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生气的瞪着挂在树上的许宁骁。
这家伙,有门不走。
爬树走窗户,咋地,当代时迁啊。
许宁骁也来气,气呼呼的回怼,“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在外面敲门你倒是开啊。明明俩人都在家,一个两个的都听不见敲门声吗?”
敲门声?
完犊子。
听见了,但是……
都怪余修远这个家伙,那时候没完没了的那啥。
偷偷摸摸的把那属于余修远的那张小纸条塞进他的手里,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去给许宁骁开窗户。
低头看着手中的‘不平等条约’,余修远只觉得自己脑进水了跟她玩这种游戏。
他是脑子退化到三岁了吗?
真是幼稚到没边了。
难不成,她看的无脑连环画脸男女主搞了这一出?
这家伙有样学样的跟他来个什么罗曼蒂克?
这女人,真是无聊。
“你给我小点儿声!”南枫打开窗户一个爆炒栗子敲在他的脑门上,“这都几点了,你是不是打算嚷嚷的让所有人都听见!”
趁机恶人先告状的堵住他的嘴,一副家长的样子开始数落贪玩的孩子,“出去玩儿也没个时间观念,这都几点了才回来,下次再这样,就直接把你关在门外边让你睡大街去。下去走门,我去给你开门。”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徒留下许宁骁一脸懵逼的抱着树,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他准备再次扭头看向自己大哥的时候,余修远上前‘唰’的一下拉上了窗帘。
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刚刚是自己眼花了。
他自我怀疑的念叨,“刚刚,是我大哥在拉窗帘?”
“大哥他没看见我在外面吗?”
“刚刚那个嘴角含笑的是我大哥吗?”
他的脑袋里面充满了问号,机械的滑下树往家走。
豆包跟在他身后,俩人到了门口,南枫正站在门口等他们。
准确地说是她在等小暖男,豆包。
小家伙软糯糯的上前抱住她,“舅妈~”
“唉。”抱上香香软软的小家伙,亲亲蹭蹭。
许宁骁上来就问,“嫂子,刚才你在我大哥房间你们俩干嘛呢?”Χiυmъ.cοΜ
她这刚刚支棱起来的威严,就被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的劲儿给捣碎了,强做镇定道,“哦,我跟你大哥商量点事儿。”
抱着小家伙转身离开,再呆下去,这小子绝对能给他问出来点事儿。
谁知,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烦人劲儿。
追在她的屁股后面问,“你俩商量啥事儿?”
“有事儿怎么不在客厅说?”
“啥事儿还需要在我大哥房间关起门来说?”
追到她房间门口了还不死心,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
南枫暴躁的回头,吼他,“问问问,你哪有那么多问题?想知道去问你大哥去。”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家伙被她吓的打了个激灵,南枫反应过来赶紧安抚他,“乖乖乖,舅妈没有凶你哈,都是你小舅舅坏,惹舅妈生气,跟你没关系哈,宝儿~”
小家伙学着舅妈安抚他的样子拍拍她的后背,“不气不气~”
“嗯嗯嗯。”南枫跟他贴贴,“我宝儿真乖,宝儿今晚跟舅妈睡好不好?”
“嗯嗯嗯,跟舅妈睡。”小家伙乐不可支。
许宁骁不死心的转身去余修远房间巴巴的问,“大哥,你们俩刚才干嘛呢?”
余修远正站在书桌前想事情呢,被他一惊一乍的吵闹声拉回了思绪。
随手将那张纸夹在一本书里,许宁骁看见他动作快速地合上,探着脑袋问,“大哥,你藏什么呢?”
说着,就要上手去翻。
‘啪’。
余修远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白嫩的手背瞬间红了。
他捂着手委屈地小声叨叨,“有了媳妇儿,大哥就不爱我了。”
听见他的抱怨,一个眼神斜愣过去,他识趣的乖乖闭上了嘴。
“还不洗漱准备睡觉去。”
“大哥,家里有蚊香吗?昨晚上蚊子要把我咬死了,我一夜都没睡好。”身上一片红,全是夜里睡着之后蚊子咬的。
这夏天的蚊子不是很毒,但是多。
他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够它们吸的啊。
要不是太困了,他绝对起来挨个逮住他们,然后把它们的小鸡鸡拽掉,让它们断子绝孙。
余修远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蚊香递给他,这小子突然良心发现,说,“大哥,给嫂子也送一点儿吧。”
“嗯?”余修远有点儿不敢相信这还是许宁骁吗?
一天不跟南枫作对就皮痒的家伙,转性了?
许宁骁可不知道自己大哥脑子里面想的是啥,小心翼翼地撇着蚊香,嘴上嘟囔着,“她这嘴巴都被蚊香叮肿了,蚊子蚊子肯定多,别再把国富给咬到了。”
余修远一听这话脖子上的血一下子直冲脑门,不自在的转过身去背着他。
他有些心虚,家里可没有这么毒的蚊子。
就算有,也不会把嘴叮肿了。
南枫带着小家伙洗漱好了之后,回房间准备睡觉。
许宁骁拿着打火机在客厅点蚊香,叫住她把破好的一个蚊香递给她,“喏,把蚊香点上,你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可别把国富咬了。”
“嘴巴要是不会说话的话,其实是可以闭上的。”
从他手里夺过蚊香,翻了个白眼给他。
这小子,嘴巴怎么就这么欠呢。
许宁骁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到的她了,冲她房间喊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低头去看自己的蚊香,发现没点上。
点好了之后,他觉得有点儿少。
这个憨憨,竟然一下子点了半盒。
直接在沙发上那边围了一圈,从头到脚,无死角。
第二天余修远出早操,一打开门,一股烟朝他袭来。
整个客厅都是烟雾缭绕的,他抬起胳膊掩住口鼻。
一手当做扇子把眼前的烟雾扇开,赶忙把窗户打开。
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许宁骁睡得正想,一点没感觉呼吸不畅。
这人,睡着了跟个死猪一样。
知道的是点了蚊香灭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修仙炼丹准备长生不老呢。
正在做美梦的某家伙,嘴角挂着哈喇子痴痴地说着梦话,“嘿嘿,小茉茉,我是你骁哥哥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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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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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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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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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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