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几个孩子被突然走过来的盛宁心惊到,有些害怕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绸缎,气质雅静,年轻漂亮的姐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盛宁心再次开口,带着柔和的语气。
最小的孩童开口了,“爹爹他……呜……”
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妇人紧张的捂住了嘴,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孩童立马哇哇大哭了起来。
那妇人抱着孩童急忙跪地道:“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
“我家相公午时回到家一会就口吐白沫,婢子不知怎么办,一时慌了神就去请了小叔子来看,小叔子带了大夫来看,才知道是中毒了。”
“我苦命的相公啊!”
说完,那妇女又低头抹着眼泪,哭噎着不再说话。
经妇女一打乱,一旁几个孩子眼睛呆滞,不敢再说话。
盛宁心心中划过一抹疑惑,刚刚那孩童说话时,那妇人迅速捂住他的嘴,由于紧张,力道之大,丝毫没顾及孩子的情况。
她再次看向地上吐着白沫的中年男人。
“你干什么?”
这时,前面叫嚷的小叔子挡了过来,阻止盛宁心观看中年男人。
小叔子看到盛宁心的容颜时眼中闪过污佞,下一秒语气又变得恶狠狠的。
“你们想要什么?”
盛宁心退后几步,回到李掌柜身旁。xǐυmь.℃òm
可以确定,地上的死去的男子绝不是他们逐风楼的饭菜问题,死因另有其他。
地上的妇女一听这话,朝前面的小叔子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抽噎。
逐风楼这边终于问到点上了!
“哼,我们想要什么!这可是一条人命,你们以为区区钱财就能把我们打发走吗?没门!”
那男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心里打量着从逐风楼这边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银子。
周遭百姓还未散去,议论更多了。
“真承认了,逐风楼的饭菜真吃死人了呀。”
“诶,回家可得告诉我老头子,以后可别贪便宜咯,万一吃出个什么毛病来。”
……
呵,
盛宁心冷笑一声,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自认多行善事,为死去的父母祈福,现在得到的是什么?
猜疑,辱骂!
“那就报官吧,我们逐风楼不怕事,看是我们逐风楼的饭菜吃死人了,还是你们故意污蔑我们的名声!”
她柔和的声音转为铿锵有力,不退一步。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听到这话时身子不自觉一抖,连抽噎都忘记了。
报官,报官,报官那还了得。
不行!不能报官!
叫嚷的男子一听报官,态度一下就软下来了,他朝着盛宁心谄媚道,“小姐,报官就算了,我们只是求个公道,就不麻烦官府了。”
“您也知道,这事闹大了对你们酒楼也不好,咱们就私了吧。”
一看这情形,盛宁心已经了然。
她正要说话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地上的人没死。”
这话一出,那妇女和男子呼吸一滞,同时看向声音处。
人群中也纷纷让开路来。
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白衣少年走进其中。
他戴着半截银色面具,风度翩翩,气质不凡,说出的话却语惊众人。
“这是谁呀?”
众人的疑惑无人能解。
李掌柜正要上前行礼,被风云一记眼神而立在原地。
盛宁心立马会意,上前问道:
“这位公子如何得知地上之人没死?”
风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妇人和刚刚叫嚣的男子,还未说话就被打断。
“哪来的小子,口出狂言!”
“我大哥已经断气了,你又为何说他没死?”
“对啊,婢子亲眼看到我家相公咽气了,怎么会没死呢,这位公子莫不是在说笑?”
小叔子和妇人质问的看向风云。
“是啊,地上的人很明显没气了,这位公子看着气度不凡,怎会如此无知!”
“依我看,的确是死了。”
周围有人掺和。
银色面具下的眼眸极具压迫力的扫视了说话之人一眼,那些人立马顿住,不再多说。
风云取出金针,在众人还没反应之时,数针齐发,刺入地上的男子身上。
众人只见银面少年手中轻动,灵气波动,寒芒闪过。
“咳,咳,咳……”
就在众人觉得地上已死透的人突然胸口震动几下,接连咳嗽了几声。
“真没死!还活着!”
周围的百姓惊奇的看向地上的中年男人。
又看向那个银面白衣少年。
“高人啊。”
风云手心微动,金针尽数其出,一颗解毒丹投入中年男人嘴里,浸入心肺。
不一会,中年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跪坐在地上的妇女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惊恐,她挣扎着想起身。
叫嚣的小叔子此时也不敢叫嚷了,有些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本应中毒死去的大哥活过来了。
地上的男子睁眼后看到妇人时,眼中闪过憎恨,“毒妇!”
他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惊愕。
风云递给盛宁心一个眼神,随即离开。
“这位大哥为何会如此说?”
盛宁心赶紧吩咐下人扶起地上的中年男人。
一开始叫嚷的小叔子想趁乱溜走,被盛泽五带来的人拦下。
“事情是这样的……”
经过一番问话才知,那妇女与小叔子狼狈为奸,收了聚福楼的钱财,下狠手把他毒害,然后给逐风楼泼脏水。
这样既能除掉他又能拿到聚福楼给的银子!
难怪那男子和妇女听到报官时,立马就改变态度了!
而地上的孩童,有两个是看到了自家叔叔和母亲毒害中年男人的,只是被妇人教训了不准说话,否则就不给饭吃。
“原来是我们误会逐风楼了。”
“惭愧啊……”
“好毒的妇人和小叔子,这种人就应该报官抓进牢里!”
周围百姓都听到口吐白沫的中年男人之言,议论的风向立马变了。
“逐风楼的饭菜很好吃,也很便宜,我中毒是这毒妇和这白眼狼所作所为,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被高人所救,捡回一条命。”
“咦,恩人呢?”
中年男人环顾四周,银面少年早已没了踪影。
百姓们这才惊觉,银面少年不知何时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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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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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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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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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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