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见多识广,喝了什么东西他寻思差不多了,不由地看向了卧室里。
前文说过,林晓菲的卧室就在大厅北面,一眼就能看到玻璃后面的粉红窗帘。
不知道多少男人对窗帘里的女人,想入非非。
刚才有伙计起早来上工,弄出了动静,贾仁鹏揉起了眼睛,他觉得身上难受,试了试全然是药劲支着,满脑子非分之想。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龙精虎猛般朝着林晓菲卧室走去。
听着外面响起了动静,沈久远脸色一凝,面露凶狠。
林晓菲抓起他耳朵,作势要亲一口,他凑过去时,挨了轻轻的一巴掌。
东面有窗户,他打开窗户,嗖的一声跳了出去。
人落地的瞬间,他回过身来,伸手抚摸掉窗台上自己留下的痕迹,顺手推上了窗户,躲了起来。
贾仁鹏猫步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地呼吸着里面淡香的味道,听着她下炕往外走,顺手推开了房门。
也不知道他的手什么时候碰到了林晓菲的头上,一把青丝抓了手里。
林晓菲猛地推门出来,抡起高跟鞋就打,发出了河东狮吼的动静:“薅我头发,大小姐等着大婚盘头呢,天杀的,我把你祖宗的……”
她脚踏拖鞋,一手撩起睡裙,一手挥舞着高跟鞋,披头散发的,活生生把贾仁鹏打出了大富贵。
大早上街上人不少,她受了委屈似的嚎啕大哭,骂声不止:“我不愿意的时候,凭什么非得上……碰我……”
林区皇后林晓菲在这地方名气比场长孙大虎都大,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隔三岔五就有绯闻,她的动静一响起来,顿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wWW.ΧìǔΜЬ.CǒΜ
一开始的时候,贾仁鹏一边跑一边不甘心地解释这事不是早就说好的吗,耐不住林大美女发疯似的追打,感觉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心里不由地责怪了起来:“这娘们长得招人稀罕,就是脾气太大,耍起性子来六亲不认。”
这么一闹,贾仁鹏彻底怕了林晓菲,连声道歉,连酒馆都没敢进,招呼里面的伙计把东西拿出来,灰溜的走人了。
……
东方红山头的阳光照常升起,姜子民做了一锅酸菜汤,锅里咕嘟嘟下的,闻着香喷喷的感觉,满脸的幸福感。
外面火堆上烤着一串辣椒,在窝棚里都能闻着外面的香味。
不过,他很快听到了一阵轻盈的动静。
老沈顺着山梁走了上来,旁边一群喜雀惊飞的时候发出悦耳的叫声,他无声地笑着,手指放在嘴唇上,学着喜雀的声音叫了起来。
这种叫声在风声传得很远,姜子民愣了愣,才辨认出是高手模仿的。
要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出来。
老沈糊弄过了姜子民,悄然坐在火堆旁边,伸手抓起一把清雪,搓了搓手,抹了抹络腮胡子,挑了大个头辣椒,看了几眼,觉得火候到了,在手掌里掂了掂,等到没那么热了,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从他表情上看,辣椒够辣也真够香,舒服得直咧嘴,嘴里还有呢,又咬上了。
对他来说,酒馆里那些美食美味,无法和山里这些好东西相比。
几天不吃这些东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要是时间长了去山下待几天,不管是吃上还是住上,一开始都会不习惯。
姜子民悄然走了出来,往他旁边抛了个石头,老沈朝着那地方看了过去。
他一点没感应过来,姜子民跑到了跟前,抬脚冲他后背上踹去。
姜子民以前可没这么狠,他和老沈打了几次交道之后,知道这家伙功夫好,皮糙肉厚的,能用拳脚说话的时候,很少张嘴墨迹。
对于这种人,不能给他敬酒吃。
余光里,老沈伸手摸什么东西呢,猝不及防往下轱辘了几下,一下子卡在一个木头墩子上。
大木头墩子,夏天的时候姜子民当饭桌用的,这个季节冻得帮帮硬,石头一般。
老沈嘴里惨叫着“小姜……”一下子滚到了木头墩子跟前,起先挣扎着要起来,也不知道卡在什么死角上了,想伸手揉腰部,手胡乱地摸着,一下子耷拉了下去,疼得呻.吟了起来:“完了,腰间盘啊。”
姜子民没敢疏忽大意,走到跟前,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试探了起来,低声威胁:“老东西,老人渣,没想到你落在我手里了吧,这回想动手你都没机会,我也不可能给你机会,把朋友推到火坑里,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住,甘心当绿头乌龟……”
老沈肩膀一软,听得龇牙咧嘴的,轻声反驳地说:“小子,都知道了?我以前叫林正平,现在叫沈久远,曾经的以前,我对朋友对哥们没照顾好,改名是洗心革面啊,放开,没吃早饭呢,犯了事吃枪子还得吃饱了饭的呢。”
姜子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嘴硬,尽管没准备放开他,脚上的力度减轻了许多。
他手里拿着勺子,挥舞了几下,逼问道:“老东西,服不服?要是服气了,什么事说清楚了,给我滚蛋。”
“服,服,我连黑污点都坦白了,一个背着黑锅的人,不用人给好脸子,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我不要脸,过几天去林都家私上班,我不知廉耻,昨晚看着姓家的上了林晓菲的炕,我在旁边听着,听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老沈越说越上火,身体跟着抽搐了起来。
他这么做,超出了姜子民的心理预期,准备等他反抗的时候,痛快地揍他一顿,把他赶走的,没想到戳到这家伙的软肋了,这家伙竟然这么窝囊。
他扫了眼地上洒的辣椒,多少有些心疼。
幸好,火堆里烧的馒头还在。
他心软地收了手脚,准备把他几件衣服扔出来,一下子感觉脚下动了。
老沈的脸贴在冰冷的雪上,露出的一只眼忽然露出了一丝凶光。
他猛地起身,顶得姜子民后仰了下,一个扫堂腿在地上卷了一阵清雪,擦着火堆旁边过去。
姜子民倒地的瞬间,来了个鲤鱼打挺,不过还没打起来,顺势倒在了地上,对着眼前的黑影就是一脚。
老沈利索地躲了过去,侧身冲了上来,抡起拳头就要打他的肚子。
姜子民本能地一收腹,正抡拳呢,老沈快步挪移到了他旁边,弯腰的同时摆好了姿势,对准他胸口打出了一连串的肘击。
重重的撞击声下,他根本不给姜子民还手机会,一直把他打倒在地上,然后肘部猛地压了下去,凶狠地骂道:“小子,你太嫩了。”
这一顿快速反击,打得姜子民顾不及防,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胸口疼得要命,一下子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在一阵清凉的刺痛中醒了过来。
阳光比早上的时候更刺目了,照在身上热乎乎的。
他觉得身下有些异样,预感自己冻僵了,试了试,却发现热乎乎的。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顺手一摸,是棉衣类的东西。
揉了揉眼睛,他恍惚看到了一个人影。
这人坐在火堆旁边,端着什么,一看就是老沈。
他疼得哎吆了一声,又倒下了。
耳畔传来了老沈的动静。
这家伙大口喝着酸菜汤,发现他醒了,不由调侃道:“诸葛亮的空城计事不过三,你用这招对付我,嫩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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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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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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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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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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