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文姐打电话给叶林,希望他能到浠水去,叶林推辞了,从一些现象来看叶林只是一意的希望跃文姐再回到这里来,否则他是不会再去考虑去湖北的。自从上次他在纸上写“不再在永昌谈女朋友”之后,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和寻花行动已经大为减少了。但是他改头换面西装革履的样子和一些细微不经意的言行举止,都流露出一种不稳定的有点要“红杏出墙”的小家气品质来。不过我大可不必在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则跃文姐是个很现实很理智的人,在现实生活中选择一个终身伴侣,她会很冷静地分析处理,二者两地分隔。时光的冷却,纵使一度有过的热情也足够清醒到可以用自己的才智与眼光来判断下一步的行动。我已经是一个懂得世故自保的人,这一切,我既然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所以……xǐυmь.℃òm
今天心情非常坏。早上十点钟起床和逢去吃了一碗云吞,到三区去逛了两圈,那里的书店都没开门。看林看塔看山看流水,行人熙攘,我有一种苍凉的感觉,微笑着向逢说:“这是个什么地方呢?我住了半年了。说它熟悉,我根本没了解它多少,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的看过几遍了。说我不熟悉,我可以在许多大街小巷里面穿行不迷路,我知道哪家店的炒粉最好吃,哪个商场的东西齐全,价格公道,我知道许多,我又好像根本不认为我能够如数家珍的指点它的东南西北,它也不可能容纳我安宁的喷发我的青春。是啊,它只是我年轻时的一个驿站,我漂泊,我停驻,我终究只有离去。而不能让它成为生命中一个温馨泊靠的另一种故乡。我是那份做客的感觉,我喜我悲我笑我泣,都是在别人的屋檐下压抑一刻的放纵。”这种忽然迸发的忧愁哀伤,让我不得不借打牌去消散,但我又发现这种举动也于事无补。我为消遣愁怀而来,只要心情思绪有一个极凭寄就轻松快乐。而他们玩得很投入,很认真,每一场小小的输赢都可以引起一场惊人喧嚣的争执笑闹,我陪着笑,感到一种无法投入的轻快与悲哀。我的漠然是麻木吗。
昨天跟刘剑就人生的一个问题,进行了并不正规的讨论,因为那主要是他问,他提一个引子,而我就像一个被碰到了按键启动的机器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滔滔发表宏论,抒发见解,宣泄感慨。是的,从家乡出来之后就很少这样长篇累牍地说些这些与衣食住行无关的书卷语了。我孤独,我苦闷,我的思想激烈地搏击,积存成熟。孤独实在是一种营养,是培育气质和思想的课堂。记得我读书的时候,总是想象着从一种过度的桎梏和刻板的灌输中逃脱出去,做一个自由的劳动者,丰裕而快乐地生活。我希望自劳自得,自给自足,与人与世无争的度过。我看书、听听音乐、画画、写一些心灵的昵语。看夕阳,踏踏青草,收拾纷乱的落叶和落英,平淡安详地愉悦着忧郁着忙碌着收获着,那将是多么随意又恬然的日子。因为我怕与人攀比怕与人交锋,我自卑,是了,自卑。刘剑就是这样说的,他说他现在时常感到自卑。我笑了。因为你没有了优越感,没有了成就感,以前在学校里被人称为才子,有骄人的成绩与才气,也有潇洒的兴趣与相貌,这无疑让你处处占尽风头,受人倾慕,受人欢迎,不知不觉中你自己也就与众不同了。那种荣耀仅止于那个环境,一旦走出校门,你的才华显得一无是处。社会上的人可不管你的学业如何优秀文采如何出众,他们唯一承认的就是学历和能力。而你的才华,在现实工作中是无法施展的。更不要说什么成绩了。偏偏刚走进社会的那种骄傲清高,又令人反感的忍不住要贬抑你否定你。再三的挫折中,你被蚀尽锐气,现实到不再奢求而甘于平庸了。但是还有一个苦恼缠住你不放,那就是没有共鸣相知的朋友。你受过某种熏陶,有些广博的见闻,有些不那么切近现实的想法,你渴望与人交流,渴望展现自己的风采,渴望有人膜拜渴望征服,那只有一种方法。你的才华,如果不以文字展露,只有以语言表达。那么第一次的锋芒,别人会对你刮目相看,第二次别人会习以为常,第三次就是敷衍的应付,再以后他们会认为你浮夸过于炫耀,而腻烦而嫌恶,直到再度否认,你只有收拾你一败涂地的狼藉的尊荣,你找不到有共同语言的对象,你想说文学想谈谈雨果或者泰戈尔,说说奇闻怪事现代新科技,世界三大谜,人体特异功能等等等等。想谈谈对人生的看法,对生活的分析,再谈谈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见闻与喜好,甚至于各地风土人情习俗这些话题,但没人能够和你对侃,也没人愿意听,他们不耐烦,因为这些离他们的现实生活相隔太远,他们喜欢说的是吃喝玩乐,某人的花边新闻,新流行的歌曲和衣服式样颜色,某位歌星的轶事和一些粗俗的趣闻,如此而已,你认为他们平庸凡俗繁琐,他们认为你除了吹牛和玩潇洒,一无所长。你只有降低身份,至少你感觉是降低自己的档次,去迁就他们,变得一样的平凡,打情骂俏,喝酒抽烟,否则你只有无尽的孤独。你也是寂寞怕了才如此,这虽然可以称其为一个理由,你却仍觉得自己堕落了,你仿徨的苦闷与悲伤与懊恼与悔恨归集到一起,你只有自卑,你越来越看不到希望和收获,只看到流逝无为的韶华和消磨的锐气与才气。如果你要崛起的话,只有另辟一条路。
我叹一口气,我说这么多有意思吗?有什么意思呢?这如其是说他,莫若说是开解自己吧。因为曾一度我也风光过骄傲过。孤芳自赏,一旦成为过去,人就显得轻贱了。我是不是想得太多太杂太深了,虽然从刘剑的眼神中我看出一分激赏和认同和共鸣,然而我却更更重视身边丁玲无声的抗议。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趴在桌上面上假寐,最后抬起头皱眉看了我一眼。我马上从半空跌回现实,重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向自己也向所有人笑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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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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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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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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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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