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你想弄死谁?”
“许宁骁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敢出了这个门,就别再想回来!”
余修远的一声厉喝叫住了他,急头白脸地训了他一顿。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许宁骁,原本都打算夺门而出了,当听见要把他赶出家门,生生地止住了脚。
他不理解,愤怒地咆哮着,“我去弄死那个狗日的,他竟然把你伤成这样,不弄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大哥,我这可是去为你出气的!”
“你怎么还能把我赶出家门呢!?”
说到最后,他委屈的像个三百斤的小孩子,满脸的不服气。
小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只知道自己的舅舅凶了小舅舅,貌似还挺厉害。
秉承着这个家团结友爱的原则,他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跑到房间,打开衣柜,拿出皮带。
三个步骤一气呵成。
当他拎着皮带出来的时候,许宁骁的脸变化的比五彩谱还精彩。
伸出一只大手挡在身前,后退几步。
惊恐道,“哎哎哎,你这个喂不熟的小崽子,我可是你小舅舅啊!”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可别胡来啊……”
眼见这皮带已经送到余修远的手里了,许宁骁彻底的慌了,“大哥,你别激动,一定要淡定,淡定啊。”
“嫂子,你快拦着我大哥一点儿啊……”
看见他害怕的样子,小家伙还在一边笑的开心,甭提多欠揍了。
许宁骁看着那皮带都快哭出来了,小时候被抽的阴影一下子涌入了脑海。
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屁股,开始求饶,“大哥,我已经二十了,你不能再抽我了……”
“少站在这里垮着一张丧脸,该干嘛干嘛去。”
“把这里收拾干净之后,带着国富洗漱完,回你们那屋睡去。”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得到赦令的许宁骁赶紧拿起摔在桌子上的围裙又重新的穿上了,一手簸箕一手扫帚扫地扫得可开心了。
小眼神不停地往余修远那边看去,时刻提防着他,就怕他突然返回站起来抽他一顿。
等把客厅打扫干净之后,余修远这边药也上完了。
一个眼神投过去,吓的他赶紧拎起小家伙夹在腋下往洗手间去,给他洗白白抹香香。
南枫扶着余修远回房间休息,到门口时对他说道,“许宁骁,睡觉前把炉子封了。”
“哦。”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弱弱的回答,“知道了……”
等回到房间,关上门之后,南枫这才开口说话,“你是不是太凶了,看把他吓的。”
“他胆子大着呢,吓不着他。他这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的时候。”
“就他那有勇无谋的样子,被我收拾一顿,总比落在外人手里强。”
“成天傻乐,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这要不是在这里咱们护着他,指不定在外面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对于自己这傻狍子弟弟,余修远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损起他来那也是不留余地,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南枫对于他的点评很是认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说道,“说的也是,这孩子就是蠢得有点儿天真。”
“等以后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就好了,保准长心眼儿。”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怎么了,大晚上了,怎么这么吵?”
南枫站起身来到床边打开窗户,一看竟然是张大海和他娘,还有那个屁事贼多的牛牛他奶奶。
张大海他娘跟牛牛奶奶,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那个绿茶婊孙晨霞。
“来来来,慢点儿慢点儿,小心这脚下啊。”
“大海,你走在后面,拿着手电筒到前面照着来。”
“别磨蹭了,赶紧的啊。”
然后,这枯皱的脸皮挤出一层层的褶儿,扭头对着孙晨霞嘘寒问暖,“哎哟哟,冻坏了吧,快快快,跟大娘回家,大娘给你熬点姜汤暖暖身子。”
“这女人呐,可是不能受凉,不然这等老了啊,坐下一身的病。”
“得亏我跟牛牛他奶奶路过看见了,赶紧叫上我们大海把你弄下来,不然你这一晚上就要在树上过夜了。”
孙晨霞虚弱不已,气若游丝的对她道谢,“大娘,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咱们都是这院儿里的,远亲不如近邻。你爹妈不在身边,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是啊是啊。”牛牛他奶奶附和着说道,“你呀,就跟我们自己的孩子差不多,我们年纪大了,就是看不得你们这些爹妈不在身边的孩子。”
张大海不耐烦了,开始不停地催促,“娘,你就别唠叨了,赶紧回家吧,这天儿怪冷的。”
说完,这几人就往南枫旁边的那栋楼走去。
南枫不解的喃喃自语,“怎么是张大海把她从树上弄下来的?”
听到媳妇儿的话,余修远好笑的问,“你又把谁扔树上去了?”
“还能有谁!”一提起那个女人,她就带着气,“就是那个绿茶婊,孙晨霞。”
“她?她不是结婚之后就辞职了吗?”余修远纳闷。
“对啊,谁知道她怎么又回来了?”南枫关上窗户,来到床前坐下叹了一口气,“不过听小林医生说,她要跟她男人离婚,让他爹把她弄回来继续在卫生室呆着了。”
随即想起什么一样,拽着他的衣领子警告道,“唉,我可警告你啊,你可不许招惹她,绝对不能做一点儿让她对你有误会的事情。”
“小林医生还跟我说,她前天偷偷摸摸的去扒你办公室的窗户了呢。”
闻言,眉头紧皱。
他怎么就一点没有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了呢?
看来,自己养伤这段时间警觉性都下降了,看来得抓紧时间投入训练了。
揽过在哪儿生闷气的媳妇儿,说,“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以后我见了她都绕道走。”
“这还差不多。”
“媳妇儿,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睡觉吧。”
话音一落,就把媳妇儿拐到自己被窝里去了。
昨天没吃过瘾的豆腐,今晚可算是吃了够。m.xiumb.com
第二天一早,余修远说到做到,把小家伙又送回幼儿园去了。
南枫带着许宁骁去店里,这刚一进店里就看见尚聿明这家伙正坐在那儿喝着豆浆吃着韭菜盒子。
一看南枫来了,手上拿着吃了一半儿的韭菜盒子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贱兮兮的说,“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在家坐月子呢……”
“今天你的嘴是离家出走了吗,这么不会说话?”
“行行行,是我口无遮拦不会说话。”他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嘴,对她认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师父(老板),您吃过早饭了吗?”小王铁锤异口同声的问。
“我吃过了,你们吃。”
许宁骁这家伙这肚子就跟无底洞一样,这刚在家吃完饭,这会儿又见他从厨房端了碗筷出来。
南枫回了铁锤他们俩之后,没好气的白了尚聿明一眼,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坐下之后,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自然是找你有事儿啊。”吸溜一口豆浆,听见南枫的嫌弃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不满的说道,“不过,你这什么语气,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儿赶紧说,我今天忙着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工厂那边的事儿。”说到这里,他故意的先扬后抑,卖了个关子。
“你还别说,你找来的这些人干活确实还可以。”
“不过,就是有一点儿不太好!”
“哪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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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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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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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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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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