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醒醒,醒一醒。】
竺绾绾浑身无力,浑浑噩噩地嘟囔着:“麻住了,别叫了,让我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就起。”
白包子的声音机械的声音似乎戴上了焦急:【宿主,别睡了,您已经睡两天两夜了,再睡下去就冻死了。】
“我感觉不到冷,我就是困。天还黑着,让我睡吧。”
白包子无语:【宿主,您现在被装在一个麻袋里,麻袋外观上还有恶臭污渍与血腥。】琇書網
竺绾绾一听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怎么这么埋汰呢?他就不能装个干净点的麻袋么。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都闻到粑粑味儿了。yue,好臭。”
挣扎着想要试图坐起,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双脚也捆着。
两边胳膊因为长时间朝后咧着,现在慢慢知觉恢复了,能感受到骨头脱臼的痛楚。
胳膊疼痛不能受力,再加上身体一直麻痹迟钝中,蠕动了半天都没有成功坐起身来。
“什么人绑了我呀?什么仇什么怨,把我胳膊都卸了。这是真想弄死我?”
右手从虚空袋中拿出唢呐,变换成匕首形态,削铁如泥,手腕上的绳索顷刻间便划开了。
又把双脚间的绳索割开,却突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脚步声朝自己靠近。
一只脚突然冷不丁地狠狠踢了自己一脚。
“嗯……”
竺绾绾忍不住痛呼出声音。
只听到两个声音对话:
“醒了醒了,居然没冻死,命还挺大。”
“肯定不能叫死啊。上头说了,必须活着扔进虎口,让她活活被咬死。”
“哼,那白虎空了两三天肚子,现在肯定饿得发狂。等会儿扔进去,一定非常好看。哈哈哈。”
说话间,一人拎起黑麻袋,晃晃悠悠移动起来。
竺绾绾双手抱胸坐在布袋里,拼命地咬牙。
真的要爆粗口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把老子迷晕了搁麻袋里装了好几天,现在还要把老子扔给饿了几天、饿急眼了的老虎。
玩的就是一个活活咬死,碎尸万段呗。
我特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到底是抢了谁的男人还是断了谁的财路,为什么会惹来如此杀身之祸。
枉我两辈子积德行善,却换不来个好人好报呗。
正在忧愁间,被人往地上一丢。
一个声音激动的说着:“扎她几刀,散散血腥气,勾得老虎更嗜血,场面更刺激。”
说着便拔出利刃,竺绾绾想躲,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利刃刺入大腿,竺绾绾痛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轻轻一挥,麻袋如纸片般被匕首划开。
身着夜行衣打扮,黑巾覆面的两人惊诧地看着竺绾绾。
“你怎么……什么时候解开的?”
竺绾绾闭上眼睛,痛苦地长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眸中仿佛染上了殷红血色。
强撑着从地上起身,手中匕首一闪,变成尖锐如针的花剑,“噗嗤”一声刺入一个黑衣人胸膛,电光火石间拔出,又迅速刺入下一人胸口。
两人还不能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倒在地上,大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竺绾绾撩起裙角轻轻擦拭长剑上的血痕,冰冷的血色双眸中翻涌着疯狂:“老子不喜欢,黑色的麻袋,知道吗?”
这世上的穷人,苦命人,可怜人,救都救不完。
坏人,歹人,恶人,杀也杀不尽。
以前她从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血。
可是为什么良善之人却招来无妄之灾。
不想死。
因为在现世已经死过一次。
以前总觉得来到的这个世界,是一个虚幻美好的幻想世界。
就算偶尔遇到一点困难坎坷,也只是调剂生活的小插曲。
就算被人害得再苦,也只是吹一曲唢呐,顶多把他放倒个十天半月。
可是如今这一刀扎进了肉里,切身的痛楚才让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什么美梦。
而是一个残忍的求生游戏。
她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痛觉,有怨恨。
她不想杀人,可是不杀人,人就会杀她。
两个黑衣人躺在地上胸口还在汩汩冒血。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旁边铁笼中得斑斓白虎如同疯了一般,猛烈地撞击着精钢铁笼。
竺绾绾花剑上下一挥,精钢铁笼栏杆竟然被齐齐切断。
斑斓白虎似乎受到了惊吓,不敢再发狂怒冲,而是往后退了几步。
竺绾绾目光冷冷扫向它:“你不是要出来吗?出来吧。”
白虎拖着圆滚滚的身子,试试探探地爬出了笼子,发出低吼朝地上两具尸体走去。
“嗷呜——好饿——我要吃——我要吃——”
看这白虎在黑衣人身上嗅来嗅去,竺绾绾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要吃人。很脏。走,我带你去你该吃的肉。”
白虎仿佛同意了竺绾绾的说法,眼睛望向大殿的出口。
竺绾绾往前走了两步,大腿上被刺穿的痛苦立刻传来,竺绾绾用力地拧着眉头,立在原地,强自仁通。
白虎知道竺绾绾伤势严重,颤颤巍巍走过来,慢慢靠近竺绾绾,用头顶了顶竺绾绾的手。
“嗷呜——上来吧——”
竺绾绾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要……驮我?但是……”
看着白虎滚圆胖乎的身体,自己走两步都呼哧带喘的,能驮得动她吗?
“嗷呜——”
白虎坚持。
竺绾绾只好爬上了它宽大柔软的后背,就像坐上了一张巨大的毛毯。
白虎饿了两天,还一直被下折软骨药,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驮着竺绾绾慢慢悠悠走出了宵花宫的大殿。
看看天色,正是卯时前后。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抹橘红色的朝霞在远处若隐若现。
竺绾绾指明了御膳房的路。
不光老虎饿了两三天,她自己也饿了两三天。
怎么也得先吃点儿垫垫肚子。
天塌下来,就先让高护订着吧,谁叫他个子高。
-
清凉的薄雾中,洒扫的宫人打着呵欠半闭着眼睛在御膳房门前奋力挥舞着扫帚。
隐约看见雾中走来一个庞然大物。
待到仔细定了定神,才看清,来人居然是一名少女,骑在一头壮硕的猛虎上。
宫人吓得瘫软在地,尖叫连连。
白虎和少女没有理会他,径直越过他身旁,进入了御膳房。
房内众人顿时也被吓得此起彼伏的尖叫不止。
竺绾绾四下搜寻着,看到处理肉食的大案板,拍了拍白虎的脖颈。
它立刻走路都有劲了,颠颠地就朝肉奔过去了。
“把你们现在有的最好吃的早餐都给我摆上来。”
一边有人惊惶不安地朝竺绾绾呈上各种粥、饼、汤、菜,一边有人偷偷溜出御膳房,奔去将此事告诉管事儿太监李好公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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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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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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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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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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