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没有开开心心地唱过一首歌了,也许是没有兴致,也许是找不到一首可以贴合当下心情的歌。我有些想念那些说唱就唱的日子,那些喜怒哀乐嬉笑怒骂皆随心所欲的日子,不喝酒也很潇洒畅快!这一份感情拘束住了我的自由,我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在关注刘剑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留心着他的情绪起伏,唉,原来所谓的“情不自禁”是这样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呢?我揽镜自照,还是青春葱茏的面庞,眉梢眼角的那些轻愁呼之欲出,我何尝不是在经历沧桑。“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大约不算沧海,既然为水,亦是柔情的网,最终注定是一无所获,徒然激起一片涟漪。琇書網
香慧和丽红每天出门到处找工作,碰壁的次数渐渐累加,两个人的疲惫和灰心丧气与日俱增,香慧又有些回家的想法了,被我掰着手指头条分理析地训了一顿。不明白可以把生活分析得那样有条有理得让人醍醐灌顶的我,怎么就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乱麻。说教人也累的,奇怪的是对于这样的辛苦我竟然乐在其中,享受在人群里以大姐形象自居。一个好为人师的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过得多糟糕。在情感上,覆水难收,谁来教我抽身而退?正如刘剑说的,欲罢不能是不忍。忽然想起自己杜撰的一句“非仙非俗与污流不合,受苦受难得自己搭救”,还是要自求多福吧。
刘剑今天晚班带来三条面包,也许是为了对我那天晚上的善意投桃报李吧,他给了我一包。我不去多想,情意在各人自己的心里,跳动都是隐蔽的,谁猜的透谁?我学他那天一样拒绝了,谁还没有点小骄傲?气他那天后来在早晨向他的红诉苦“饿得人都软了。”“就怪你,不多买点宵夜。”我也宁愿挨饿,保持自己的高傲和矜持。他没有多说什么,无理的事情追究到底就是难堪。
我拿了本子想继续写那场往事,对着纸笔凝神默想半天,头痛欲裂,弃了笔发呆。我知道涌动的激情和灵感都远离了我,我不可以提笔强写。合上本子,找了一张纸来准备写信,默了一默,还是一片空白,干脆放了笔捧着脸专心发呆,连话都不想多说了。刘剑自去看他的书,我杵在收音机上听频道里呜哩哇啦一片嘈杂,大家各自有天地,自享一方隐秘的乐趣。然而有些无聊,刘剑接连不断地抽着烟,咦?他有什么烦心的事吗?转念想到自己,千头万绪欲说还休,更不想开口了。忽然想起雷利群昨天吵着要我给她画一张小画,就取了铅笔随手勾勒,一个女子的侧面头像慢慢成型,我沉吟着,决定给她画一个意境,“月朦胧,鸟朦胧,帘外海棠红”。疏朗的线条勾出一幅挂起的珠帘,三两枝丫花朵伸到窗前,一轮圆月半掩在帘后,又去找了红蓝圆珠笔浅浅着上一点颜色,那几朵海棠花就立刻有了活色生香的意味,娇且艳。一高兴就连忙欢欢喜喜地拿给刘剑看,好像一个意外得了好成绩的小孩,巴巴地等着别人会对他夸赞几句。刘剑仔细地看了,很诚恳地称赞道:“很不错。”我心满意足,简直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刘剑忽然说:“阿谈,你给我画个像吧。”我呆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活生生的模特,我坐这里不动,你一定可以。”“我不会画男孩子的图像。”这是实话,我更怕的是要那样明目张胆地端详他的眉眼,自己的眼睛会不会不小心泄漏秘密,那样专注地看他,我的心如何不乱?他再三请求,我仍然摇头,他怎会知道我的为难?我退让了一步,拿了他的厂牌过来,那上面的照片也是帅气的,我说:“我这样试试。”于是拿着纸笔细细描摹,可惜我那点描摹小人书的功底,不说神似,连形似都只得三四分,我改了又改,总是不满意,泄气地丢给他:“刘剑,我画不好你,你眼睛里有画不出来的东西!”他笑了。早晨下班的时候炫耀地拿给他的红看,我更懊恼了,耸肩道:“画的丑,水平有限,真是抱歉哈。”然而我的尽心尽力描摹的美好里包含着我的喜爱,他可会珍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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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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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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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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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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