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刚才是在说荤话吧?
他绝对是开了个车吧?
他一上来就是直奔高速了吧?
他还想让自己哭着叫爸爸,他他他,臭不要脸。
自己顶多就是开个去往幼儿园的车罢了,他竟然直接上高速。
天哪,男人,你的纯情人设骗了我!
“你你你,你正经点儿!”南枫率先败下阵来,干咳了一声,“当着孩子的面,你注意影响,控制一下谈话的尺度。”
”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没想到也就是只有这张嘴厉害罢了。”直起身子轻嗤一声,小东西还治不了你了。
被看扁的南枫仿佛被一个利剑穿透了她这脆弱的小心灵,自己仗着老阿姨的心理年龄为非作歹没想到玩儿鹰的被鹰给啄了眼。
眼看时间不早了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做饭了,余修远这一天也就早饭吃了一顿,这会儿饿的已经是前腔贴后腔了。
在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之前,他得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连他的脚指头都知道,这女人肯定会拿这个当笑话乐呵一整天的。
朝着正在卖力当技师的大外甥招手,“国富,跟我去厨房做饭。”
“你干嘛啊?”南枫一把抱住小家伙的身子,像个老母鸡护鸡崽子似的瞪着他,不满道,“他才多大你就让他去厨房给你干活儿?小心你老了大外甥第一个举手拔掉你的氧气管啊……”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余修远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听不懂她说的话了。
“反正就是不让他去,要去你自己去。”
南枫这护犊子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貌似挺多余,天色渐晚,懒得跟她纠缠,于是转身到厨房开始做饭。
留在房间的南枫这困劲儿又上来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豆包,舅妈困了想睡觉,你就在这儿等你舅舅做好饭了再出去知道吗?”
“嗯。”
看到小家伙一脸认真地对她点点头,南枫这才合上眼准备去会周公。
也不知道这大姨妈怎么就折磨折磨人,光是肚子疼这一点就让人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作为小蝌蚪的时候要跑这么快、
如果当年慢一点,不,应该说自己是个y染色体就好了,这样的话,穿泳衣都可以少遮两点,大夏天的光膀子甚至裸奔散热都可以。
只可惜,有了大姨妈才知道做男人才是最舒服的。
毕竟,运气好的话,拢共也就那么几分钟爽完就能当爹了。
运气不好,那就多来几次几分钟。
反正,爽完无障碍当爹,不像女人,不仅提供在保服务承受孩子在肚子里时对母体的伤害,还要提供当妈后一辈子无时无刻的售后问题。
从孩子出生喝奶,到孩子成家立业,只要自己没死,永远都是孩子的港湾。
瞧瞧,多么伟大的爱。
只可惜啊,小家伙跟她命都不好,没摊上一个好爹妈。
会周公之前一轮胡思乱想结束,她也进入了梦乡。
小家伙瞧她睡着了,也不敢再用力给她揉肚子,生怕给她弄醒了,扭头在床上找盖在身上的小毯子。
发现中午他们午睡的时候盖在身上的小毯子被舅妈铺在了身下,床上也没有别的可以盖在身上的东西。
于是,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来到舅舅的房间,拿起他放在枕头下叠成豆腐块的薄毯去了南枫的房间。
关上门,蹬掉鞋子爬上床之后,轻轻地给她盖在身上。
然后双手抓着她的胳膊躺在她的身边,小声地嗫嚅了一句,“是……妈妈的感觉。”
余修远这边饭刚做好,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等他围着围裙打开门时,为首的陈陟就一脸的愤怒,开口就是一句,“队长,嫂子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吧?您放心,嫂子这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我们一定帮嫂子讨回公道!”
“王队长一个大男人竟然敢堵上门欺负嫂子,当我们都是死的吗?队长,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对啊,嫂子现在到底咋样了?现在都在传嫂子被王队长打成重伤,危及生命了。”
“那几个老嫂子还说王队长当时把嫂子打得脑袋都破了,血淋呼啦的,场面可血腥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头疼,还好他做饭晚,这其他家早吃完到外面遛弯去了,不然,指不定被人听见又要说什么了。
眼看越说越邪乎,余修远忍不住了,低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有什么话到屋里说。”
几个人呼啦啦地都进了房间,瞧着紧闭的小卧室,陈陟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问,“队长,嫂子都伤成这样了,您为啥不带嫂子去医院啊?非要把人带回来,这要是病情恶化嫂子挺不过去了可咋办啊?”
“谁跟你说你嫂子被重伤有生命危险?”余修远有些头疼。
“这营地都传开了啊,是个人都知道了,就连警卫连小张养的那只大黄都听说这事儿了。”
“你嫂子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什么?”几个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陈陟问,“不是说,嫂子都快不行了吗?”
“你们到底都是听谁说的!”余修远怒了,这传得已经偏离事实到姥姥家去了,这群人吃饱了撑没事干,玩呢?
“就是楼下的几个嫂子啊……”陈陟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貌似,看队长这架势他们好像是误会了。
“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余修远皱着眉警告了几人一声,随后又接着说道,“虽然南凤没有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但是也确实受了点儿伤,你们要是听见有人夸大事实说这事儿,记得帮忙澄清一下。”
虽然这事儿传出去是王建刚这个人名声臭了,但是,自己的女人被人堵上门来打,他这个做丈夫的才是更值得批判的。
说起来,更加丢人的应该是他才对!
“哦。”几个人来的时候袖子都撸起来了,就等着确认一下嫂子的惨样好去找他们报仇去。
敢欺负他们队长的媳妇儿,当他们这些人都是死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去,那是因为怕那些人传的不符合事实,所以先来瞧一眼。
当然了,也更是怕他们知道了队长秋后算账,说他们枉顾军纪。
看来这谨慎了一下还是非常正确的,嫂子并没有被人打个半死,现在还好好的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在房间睡觉的南枫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想要抬起胳膊发现正被小家伙当抱枕紧紧地抱着。
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南枫也懒得把手抽出来了,就这么打着哈欠躺着,顺便听听这外面都在说什么。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说话,只听见了有几个人往外走和关门的声音。www.xiumb.com
正当她疑惑家里是谁来了的时候,自己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给她吓得半死。
捂着胸口埋怨站在门缝中的余修远,“我天,你吓死宝宝了。”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他把门打开了一些,顺便拉开了她屋里的灯绳。
“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话?”南枫坐起来,轻轻拍着小家伙,接着说,“谁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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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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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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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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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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