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石得意的捋着胡子。
胡云喜摸到了,令箭就在刘百石的怀里揣着,眸光放出光彩来。
既然摸清了令箭的位置,她就该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
“有大人在奴家什么都不怕。”
胡云喜手搭在刘百石肩上,另一只手打着扇子,散出浓浓的‘脂粉香气’,勾引的刘百石捧起她的衣袖用力嗅了一口。
“大人难道就要这样干坐一夜?岂不累坏了。”
胡云喜起身给刘百石揉肩捶腿的献殷勤。
“大人去床上躺躺,奴家伺候您歇息吧。”
胡云喜故意香肩小露。
刘百石是打算坐一夜,但他稍上了年纪,突然觉得乏了,眼皮打架,胡云喜这样一说,他想着外头围得水泄不通,便由她搀扶着去床上歇息。
虽然躺下,但手还不时的摸着胸前,胡云喜更确定那令箭就在他怀里。
“大热天的,大人也不宽衣睡?”
胡云喜与刘百石同榻,撑起身子给他打扇问道。
“今晚就不宽衣了。”
刘百石还是极其谨慎的。
胡云喜仍不急,巧笑嫣然,“那奴家就给大人一直打扇纳凉,大人好生睡吧。”
这个老东西上了年纪,睡觉又不那么死,趁他睡着贸然盗令箭肯定会失败。
好在给他闻了点迷香,让他开始犯困。
她还在指甲里装了一点迷药,胡云喜面带笑容却心有算计。
“大人胡子都乱了,奴家替您梳理梳理。”
胡云喜将指甲里的迷药,借着给他捋胡子的时机,点在刘百石人中处,让他呼吸间闻得。
这迷药可是她在谪仙居时候拿到的,专门给不听他们话的人用。
当初她被卖进去,老鸨也在她身上用过。
只要闻过一些就会睡沉,醒来如同大醉一场般头痛,那滋味胡云喜可是知道的。
本来胡云喜的计划是把这迷药落一些在刘百石的酒杯里,可这个老东西怎么都不肯喝。
直接让他闻,效果自然不如混了酒让他饮下去的好。
“大人?”
胡云喜见刘百石捂着心口的手垂了下来,貌似睡熟了,便唤了他一声。
“大人?”
见他未作声,胡云喜又试探着唤了一声,还借着打扇的动作,手在他胸前怀揣令箭的位置试探了一下,刘百石还是没反应。
胡云喜伸手摸到了令箭,竟没能拿出来,这才发现,老东西竟然用绳子栓了令箭挂在脖子上。
而且那绳子极短又粗,咬是咬不断,从他头上又拿不下来。
还是个特殊系发的死结,胡云喜解了好半天也没能解开。
她手里也没有利刃能割断绳子,一时陷入僵局。
外头重兵把守,一旦碎了酒壶来割绳子,出了声响容易暴露自己,没办法脱身不说还盗不成令箭。
在这左右为难中,令箭近在咫尺竟拿不走。
迷药用量不多,一会儿药劲儿过了,就再没机会。
为了外面的侍卫能够观察到卧房的异常,刘百石在屋子里点了数个烛台,照的灯火通明,甚至还备了几只蜡夜里做接续。
故胡云喜也不敢随意动作,以免外头的侍卫通过影子能看到她的异动。
胡云喜突然看见那燃着的烛台。
她蹑手蹑脚爬下床,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在抽屉里翻找到火折子,用来烧断令牌的绳子。
果然在一个装香的小匣子里找出一截火折子来。
胡云喜趁着刘百石昏睡,烧断绳子取下令箭。
进出刘百石的卧房要经过严格的搜身,想随身带令箭出去一定会被抄捡出来,吴不知早有预料,故早已备下玄机。
那个胡云喜带进来放酒的托盘内含夹层,刚好能够嵌进一支令箭。
胡云喜突然打开房门,围着卧房的侍卫们仍警惕性很高,皆抽刀拦住她的去路要搜身。
“官爷们,这壶里的酒慰劳……”
不等胡云喜说完,那为首的侍卫便凶巴巴地挡回了她的酒,表示当值不饮酒。
这时门外听差遣的老妈妈赶紧跑过来,看似在打圆场。
“官爷们,这是家里的小娘子,不懂事冒犯了各位。”
“我给赔礼,我给赔礼了!”
她说着给众人福身子赔罪般,顺势接下了胡云喜手里的托盘和酒壶。
“官爷们守夜喝酒岂不是违了规矩,我这就拿走。”
胡云喜也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给侍卫赔罪,又退回门槛内,缓缓关上门。
从门缝里,胡云喜看见吴不知安排的这位妈妈带着藏有令箭的托盘去了,方才安心下来。
她神色如常的阖严了门,看着床上翻了个身药劲儿有点过了的刘百石。
古有如姬为报信陵君的恩情窃符救赵。
云喜心想‘她也是个身份低微的弱女子,如今能还了安王妃这份恩情,还救了自己妹妹,就算死也瞑目了。’
……
朔州战事因胡云喜‘窃符救赵’出现转机,细水县女孩子们的困境也有了转机。
这一日,徐慕和带着徐慕礼和几架织机浩浩荡荡的往细水县去。
“姐姐,没想到这位李少爷还蛮侃快的,我看有几架织机根本不像他们金玉商号淘汰的,还有四五成新呢。”
徐慕和与肖彦松商议出的对策就是购置一批织机。
将这几架织机放在官立的学堂里,学堂不再是教圣人文章的地方,还可以教纺织、刺绣之类的女红。
一开始徐慕和害怕肖彦松是文人,不会同意。
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更何况是手工之类谋生的活计。m.xiumb.com
谁想肖彦松竟一口答应下来,还让四九送来了五十两银子。
那可都是他自己的家私,全都用来筹备织机和绣架之类的东西。
徐慕和也出了五十两,共一百多两银打算采买几架织机,然后再买些针线,雇了镖局送往细水县。
剩余的一部分钱用来请懂纺织和刺绣的师傅去授艺。
这样一来,那些毫无价值,被视为累赘的女孩子们就有了学艺的机会,稍微成手后也可以去镇上做织娘、绣娘,赚钱来养活自己,摆脱原本只能被买卖的困境。
“他也是心善”,徐慕和也没想到李继嗣肯帮忙。
即使筹备了一百两银子,新的织机还是很昂贵,更不要提还要省下来用于请先生,购置针线等物品。
算来算去也只能买下两架,哪里够用呢。
李继嗣知道徐慕和的难处后,同意把金玉商号淘汰下来的一批织机低价卖给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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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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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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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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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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