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凛关的城墙上,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大军一眼看不到头。Χiυmъ.cοΜ
这些敌军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帜,有匈奴的武士,也有齐国的军士。
在临近凛关之后,有些匈奴武士吹响了随身携带的牛角笛,呜呜隐隐的低沉笛声,此起彼伏,吹的人有些头皮发麻。
哪怕是在北境驻守多年的振远军,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不少士兵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情绪,
叶北也站在城墙上,用一支单筒的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这一次,他们出动的攻城设备,可是不少!有好几十辆投石车,还有数不清的箭塔!”
箭塔是一种齐国特有的攻城器械。简单来说,这就是一种可以移动的高塔。
塔的地步是可以活动的木车,塔上面有挡板和瞭望台。在攻城的时候,士兵们可以站在箭塔上,与城墙上的守军对射。
在箭塔移动到城墙下时,士兵们还可以放下挡板,强行的冲上城墙。
这种攻城设备,往往是在战斗末期,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大军乌泱泱的来到了城墙之下,大概在三射之地停住了。
在这个距离,既能保证双方主将听得到对方的话,又能确保在第一时间发觉对方的暗箭。
匈奴和齐国联军停下之后,从军中,一位身着金色铠甲的匈奴将军策马而出。
只看这家伙的装束,城墙上的众人就明白,这家伙的身份地位,在匈奴部族中绝不一般。
这位器宇轩昂的匈奴将军,是匈奴部落的一名千帐将军,名为臧素。
这一次,他是整个讨伐行动的先锋官,这八万多的先头部队,全都由他领导。
看见凛关城墙上的乾国士兵,臧素睚眦欲裂:
“一群无能鼠辈,竟然屡次暗算我们匈奴部族!杀害了我们的匈奴使团,屠杀了我们的猎人,前几日,还偷袭苦窑关,害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这笔血债,必须要用你们的命来偿还!”
臧素的这份怒火,也是在场大多数匈奴士兵内心的真实写照。
在他们看来,这些乾国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全然不顾双方保持了十几年的友好,屡屡向他们匈奴部落动手,这简直是骑在头上欺负人!
这种战前的骂阵,算是九州大陆上,各个国家开展前的传统艺能了。
在开战之前,双方的主帅都得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主要就是强调自己的正义性,攻击对方的不义之举。
叶北本以为,宁毅会一件件一条条,掰开揉碎了,逐条的反驳臧素。
没有想到,宁毅一点都不跟这位匈奴将军废话。
他一招手,手下的士兵们,立马就举起了手中的火铳:
“既然是大老远的来了,就别废话了!有这工夫,还不如想一想,被我们生擒之后,你们要怎么求饶吧!”
叶北一勾手指,城墙上立马响起连串的枪声。
“妈的!果然是背信弃义的小人!竟然暗箭伤人!”
臧素发出一阵阵的怒骂,几名匈奴士兵赶紧冲上来,用盾牌护住了臧素周身,拉着他胯下坐骑的缰绳,拉着他后退。
振远军的这一通冷枪太突然了,不少匈奴骑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中枪倒地了一片。
其余人等也纷纷咒骂着,举起了马鞍上的盾牌。
匈奴人虽然有些愣头青,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对于乾国的火铳火器,他们早仰大名。
这一次,出征的这些匈奴骑兵,基本都配备了骑兵盾牌,用以防御骑兵的火铳。
这种骑兵盾牌特意加厚加重,外面还覆盖了一层翻毛皮,能尽可能的抵消弹丸的力道。
在骑兵们举盾之后,受伤倒地的明显少了很多。
叶北很羡慕宁毅将军好不废话的做法,但是换做叶北自己,他可做不出来,他要脸!
骑兵们一边举盾,一边拽着缰绳线后退,尽量的拉开距离。
在一轮齐射之后,振远军的三排法也开始运转了起来。一条条火铳在三排士兵中流转,让最前排的士兵们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射击密度,持续的对匈奴的骑兵们进行压制。
差点被这些乾国士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臧素越想越气,他对身旁的士兵发号施令:
“让这群乾国人尝尝石索的威力!”
“是!”
几名传信官答应了一声,吹响了腰间的牛角。
这种奇异的越气,对于匈奴人来说,可不光是有震慑的作用,这玩意更大的用处,其实是在战斗当中,传递消息。
不同的声音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只需要简单的几个音调,就能形成一句暗语。
传令官的牛角吹响之后,原本有一点混乱的匈奴骑兵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一边举盾,一边有条不紊的向后退。
城墙上,赵浪看到这种情况,满是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匈奴人吃了一点亏,这就要退兵了?这也太伤士气了吧?”
赵浪虽然在北境驻守了一定的年头,但实际上,他们之前也基本没跟匈奴人交手过,对于匈奴人的作战方式,很不习惯。
宁毅也不知道这些匈奴人搞什么鬼,但是他清楚,这帮家伙,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撤退。
他扬扬手,示意手下的军士们先暂停设计。
这伙匈奴人已经退到了火铳的射程之外,没必要浪费子弹。
虽然从叶北那里搞了不少火药和弹丸,但还是能省就省。宁毅也清楚,他想再占叶北的便宜,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等这批火药和弹丸用完,自己再找上叶北的时候,就得放放血了!
乌泱泱的匈奴骑兵们推出去了足足有一里地。在重整旗鼓之后,他们再一次策马,重新向凛关冲了过来!
在冲刺的时候,不少骑兵都掏出了一种流星锤一样的武器,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将流星锤在手中疯狂的挥舞着。
一件件流星锤在空中画着圈,越转越快,呜呜的破空声,带给乾国骑兵极强的压迫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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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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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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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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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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