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时他还担心自己食言没回来陪她娘俩吃晚饭,慕欢是一定要生气的。xiumb.com
谁想他进门没走两步,就看见慕欢远远的朝自己飞跑过来,扑到他身上一把抱住,像个小孩子般双腿盘上他。
“想死我了!”
俞珩接住她紧紧地抱住,也不顾还在院子里便去闻她颈间、发间、身上的气息。
徐慕欢也不说话,在他脖子根儿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儿。
“还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
徐慕欢脚没落地就被他在怀里掉了个个儿,俞珩双臂打横抱着她往房内去。
“本来就误了晚饭,再不回来你还不生我的气。”
天色已晚,慕欢已换了衣裳,俞珩埋头去啄她抱腹上雪白的肌肤。
跟着在西北伺候的人都习惯他二人如此亲昵,但西府里的人却还未见识过。
一见这场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邵氏,忙用手帕挡住脸,羞得躲开不敢看。
“干等你也不回来,洗澡水都热了好几遍。”
慕欢被他搁在桌上,还不等她去为俞珩宽衣,他已等不得解去慕欢的衫裙。
“咱俩一起。”
俞珩在她肩膀上嘬出一片红印,头也不抬的说。
“可我洗完了呀。”
她头发才干,再弄湿了,一夜都不能睡觉,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俞珩从手边梳妆台的妆匣里取出一枚簪子,将慕欢的长发挽起簪好,将她抱起来,吻了吻她的唇说:“不行,就要一起。”
……
暮秋的夜天气很凉,双臂露在被子外久了就会冰冷一片,俞珩用掌抚了下她微冷的肌肤,扯了被子裹紧。
慕欢倦倦的闭着眼,伏在他胸膛上,听那一下一下跳动的心声。
“这里住的还合心意吗?”
他用指腹反复捻着慕欢圆厚的耳垂。
她的耳垂很饱满,所以戴哪一种耳坠子都好看,捻起来也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
“要是不合心我让濮阳在京中找个像样的宅子,然后搬出去。”
见徐慕欢半晌没答话,俞珩低头看了她一眼。
“先住下吧,搬家也怪麻烦的。”
“明儿我休沐,咱们一起去东府怎么样?”
慕欢离开他怀里,别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俞珩撑起身子低头看她,理清她脸上几丝微乱的发,这红绡帐中,她雪净的肌肤被石榴红的锦缎被面儿衬得像是一捧雪。
他用微生茧的粗糙指头去摩挲她肌肤的纹理,她脸型、五官美好的轮廓线。
“我是知道你的,素来不看人脸色,如果没把握不会随便带你去见母亲,让你无辜受委屈。”
慕欢睁开眼,捧着他的脸,浅啄了俞珩两下。
“那就去吧,你想让我去那就去吧。”
“那就不去,你不想去就不去了。”
俞珩埋头加深的吻她。
“还是去吧。”
慕欢坐起来,俞珩下床将衣架上她穿的那件寝衣拿过来,自己也套了件外衫。
“不去就是我不对,还不知太妃的态度我怎能先无礼,传出去旁人对你唠三叨四,不好。”
俞珩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是俞璋来找俞珩让他夫妇搬回王府住,但俞珩心里明白都是母亲的意思。
既然让他们回来住,太妃就是先退了一步,若他夫妻不去拜见,岂不无礼。
“这次起兵你没受什么伤吧。”
两人和衣躺下后慕欢问他。
“刚才都脱了你没仔细看吗?”
听罢,慕欢斜了他一眼,娇嗔说:“我说正经的。”
俞珩笑起来,将她团着抱在怀里。
“放心吧,没有受伤,你呢?吃了不少苦吧。”
“有我大姐照顾没受多少苦。”
自己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以往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甜蜜。
“宗璘”
“嗯?”
俞珩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披在背后如缎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我永远都不想与你分开了。”
“不分开。”
俞珩吻着她的额头,“以后都不分开。”
……
翌日,因要去东府请安,俞珩夫妇早早起来,并让奶母将阿元抱过来换衣裳打扮。
“阿爹,我不高兴了,昨晚不是说要陪我和娘亲吃晚饭的,居然爽约。”
阿元搂着俞珩的脖子不撒手。
她双髻中的一个发带还没缠好,俞珩从月蔷手里接过来,给她缠好。
“哟,你还知道爽约。”
俞珩拎起她抱在怀里。
“想不想阿爹?”
刚才还说生气呢,俞珩这一问,阿元便贴着俞珩的脸笑的甜甜的。
“想,可想了。”
“想就不要生阿爹的气了。”
俞珩拍拍她的小肚子,“以后阿爹有空多陪阿元玩儿。”
“阿元要跟爹爹一起吃早饭。”
俞珩亲了下女儿的脸蛋儿,笑着说:“一会儿咱们一起去东府,跟奶奶一起用早饭怎么样。”
“不要”
阿元歪在俞珩的肩上摇头。
“我不要去。”
“为什么呀?”
小孩子这个年纪都有点认生,长辈面前规矩多,更不爱去。
“我又不认识她。”
阿元叹了口气,期期艾艾的说。
“咱们去认识一下。”
“她凶吗?”
阿元一双葡萄般地眼睛看着俞珩。
“应该不凶”
俞珩想起母亲,一直都很严肃端庄,即使对他,从小到大也是少有寻常人家那般母慈子孝。
“这样,咱们去给她请安,如果她凶你,阿爹以后就不带你去了。”
“如果她不凶你,反而待你很好,你也答应阿爹,以后要多去给她请安,如何?”
阿元点了点头。
俞珩将她放在地上,领着她,带着慕欢往东府去请安。
长宁王府东院今天人到的极为齐全。
太妃坐上首座,俞璋和程王妃坐在右手位,俞璋和程寻意唯一的女儿明鹭着站在太妃身边。
地中央还放置着三个软垫蒲团。
“太妃,定西侯和侯夫人带着鸾姑娘到了。”
王府的姑娘们年纪尚小,不曾有册封,故府里都称阿元为鸾姑娘,称明鹭为鹭姑娘。
来禀的丫头话音一落,明显厅内众人都提了口气,望向门口的方向,等俞珩一家三口进来。
数年前这位太妃还口口声声对徐慕欢说‘只要她活着,她就是做妾也别想进王府的门。’
而今,太妃却眼睁睁地看着徐慕欢领着孩子跨进了王府的门,来到了自己眼前。
虽然打脸面,但太妃为了儿子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像王府这样的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脸面。
不能让京中都看长宁王府的笑话,尤其是婆媳内宅的笑话。
慕欢进门后垂眸瞥了眼地上为了磕头敬茶而准备的软垫,心里全无欣喜,反有折辱之感。
她跟俞珩去西北受苦,从来都不是为了在王府获得肯定,也从没将太妃的接纳当成一种青睐。
她今日来是为了俞珩,为了不让自己的夫君为难,不让他受流言蜚语之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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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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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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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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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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