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的环顾了一下时候,确定南枫没出来。
还有,眼前这个小崽子埋头专心的写着作业没抬头。
伸出一只手挡着,附在他的耳边悄咪咪的说,“我感觉我嫂子好像对明哥不一样了,以前明哥来店里她都是嫌弃的不行,现在不了。”
“而且,还总是没话找话的跟他聊天。”
“这眼睛还总是黏在他的身上,今天还跟他说那天有空了去喝酒,还让他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略微带着不少的羡慕嫉妒,“我都没这待遇。”
紧接着更是夸张的说,“你是不知道,我嫂子跟明哥说话的时候,这眼睛都是亮的!”
“还有啊,今天……”
他压着声音说了好半天,一时间没有了防备。
而余修远越是听到后面的时候,这脸就是越黑。
手里把玩着从小家伙铅笔盒里拿出的一个半截子铅笔,一个没用力,就给捏碎了。
南枫端着炒好的菜出来,就看见他们哥俩儿在咬耳朵。
开玩笑的问,“你们俩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还怕我听见?”
“嫂子,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你是不能听的!”
看家当事人出来了,他赶紧的胡诌了一个借口打发她。
然后给了余修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站起来跑到厨房去帮南枫端菜。
饭桌上,气压有点儿低。
端着饭盆吃饭的许宁骁,目光不停的在自己大哥和嫂子之间流转。
南枫不停地给小家伙夹菜,余修远就木着脸自己吃自己的。
而许宁骁也没有了之前的活泛,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吃完饭,许宁骁去厨房收拾碗筷。
小家伙回房间睡午觉,余修远跟着南枫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看着正在铺床的她,问,“你下午还去店里吗?”
“不去了。”
“我昨天跟小林医生说好了,他今天歇班商量一下排节目的事儿。”
“怎么了,有事儿吗?”铺完,扭头问他。
“没事儿。”他来到床边脱衣服准备睡一会儿,解释道,“平日里你要是在店里中午就不回来了,今天突然回来了,就问问你。”
南枫把他摁在床上坐着,一边给他解外套的扣子一边说,“本来我是打算中午闭店了再回来的,这不是许宁骁,惦记你跟豆包。”
“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嚷嚷着要回来,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给他脱好衣服,南枫就开始脱自己。
钻进被窝抱着他,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才闭上眼睛睡去。
许宁骁很有眼力见儿,到一点半的时候就把小家伙叫醒了,给他穿好衣服收拾好书包,就主动的送他去上学去了。
余修远午睡起来之后,南枫还没醒。
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拿来,穿衣起床,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这才去上班。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周建平已经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在哪儿看报纸了。
听见动静的他,放下眼前的报纸。
朝余修远身后看去,发现没人,问,“大余,怎么是你自己来的?弟妹没送你来上班吗?”
随后开始炫耀,“弟妹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呢。”
“我们家雪薇就不一样了,都请假在家全心的照顾我了。”
“结婚这两年,我感觉也就这几个月才算是悟到了什么是两口子!”
“哥们儿跟你说啊,我昨天晚上第一次享受了回当被动耕地的牛,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你还别说,你媳妇儿送给她的那件衣服确实好看。”
“我这要不是受伤了全身骨头疼,昨晚上绝对能跟我媳妇儿更加深刻地探讨一下创造生命的意义。”
他巴拉巴拉的在那儿美滋滋的跟好兄弟分享着自己幸福生活,奈何余修远半天了也没有回他一字半句。
甚至脸一个正眼都没给他,自打进了办公室就开始阴沉着一张脸。
周建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伸着头问,“唉,你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老周。”他抬起头,稍微的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说,要是别的男人喜欢你媳妇儿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那个男人哪儿远死哪儿去了!”周建平情绪有点激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才是她受法律保护的丈夫,我们是合法的。”
“他就是再怎么喜欢我媳妇儿,那也只能干瞪眼!”
“要是敢对我媳妇儿心生歹意图谋不轨,我就拿出结婚证拍在他脑门上,问问他是不是想坐牢!”
“敢觊觎我媳妇儿,当我是死的吗!!!”
看他瞪着眼睛,情绪激动,余修远不明白,赶忙说,“你激动什么,我就是假设性的问一下。”
紧接着,他又试探性的问道,“还是说,有别的男人对你媳妇儿有意思!?”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脸无奈,埋怨他,“我这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又让你整起来了。”xiumb.com
余修远一看他这样,瞬间捕捉到了他不情愿的情绪。
看来,这其中有故事。
于是追问着,“来,跟哥们儿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余修远这么问,他当即就要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这手势都起好了,突然意识到,“不对啊,明明是我问你怎么了,这怎么就成了说出我的故事了?”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余修远让他赶紧说,他白楞了一眼,随即开始诉说,“是这样的……”
周建平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化身泼妇,破口大骂道,“你说他是个什么玩意儿,狗都比他有良心。”
“还拿着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谊来道德绑架我媳妇儿,让我媳妇儿甘愿为他付出。”
“得亏我对我的出现拯救我媳妇儿与水火之中,不然的话,指不定要被他糟践成什么样子呢。”
“知道我追我媳妇儿,看我长得白净,就陷害我是个同性恋,说我跟我媳妇儿结婚就是为了遮掩见不得人的秘密。”
“就这,这玩意儿还时不时地给我媳妇儿写信,膈应我。幸亏我媳妇儿心如明镜,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个东西,就没搭理他。”
“那你就这么放任他骚扰你媳妇儿?”
“没办法啊,厚脸皮,骂也没用,整个就是不要脸,没办法,只能冷处理。”
说完了他的故事,这才反应了过来,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了,难道弟妹……”
见余修远沉默不语,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又说道,“只要弟妹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你完全不用担心。”
见他还是不说话,又接着说,“难不成……”
余修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唉,别说当兄弟的不讲义气。”
“我给你支个招,帮你挽留住弟妹的心。”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抗拒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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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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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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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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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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