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走得早,我一个老婆子好不容易拉扯孩子长大。”
“现在儿子出息了,把我接过来想想清福,不曾想啊……”
“我这么老实的儿子,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啊……”
“团长啊,您可要为我老婆子做主啊,还我儿一个公道啊……”
张大海他娘匆匆赶来,身后跟着牛牛他奶奶。
看见自己儿子的‘惨状’,不由分说的就开始了卖惨。
反正不管怎么样,哭就对了。
仗着自己是个‘年迈’的老婆子,倚老卖老。
她就不信,上了年纪的自己,在场的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哭。
张大海看见自己老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先感动了自己,“娘……”m.χIùmЬ.CǒM
老婆子扑在儿子的怀里,不停地哭着。
一时间,在场的人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在哪儿表演母子情深。
这一出大戏,精彩!
就在这里,那个脑积水的孙晨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跪下了。
跪在了南枫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开始把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不要再针对大海哥了。”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觉得我比你出身好,比你工作体面,比你日子过得滋润。”
“可是,我就是比你会投胎,那也能怪我吗?”
“我有能力工作也优秀,这些,都是我的努力得来的,你要是看不惯,就自己去努力啊!”
“南枫,我知道。”她挤下了两滴眼泪,伤心难过的说,“你是不是心里还在在意,我跟余队长之前的那一段。”
“是,我们俩之前,是……”
“你满嘴胡沁什么!?”她的话被余修远打断,一脸嫌恶的反驳她,“谁跟你有一段了!”
“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她激动的说道。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感觉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敢面对自己呢?”
“难道,你就任由南枫误会我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我的!”
说完这句话,她又开始了更加用力地表演,“我为了避嫌,为了让你忘记我,我都嫁给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的的男人了。”
“如今,我们两个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误了,准备离婚。”
“可是,现在我遇上了一个爱我,我也喜欢的男人。”
“为什么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要欺负我,欺负他……”她的情绪更加的激动,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你们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懵逼了,彻底的懵逼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她是真的得了失心疯,怎么就,这么的,自恋呢……
可就是这么浮夸而又失心疯的表演,总是有不正常的人会去共情。
这不,张大海他娘脱离了儿子怀抱,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跟孙晨霞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闺女啊……”
“大娘……”
牛牛他奶奶这个搅屎棍子不停得抬手用袖子抹眼泪,嘴上小声的嘟嘟着,“可怜啊,太可怜了。”
然后,上前扶张老婆子,“老姐姐啊,你命苦啊。”
“来,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冰着了。”
“大妹子啊,我心里有苦不出啊……”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啊,都是苦命人。”
一看有人来搭腔,这可不得了了。
二人转一下子变成了大舞台,可是不够她们演的了。
周建平的脸绿了,团长的脸比他的更绿。
他们这是做了什么孽,要在今天看这么一场戏码来还债。
造孽啊,造孽。
别人还能喜形于色,但是团长不能啊。
脸憋得都绿了!
南枫看到这一幕,在心里为团长掬了一把同情泪。
余修远的脸色也不好看,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好好地收拾一顿王建刚跟张大海。
这俩玩意儿不仅丢了他们自己脸,甚至还连带着他们营地的脸都要丢尽了。
桂英嫂子她们几个也是一脸的无语,这,这,这孙晨霞的脑洞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于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始窃窃私语,“真是臭不要脸,人家余队长压根儿就没搭理过她,她咋这么大的脸说出这种话啊。”
“这女人脑子有病,绝对是有病。”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谁说不是呢,我看张大海跟他娘也挺能演的,你瞧瞧,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多真啊。”
“啧啧啧……”
与此同时,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
一看人多了,张大海他娘演的更加卖力了。
就连孙晨霞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柔弱可怜命苦备受人羡慕嫉妒的优秀小白花,哭的哪叫一个可怜。
不过,在场除了后来看热闹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其他人就这么看着她演。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有向着这‘哭的可怜’的几个人也有觉得看事情不能看表面。
团长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去吃饭,都来看热闹,火了。
背着手就对着一个个颠着脚抻着脑袋往前看的人,吼道,“怎么,都不饿是吧!”
“看看看,好奇心都重是吧!”
“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跑不完,不许吃饭!”
团长的一声令下,饶是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边跑边回头看这边的热闹,最终,在团长的冷面虎眼中去跑五公里去了。
桂英嫂子她们也不回家做饭了,就等着看看这最后南枫是怎么收拾这往她男人身上泼脏水的几个人的。
因为有团长在这边,那些糙老爷们也不敢跟在家似的大声的吼着自己婆娘回家做饭伺候他们。
一个个的忍着饥饿站在这里陪着看这一出闹剧,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催媳妇回家的。
南枫本来想着直接嘁哩喀喳的用实力说话,但是团长在这里,她真的是不好动手。
她被苦恼得烦了,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旁边的一棵成年人胳膊粗的树上。
然后,‘咔嚓’一声,树倒了。
众人被吓的纷纷后退一步,就连正在哭哭啼啼博同情的那几个人也止住了哭声。
怔怔的看着淡定的南枫,张着嘴不出声,眼泪在脸上挂着。
南枫很满意满意的看着他们的表情,“哭啊,闹啊,我看看你们到底还能不要脸什么地步,刷新一下我的三观下限。”
“正好团长也在,咱们就新仇旧账一起算算。”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见证人,成天被恶心的膈应着,我们心里也不舒服,日过得也不舒坦。”
“孙晨霞。”南枫冷着脸看想问,严肃的问,“你说我男人跟你以前有过一段,证据呢?他是明确的跟你表明过心意,还是给你写过情书?”
“都没有。”她微微摇头头,随后又说,“可是,他帮我搬宿舍,演练的时候我脚崴了还背我。”
“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救治病人来不及吃饭,他还给我留东西吃。”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这不是爱是什么!?”
“就这?”南枫无语。
“这难道还不够吗!?”她激动地从地上站起来,气愤的说,“既然对我没意思,那他干嘛不拒绝我呢?”
“我拒绝的你还少吗!?”余修远也恼了,咬着牙很是生气,“至于你说的那些,不管是你还是别人,作为战友,我都会这么做。”
“至于你自己以为的我喜欢你,那纯属你自己痴心妄想!”
“我为了躲你,都向团长申请调令了,要不是后来跟我媳妇儿结婚耽搁了,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
词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团长,以求答案。
只见团长点了点头,说,“余队长说的这件事,是真的。”
团长的话一落地,瞬间炸了锅。
“我就说吗……”
“还真是某个人得了失心疯啊……”
“啧啧啧,痴心妄想!”
“这白日梦做的,把自己都骗进去了!”
在场的人不停地炮轰着孙晨霞,面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她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嘴上喊着,“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在骗人,骗人!”
张大海他娘把她搂在怀里,“好闺女,大娘知道你委屈了,别怕啊,大娘在。”
“大娘……”
孙晨霞在张大海他娘怀里放声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周建平看见这一幕,不停地咂嘴,跟身边的人说,“我看啊,这过几天的元旦联欢会一定会很好看。”
“嗯?怎么说?”那人附和着。
“多能演啊,看看这精湛的演技,要是不出一个小品相声,那不是可惜了人才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故意问团长,“团长,您说呢?”
“啊,哦。”团长打着哈哈,模棱两可的说,“这事儿不是交给南枫同志了吗?她看着办,怎么着都行。”
“我啊,没意见。”
“哦,对了。”南枫也适时地示弱,低落的说道,“团长,有件事,还请你为我主持一下公道。”
“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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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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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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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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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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