愤的是,敢在他眼皮子地下惦记闫小咪!
这要是个不认识的人也他也没这么生气。
严科可是明知他和闫小咪关系的啊!
“你等等……”桃花白觉得气氛太诡异了,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我觉得不太对。”
她扯了扯闫之白衣袖,被闫之白一把挥开,“你少插嘴,我今天要不给闫小咪讨个公道,我就不姓闫!”
舒池野把还有一截的烟给泯灭了,“那你要怎么讨个公道。”
“我——”闫之白卡壳了,这个公道怎么讨?
“让严科娶她?”桃花白试探性地问了句。
可话音落地,室内两个男人皆朝她看过来,霎时间温度降至冰点儿。
门外的严科一听到这话猛地一激灵,迅速冲进来,“闫少,您误会了,我和闫小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王八蛋,敢做不敢当是不是?”闫之白见他否认,气不打一处来,“你信不信我让池哥炒你鱿鱼?”
严科慌的一逼,也不敢抖搂欺负闫小咪的是舒池野。
不光欺负上床,连证都领了,就这傻舅还在这儿逮着他不放呢……
“闫少,您真的误会了,不信您问闫小姐,再问问舒总!”
闫小咪终于不忍心看闫之白出糗了,“小舅,您在哪儿来的小道消息,说我和严助理不清不楚啊?哪个不靠谱的这么造谣?”
闫之白看向桃花白。
桃花白一激灵,迅速看向闫小咪,“你不是靠着抱严助理的大腿,才敢跟陆岩安硬刚的?”
冷不丁想起那天桃花白那句话,闫小咪恍然大悟。
离谱。
她摆弄着手指,看着包厢里的几个人,“好尴尬啊。”
“你胡闹什么?”闫之白咄咄逼近桃花白,“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好意思跟我说?”
桃花白连步后退,身体都抵在墙上了,“你逼着我问,我觉得他们是,我就告诉你了啊,我也没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就一定是啊。”
闫之白,“所以,赖我了?”他敲敲桃花白的脑壳,“你也不想想,闫小咪是我外甥女,她有事儿找池哥找严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他刚才有多生气,这会儿翻倍。
所有的怒意冲着桃花白去,仿佛要把桃花白吊起来鞭打。
“小舅,你理智一点,这关桃花白什么事儿?”她走过去把桃花白和闫之白隔开,“好歹名字里都有个白,就不能互相照应一下?”
桃花白小声哔哔,“他不弄死我就不错了,我可不指望他照应。”
“你少说两句。”闫小咪想跑,不然接下来闫之白还会问东问西的,“都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去歇着,明天我要早点儿把工作处理完,下午还得去参加韩小姐的生日宴会呢。”
她拉着桃花白往外走,回头甩出个问题打断想拦住她们的闫之白,“小舅你明天去吗?”
闫之白说,“去,你……”
“那到时候在酒店门口集合,你先到的话记得等等我。”尾音被那扇缓缓合上的门吞没。
静谧的包厢内,只有舒池野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桌子的声音。
那声音,莫名让闫之白有点儿慌,“池哥,你生气了?这不是就一场误会吗?”
他走到严科身边,勾着严科肩膀拍了拍,“其实,我生气主要是接受不了严科跟我差不多大,要娶我外甥女,但如果那事儿真发生了,我也得答应,老牛吃嫩草,嫩草都没意见,我能管得住吗?充其量就是觉得老牛不要脸,生气……”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说是不是严助理,你能理解我吗?”
他越说,严科额头的细汗越密集。
闫少,要死自己死,别拉上我啊。
“闫少,您和舒总慢慢谈,我先走了。”严科转身就走了。
——
闫小咪是坐舒池野车来的,桃花白没车,两个人戴着口罩又赶着晚上乌漆嘛黑的,干脆做公交回去。
公交车上人很少,她们坐在尾端,吵架。
“桃花白,虽然这只是一场误会,但如果不是误会的话,你是不是就真的要出卖我了?”
面对闫小咪的质问,桃花白无奈又慌,“我的小祖宗,你小舅多难缠啊?我要不跟他说,你还能见到我吗?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闫小咪冷嘁一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怎么得罪他了?他好像每次见了你,都跟猫见了老鼠,上去就想咬人。”
桃花白含糊不清的一笑带过,转移了话题,“那个人不是严助理,那是谁啊?”
“想知道?”闫小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好意思问吗?我前脚说了后脚你又找我小舅告密去?”
“不说?”桃花白把她手抓下来,“我这儿可掌控了陆岩安和沈莹莹最新的苟且消息,你确定不告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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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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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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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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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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