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满是纹身的男子蹲在马路边,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那应该就是阮悦找来的帮手。
“大哥,那娘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啊!”金发男子把烟头随手扔在地上,不耐烦地问道。
“就快了,你仔细点,等会儿麻袋一套,送去蛇头那就完事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孟真勾着身子,趁他们谈话的功夫,窜到背后,突然出声:“你们是在找我吗?”
二个小混混诧异地回过头来。
孟真迅速拿起防狼喷雾朝着二人的眼睛喷去。
“啊,我的眼睛!”
强烈的刺激感顺着眼睛,鼻子一直流到喉咙。
眼睛火辣辣的,就连呼吸都是辣椒的味道。
两人顿时没了方才的神气,抱着头龇牙咧嘴地在地上打滚。
二人平时没少花天酒地,中看不中用的,孟真没费什么功夫就制服了他们。
孟真将他们绑好,拖到灌木丛中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黄发男子惨笑着,“女侠饶命啊,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做啊!”
“明天中午,在曼斯酒店后门,有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看到她,不用多说什么,把她打晕……还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孟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直接打断他的话。
那人支支吾吾,“这,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们干什么。”
突然银光一闪,孟真拿起冰凉的刀子轻轻在男人脸上刮了一下。
“嗯?”声音低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那人立刻认怂,“我说,我说,就是有女的打电话给我们两兄弟,让我们在酒店后门绑架一个人,其他的就随我们兄弟俩处置,只有你……不再出现在南城就好了。”
“我们兄弟两就打算把你卖出去,好再赚一笔。”
金毛哆哆嗦嗦,全都招了。
孟真:“是谁指使的?”
“这我们真不知道啊,道上的规矩,从不过问雇主的身份。”
刀锋又深了一层,男子感觉到血液顺着自己的自己的脖子往下流淌。
“别别别!我们真不知道,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用。”
孟真放下刀,忽然察觉到周围传出沙沙的声音。
她来不及回头,脖子上传来冰凉的感觉。
是刀……
林豹张开嘴巴,露出鲍者的一口黄牙。。
“还好赶上了,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东子和顺子都落在你手里。”
色眯眯地打量一番,低头凑到孟真脸庞,一股恶臭熏得她想吐。
“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漂亮的大美人,今晚让哥哥好生疼爱你。”
满是老茧的手刺得孟真生疼,她向后缩了缩脖子,动作抗拒。
“怎么,不喜欢?”
男人粗鲁的把孟真拉得更近,变本加厉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感受男人的呼吸愈来愈近,孟真拼尽全力,用手中的小刀朝他的脸刺去。
失手了……
“不知好歹的臭娘们,竟然敢伤我!”
林豹被孟真的动作激怒,猛地拿起刀子就朝孟真砍去。
刀子逼近,眼看就想刺伤她,突然,“嗖”的一声,一把飞镖从侧面飞来,插在了黄牙男的大腿。
“啊”的一声,他不堪忍受剧痛,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十来个男子涌出,训练有素的,像垃圾一样,将林豹制服在一旁。
江衍就在这时,仿佛闪烁着救世主的金光,快步来到孟真身前。
看到孟真狼狈的模样,轻皱眉头。
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双玉手手掌朝上,伸在她的眼前。
嗯?他要干什么?昨天有和我说要带什么东西吗?
见孟真还愣在那里,江衍轻声提醒:
“伸手。”
哦!孟真下意识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没了下文。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江衍笑了笑,似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
“把左手心握住的刀子给我,都流血了,不疼吗?”
孟真这才发觉,可能因为出击时用力过猛,她一直紧紧握着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刃。
鲜血正在一股一股的流下来,染红了衣袖。
她连忙把刀扔掉,没了阻碍,更多鲜血顺着伤口流出。
孟真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轻轻地包裹了上来。
轻叹:“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他又走近了,两人鞋尖抵着鞋尖。
孟真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
太近了……
江衍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尴尬,小心地展开她的手,拿着棉签,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地像对待珍宝一般,为孟真清理。
棉签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又疼又痒。
孟真不敢乱动,移开眼睛,转移注意力。抬头就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温顺极了,是本不该出现在江衍身上的温柔气质。
“少爷,这几个人要怎么处理?”范叔问。
这地方虽说比较僻静,但若是被人看到了,也不好解释。
江衍侧头看了眼在地上的男人,眉头紧蹙,眼眸深幽。
他连碰都舍不得碰的人,竟然敢伤了她!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淡淡的血腥气窜进江衍的鼻腔里,他转过头,隐下自己的情绪。
不行,至少不是现在。
孟真还在流血,该多疼啊!
管家看自家少爷平时雷厉风行的个性,现在上个药都上出天荒地老的气势,无可奈何,只得拼命朝孟真挤眼睛。
“江……,可以了,”,孟真用手指浅浅戳了戳他,“你还是先处理那个人吧。”
江衍这才加快了点速度,用纱布将伤口包起来,末了,还打了个蝴蝶结,问她:
“你想怎么处置?”
冷冽的目光扫过蜷作一团的男人,没有任何温度,像看到一个死人一样。
孟真眼神冷了下来,走到林豹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喝:“谁派你来的。”
林豹在看到江衍的时候心就凉了,再看到那个人称活阎王的男人竟然低眉给孟真上药,觉得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
他像丢了魂似的,跪起来,拱手作揖,不停地磕头。
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江少爷饶命,是小的眼拙,冲撞了您的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一回。”
“南边那条街,我都给您,只要您饶了我这条狗命!”
江衍皱着眉,没耐心地扬手一挥。
保镖点头,一脚就将林豹踹翻。
江衍:“南街?就那条脏街,能抵你犯下的罪吗?”
林豹:“不能不能。”
江衍:“没听到她问你的话吗?既然耳朵不中用了,那也不用再留着。”
林豹连忙爬起来,跪对着孟真:“不不不,我知道是谁,那个声音我听过很多次,是孟鹤林的妻子——阮清。就是她,绝对不会错的。”
果然如此,孟真冷笑,倒是很符合阮清狠毒的作风。
阮悦想将她赶出南城,而阮悦,用最恶毒的方式,毁掉她的清白再要了她的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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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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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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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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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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