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排出的恶露,都是他来清理。
这一晚,大家都没怎么睡,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进来按压时念的肚子,导致时念一看到护士进来,身体都僵硬了,不停地往后缩。
陆景洐坐在一旁,看到时念脸上的表情都是紧绷的,他就知道她肯定怕得厉害。
心里痛得厉害,抓着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他的举动让时念安心不少,慢慢平复了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陆景洐一夜未眠,但也并没有感到太疲惫,看着熟睡中的时念,他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
后半夜秦烟和婉彤才离开,一大早又过来了,给陆景洐带了点早餐,因为时念还没有顺气,所以暂时还不能吃东西。
时念醒来时,陆景洐正坐在床沿盯着她看,看到她醒了,赶忙凑近她。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陆景洐担忧的皱起眉头,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老婆,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声线很磁性。
时念刚想开口,肚子又疼了起来,她咬紧唇,忍耐着。
过了会才轻声说:“有点涨奶了。”
“那我把孩子抱来。”琇書網
陆景洐说完,起身去隔壁房间,去找月嫂。
小家伙已经醒了,一双像极了时念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着,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
月嫂看到陆景洐,立刻恭敬喊了声:“陆总。”
“孩子先给我吧。”陆景洐小心翼翼将孩子抱在怀里,姿势有点僵硬,但还是稳当地抱着孩子。
小家伙不哭不闹,乖巧得很。
他看着孩子,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他将孩子抱到时念面前,放到她怀里,让她喂奶。
时念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孩子,整颗心都融化了。
她掀开衣服,让孩子吸奶,小家伙吧唧吧唧吃的很欢。
陆景洐站在旁边,看着吃奶的小家伙,心里突然有些吃味。
伸手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颊,说道:“以后让他喝牛奶吧!免得你以后还要每天给他喂奶。”
时念侧眸瞥了眼他,笑着说:“喂奶也不是很辛苦。”
陆景洐听后,闷闷地不说话了。
时念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不禁莞尔。
这男人……该不会是吃儿子的醋吧。
等小家伙吃饱喝足,陆景洐便让月嫂抱下去洗澡了。
陆景洐一直呆在医院陪着时念,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其余的琐碎杂事全部交其他人去做,只留在病房里陪着她。
破腹产最难的是下床,因为要尽早的顺气,破腹产没两天,护士就让时念下床走动。
每一次起身到下床,时念都疼得脸色发白。
每一次走路,她都疼的浑身冒冷汗。
陆景洐搀扶着她,看到她疼得打颤的双腿,眉头拧起,心疼地说:“慢慢来,别逞强。”
时念摇摇头,强忍着疼痛说:“不碍事。”
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她知道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于是继续迈开腿。
难熬的前三天过去后,第四天时念终于顺了气,总算可以吃东西了。
陆景洐赶紧给她买了不少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全部都是补充营养的。
时念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食物,有点无奈地说:“你干嘛买这么多?”
陆景洐将碗筷递给她,说:“吃吧。”
时念端起碗,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说:“真香。”
陆景洐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在椅子坐下,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时念抿嘴浅笑,如实回答:“还好,比昨天好许多,应该再坚持个几天,就差不多能够出院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陆景洐听了有些心疼,握住她的手,柔声说:“别急,等完全恢复好再出院。”
时念抬眼,冲他微微一笑,说:“好啦,别担心了,快吃饭吧。”
半个月后。
陆景洐才让时念出院,而且这期间,他一直守着时念,寸步不离。
出院这天,秦烟她们又都来了,秦烟抱着小家伙,稀罕得不得了,婉彤想抱,都没抱走。
“小彤,先来后到,先让我一个一号干妈抱,等会你这二号干妈再抱。”
秦烟笑眯眯地说着。
婉彤见她这般说,嘟嘟囔囔地松开了手。一双眼睛还时时刻刻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看到小家伙醒来,睁开了眼睛,立即凑上去,逗弄他。
小家伙比刚生出来时,长开了点,更加可爱了,肉嘟嘟的,别人和他说话,他一双大眼睛就盯着。
“哎呦,我的宝贝儿,快叫声干妈。”秦烟捏捏他肉乎乎的耳朵,激动地不行。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咧嘴笑了起来,嘴边两粒小梨涡若隐若现。
婉彤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心都快被萌翻了。
“小宝贝儿笑了。”
婉彤高兴地对秦烟说。
秦烟抱紧小家伙,满心满眼地宠溺,她轻轻地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说:“你看他笑得多甜。”
她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小家伙又咧开嘴傻笑了起来。
时念看着这画面,嘴角含着笑。
她目光移向一边,看见站在一旁的男人,陆景洐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卷至手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他的手插在裤袋里,笔挺的身形站在那里,俊朗的五官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魅力,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怎么了?”
陆景洐揽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低垂着头望向她。
“我只是觉得宝宝和你笑起来很像。”
时念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
陆景洐挑眉,反问:“像谁?”
“你啊。”
她抬眼看他,嘴角含着笑意,明艳的脸庞绽开花般灿烂夺目的笑靥,仿佛世界在她的眼里都变得美丽。
陆景洐怔愣了片刻,随即低下头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揽着她往车子走去。
回到家,小家伙有专门的两个月嫂带着,所以时念都不用太操心。
而宁宁晚上也被覃青带回老宅,怕影响到她睡眠。所以这个月子,时念休息的很好,伤口也恢复的不错。短短一个月,她长了好几斤,脸上都红晕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
月子结束这天,时念洗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正吹头发,陆景洐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镜子前,从背后搂着时念纤细的腰肢,俯首在她耳边温热地说:“老婆,你好香啊!奶香!”
时念的脸刷的一下绯红,连忙推了推陆景洐,低声嗔怪道:“你别闹了!”
陆景洐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真的,你自己闻不到吗?”
说着,他的大掌就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
时念轻咬唇瓣,身体仿佛有电流划过。
这一个月,因为顾及她身体,陆景洐都没有碰过她,此时她的身体敏感度非常之高。
“嗯~”时念娇吟一声,转过身,扑入陆景洐的怀中。
“我还没吹完头发呢。”
陆景洐却没有打算停止动作,修长的手指解着她睡袍的系绳,薄唇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吮吻着,哑声道:“我帮你吹。”
说完,先帮她将头发吹干,才将她抱到床上。
时念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脱掉了。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炙热滚烫,他倾身压着她,薄唇堵住她的嘴。
两具火辣的身躯相互纠缠着,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出,伴随着女人娇媚的呻吟……
“老公,太……快……了!”
她抓着他的胳膊,喘着粗气,求饶道:“别……我受……不了了……”
“哪里受不了?嗯?”陆景洐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他的话音未落,速度极其凶狠,时念瞬间尖叫起来。
“啊——”
时念咬牙,死死拽住他的手,说:“景洐……我……唔……”
她剩余的话语全部淹没在他炽烈霸道的吻中。
陆景洐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在她檀口中横扫掠夺。
他一遍又一遍索取着属于她的芳香,一次又一次的占据她的身心。
时念渐渐地失去力气,身体慢慢瘫软,最后只能攀附着他,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她的身体早已泛滥成灾,陆景洐每一次攻击,都令她溃败不堪。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处,啃噬出一个又一个痕迹,留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烙印着独属于他的痕迹。
“嗯……”
时念浑身酥软无力地趴在枕头上。
“景……景……景洐……”
她喊出声,双眼朦胧,声音娇软,如同猫咪撒娇,惹得陆景洐浑身血液沸腾。
“嗯。”陆景洐的吻顺势而下,一路向下……
夜幕降临,房间里的灯亮着,时念疲惫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一室春色。
时念醒过来时,天色大亮,她揉了揉惺忪的眸子,看见一张放大版的俊脸映入眼帘。
“醒了?”
陆景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时念点头,侧了侧身,拉过被褥遮住自己裸露的皮肤,小声嘀咕道:“我饿了。”
陆景洐低沉的嗓音响起:“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喝粥。”
时念想也没想地答。
“好。”
陆景洐掀开被子下床,穿戴好后便离开。
半个小时后,一碗热气腾腾的咸骨米粥摆在时念面前,她端起来,轻啜一口,温暖的汤水顺着喉咙滑下,顿时让胃舒畅了不少。
吃到一半,婉彤突然过来了,时念赶紧搁下勺子,冲她打招呼,“小彤,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婉彤面色有些沉重,看着时念欲言又止。
“怎么了?”
“小念姐,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因为当时你快生了,现在你月子做完了,我想想,还是告诉你吧!”
婉彤说话的同时,眼底划过一抹难过。
时念见她表情不对劲,赶紧说:“小彤,是什么事,你快跟我说。”
婉彤抿着唇瓣,说道:“阿泽哥和清悠在冰岛度蜜月的时候出事了。清悠被火烧伤,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时念拿着勺子的手微抖,差点把勺子摔在地上。
她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问道:“怎么会这样,烧的很严重吗?”
“嗯,我师兄一直在给她治疗中,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让她完全恢复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念的内心一阵钝痛。
放下手中的勺子,蹭的下站起身,红着眼眶说:“我现在就去海城。”
陆景洐握住她的手,“我安排飞机,我们一起过去。”
他们乘坐私人飞机,很快抵达京都。
时念他们匆匆来到夏清悠所在的医院,在门口的时候,她往病房里看了眼,阿泽坐在床头,正给夏清悠喂东西吃。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泽听到动静,扭头看向门口。
时念看到阿泽的模样憔悴了许多,满脸胡茬,看起来很沧桑。
她心里一时间很难受,再一看夏清悠,全身包裹着纱布的样子,更是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满眼心疼之色。
“清悠……”时念唤了她一声。
夏清悠愣了一秒,抬头,看见时念站在门口,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笑容,但是笑比哭更加艰涩,“念念姐……”
时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着她的手。
她看着,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呢!”
那样凄惨的经历,夏清悠不想再提起,她转移话题,目光朝时念肚子看了眼,问道:“念念姐,你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生了,男孩。昨天做完了月子,婉彤才告诉我你的情况。”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别哭,白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
夏清悠扯出一抹笑容,乐观地说道。
她们聊天,阿泽和陆景洐两人走出了病房,来到楼下。
阿泽拿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陆景洐一根,自己则点燃一支,深深抽了一口。
陆景洐眯着狭长深邃的眸子望向楼上,低沉开腔,“连白嵩也不行吗?”
阿泽眼里闪过悲痛,“没落下残疾已经很好了,但想不留疤恢复原样,太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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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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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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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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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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