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帆的身影宛如鬼魅,身形一闪间便纵上了护栏。
为首的男子厉声大喝道:“给我打,把他打成筛子!”
哒哒哒,火蛇吞吐。
一杆杆枪对准陈帆疯狂扫射。
然而,陈帆身形再一闪又到了护栏之下。
弹雨如注,却全都打了个空。
“桥下湖里,给我丢手榴弹,炸死他!”
为首的滚哥怒喝着,冲向一侧。
他才探头往下边看,忽然身躯一颤。
他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直直朝湖里坠去。
“老大,老大?”
边上的匪徒惊呆了。
噗的一声,又一个匪徒胸膛炸开,低头看时,胸口多了一个大窟窿。
“有……还有……”
这人发出不甘的声音,扑倒在地。
一些匪徒来到桥边,朝着下面扫射,还有一些人乱作一团。
子弹噗噗打在水里,溅射起无数水花,但哪还有陈帆的身形。
“在那边!”
有人看到桥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身影,尖叫起来。
然而,一抹寒光像是死亡的琴弦,在其眼中迅速靠近。
陈帆的身影如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瞬息间进入了人群中。
手起剑落,如砍瓜切菜一样,转眼就斩杀了好几人。
有人急忙转身,也不管同伴,突突开枪。
没有打中陈帆,却一扫一大片,将同伴打成了筛子。
“见鬼,他还是人吗?”
“不是说他受了重伤了吗?”
“我的妈,我不想死!”
有人扬着枪,无比惊恐地朝来路逃去。
“给我杀,不杀了他,谁也活不了……”
一个头目眼睛通红,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因为一道剑光已刺穿他的咽喉。
在这个桥上,又兼之人多密集,枪械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越来越多的人崩溃,转身奔逃。
鲜血染红了桥面,路灯的光芒下,这座千年古桥化作了修罗场。
岸边。
袁良平看着远处的桥面,眼皮一阵狂跳,眼里全是恐惧。
他能看到一道恶魔一般的身影,在收割着性命!
那人影,正是他做梦都想拍死的陈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死?”
袁良平的声音打着哆嗦,昏暗中他的脸已苍白如纸。
明明陈帆和公孙政大战一场已是强弩之末,怎么如此恐怖与可怕?
为什么一个人面对着近百条长枪扫射,依旧还能活着?
一旁的苏玉华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他不理袁良平,通过耳麦厉声喝问:“血刺,血刺,回答我……”
然而耳麦里传来的只有嘈杂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手也在颤抖。
就像是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边的桥面斜坡上,徐允厚不紧不慢地迈着步。
在他前方十余米外,公孙渊在狂奔而去,崩溃的枪手奔逃过来。
公孙渊暴起,像是凶残的饿虎撞上一人,卡擦擦的骨碎声里,那人飞落下桥,死活不知。
不等后面那些逃过来的匪徒举枪,他与几个弟子拳出如炮弹。琇書蛧
身体内响起风雷震动之声,将一个接一个匪徒给打碎骨骼,扫落桥下。
片刻后,一抹剑光闪过后,最后一个匪徒授首。
陈帆持剑走到桥的最高点。
公孙渊与公孙梁也将逃去的匪徒全都解决,来到此处。
他们立刻止步。
“我政叔,是死是活?”公孙渊死死地盯着陈帆。
陈帆的视线越过公孙渊,落在后面迈步走来的徐允厚等人身上,说道:“现在应当还活着,但挺不过今晚!”
公孙渊看向湖面,只见有水花波动,两道影子正游向岸边。
公孙渊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等等!”
陈帆淡漠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公孙渊与公孙梁都是身躯一颤。
尤其是公孙梁,那带着稚嫩的面庞显得苍白。
陈帆将手中剑一抛,丢向公孙渊,道:“剑带回去。”
接过长剑,见陈帆没有进一步动作,公孙渊他们松了一口气,迈步离开。和徐允厚打了个照面,公孙渊迟疑一下,最后没有理会,大步离开。
他当然认识徐允厚,也知道徐家与陈帆之间的仇恨才是这一战的原因。
按理说他应该阻止徐允厚,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思。
徐家的高手,实力未必逊色于他。
徐允厚怨毒与森然的目光看着陈帆。
陈帆迈步。
“陈帆,你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徐允厚陡然开口。
路灯照耀下的陈帆,身上湿漉漉的,满是血迹,且脸色苍白。
陈帆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面上,此人看着不起眼,身躯却是绷得笔直,肌肉遒劲,双目间隐有精光。
这也是一个武道高手,虽远不如公孙政,但应该也到了暗劲层次。
除了他与徐允厚之外,另外还有三人,气势都是不差。
“徐家?”
陈帆漠然开口。
徐允厚惨笑,“姓陈的,你杀了我儿子,杀了那么多徐家的人,你居然不认识我们?”
“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陈帆迈步,说道:“滚蛋,或者死!”
“你在虚张声势,今日你死,或者我们死!”
徐家其他人默然。
如果可以,没人愿意去死。
徐允厚一跺脚,当先冲向陈帆。
来到近前后,他一拳狠狠袭向陈帆下颔。
陈帆抬手,扣住了他的拳头一拧,咔擦骨折声响起。
徐允厚发出闷哼,另一拳砸向陈帆,被陈帆抬起一脚踹飞。
在桥面上滚了几圈,他以手撑地站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练过拳脚,但算不上是武道中人,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的水准而已。
其他人沉默着,忽然齐齐扑向陈帆。
左侧一人五指如钩,直取陈帆脖颈。
右侧的人矮下身,踢向陈帆脚踝。
中间一人直撞陈帆怀里。
陈帆弹手,抬脚,身躯微侧。
砰砰砰,三人倒飞了出去,筋骨断折。
也就在这一瞬,那个暗劲武者动了,一跃而起,如鹰隼展翅,五指如刀,直扣陈帆脑门。
碎金裂石之势。
陈帆身躯摇晃趔趄了一下,一个侧身,让过头顶,任此人的五指扣住自己的肩膀。
而他的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男子的咽喉一扯。
这暗劲武者,死!
将此人身躯甩飞,陈帆身躯再次趔趄了一下,身形摇摇晃晃。
“杀!”
剩下的人还要冲上来时,一道火红的身影闪动着,刀锋刺穿了徐允厚在内的三人的咽喉。
而后她一把架住了陈帆,道:“我的王,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魅姬。
“没事。”
陈帆淡然开口,说道:“迎雪呢?”
“已经走了,在蒋天生的人保镖保护下,很安全!”魅姬答道。
陈帆点点头,推开魅姬,回头看去。
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礼帽的西方男子走过来,在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挂包。
龙纹罗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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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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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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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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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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