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余子清>第二八九章 一人两魔都怀了,城中郡守府(7k)
  “还是听长辈的话吧,别把大兑的人逼急了,他们的封印术太过邪门。

  被封印了我肯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幸好我现在乖得很,跟我有仇的人,死后我都没有去挖了他的陵寝。

  可惜,现在一个大机缘,就这么没了。

  唯一一次清晰感悟生之造化的机会。

  感悟不多,我却有点迷茫。

  我到底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按照祖师说的,我们都都步入了死亡,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继续死了?

  死亡是一场只能前进的旅程,哇,以前我觉得好有道理。

  但这一次,我的体内却有了生机,而且是最强的生之造化。

  看,祖师又被打脸了。

  祖师,您老人家怎么还能忍啊?

  搁我我就忍不了。

  看来祖师是真的彻底死了,死了之后又死了。

  祖师有一点说的对,他说的话里,不是什么都是对的,迷信他的人,都是蠢蛋。

  好可惜啊,我差一点就能生出个小僵尸了。

  哦不对,应该是活着的小僵尸,也不对,那是什么?

  算了,我还是别招惹大兑了,这個神朝太邪门了。

  比祖师还邪门。

  以后我再也不去大兑,就算兑皇死了,我也不去吃席!

  可是我好好奇,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动用邪门封印术?

  完了,我早晚要被好奇心坑死。”

  余子清打量着石碑上的内容,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

  离秋当年的确去作死了,也的确中了诅咒。

  她果然是没忍住诱惑,对于一个僵尸而言,她无法抵挡那种体内生出生机的诱惑。

  阮人王虽然有些不着调,可是这石碑上的记录里,也不全是这种风格的日记。

  有些地方,还是有干货的。

  比如在他们这一脉,死亡之后才开始真正修行的家伙眼里。

  死亡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这是他们经过长期验证得来的结果。

  从死亡方式,到死亡时间,整个步入死亡的旅程,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

  这关乎到他们死后化作僵尸的潜力。

  被某种必死无疑,完全无法维持生机的诅咒搞死,便是最理想的死亡方式之一。

  他们对于这些力量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了。

  深入到,他们甚至会在变成僵尸之后,继续追寻死亡,寻找把自己继续搞死的方法。

  按照阮人王的说法,他们的祖师,似乎就进入到这一步了。

  死后变成僵尸,然后继续死去,只可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可能是彻底死了。

  但他们觉得,这只是失败了而已。

  就像他们之中,也的确有人死后变成僵尸失败了。

  祖师只是失败的更高端点而已。

  对死的深入体验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会关注到对应的生。

  他们甚至得出过结论,生命的存在就是为了传承,最基础的血脉传承,再到后面的知识传承,文化传承,信仰传承,意志传承……

  而对应死亡的力量,他们找到了最强的一种生的力量。

  就是在生命从无到有孕育时,那种最强的生之造化。

  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去掌控,没有任何人能真正的利用,只有自然而然的演化可以做到。

  这也是很多邪道,还有很多古老的邪门仪法里,会用到紫河车的原因。

  只是残留的一点跌落位格的力量,都能在特定的地方,发挥出难以言喻,无法揣测的神奇效果。

  所以,离秋当年还真不算是故意为了找乐子作大死,她算是难得为了正经事作死了一回。

  就像后面,有正经事的时候,她的作死意志,反而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背负着深海石山相关的信息,硬是背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丢掉,也没有让人抹去。

  有正事,人家还真是敢硬扛。

  要是她是个纯粹的吃席不闲死人多,毫无底线的乐子人,余子清还真不会去招惹。

  余子清看完这座石碑,继续向后看。

  更深处的几座石碑,都挺正经的,凑热闹的时候,顺便加了一些领悟。

  再继续向后看,石碑上弥漫的黑雾,便怎么都消散不了。

  余子清眉头一蹙,拿出书面同意书,拍在石碑上。

  下一刻,就见那张按了手印的书面同意书背后,慢慢的浮现出一些新的字迹。

  “我就知道,你抓住机会,肯定会把石碑全部看完!

  要是我,我肯定也这么干!

  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跟我一样!

  哼。”

  余子清拿起书面同意书,再看正面的手印,手印上隐约有一丝力量浮动。

  那些乱七八糟的细致纹路里,有极少的一部分纹路,组成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

  大致意思是:仅限于查阅相关记载。

  余子清拿着书面同意书,陷入了沉默。

  好家伙,看人真准。

  不过,阮人王的石碑上,除了找乐子吐槽之外的内容,干货也是有不少的,余子清真的听眼馋的。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回头再去找离秋,就把这个“相关记载”里的相关,给稍稍拓展点范围。

  若所有的石碑都是相关记载,自然也就无所谓限制了。

  实在不行,就去找阮人王试试。

  忽悠离秋是难了点,忽悠没有意识的阮人王估计会容易点。

  余子清拿出个盒子,将那张书面同意书收好,拍拍屁股离开阮人王的陵寝。

  夏天站在陵寝外面,哪怕阮人王不在了,他也不敢进来。

  看到余子清出现,他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这是不是有传统,活腻的时候,才会进入前辈的陵寝?”

  “传统倒是没有,只不过贸然进入前辈的陵寝,多少的确有点活腻了的意思。

  族中前辈,这么干的,大部分的确都再也没出来,有些出来了也死了。”

  夏天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一脸老实相。

  余子清瞪大了眼睛,瞪着夏天。

  “那你之前还带莪来阮人王的陵寝?”

  “你不是一样,曾祖就算没了意识,肯定也不舍得你死。

  要不,你再去别的陵寝里转转?

  比如,祖师的陵寝,哪怕祖师已经死了,以你的天赋,祖师的尸身若是还在。

  只要能动,就一定还剩点本能,有本能就肯定舍不得弄死你。”

  夏天眼巴巴的看着余子清,满脸期待,找到个话头就开始忽悠。

  余子清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都是些什么人啊,呸,都是些什么僵尸啊,没有一个正经点的。

  夏天送余子清到门口,还是有些不死心,额外塞给余子清好几本金册。

  里面都是些类似游记的记载,除了干货之外,还有一些,多少都能反应出点某些前辈性情、黑历史的东西。

  就像是阮人王的石碑……

  余子清只是稍稍翻了一下,就知道夏天肯定是对他有很大误解。

  然而夏天给了东西,什么都不说,赶紧就走。

  余子清想要解释一下,他不是那种人,夏天都不给机会。

  夏天那鬼表情,就差明说,你不但天赋跟我们完美契合,性情也天生是我们的人,简直太完美了。

  余子清现在要是说,离秋说要代长辈收徒,再抬一下辈分,保准夏天当场就把仪式给办了,一丁点犹豫都不会有。

  余子清捏着鼻子忍了,带着金册离开。

  他的确对席家的某些记载很有兴趣,里面的内容,对他以后化解封印有很大帮助。

  对于死亡,可能世上没有谁比他们了解的更要深入了。

  与死亡对应的生机,他们也一样研究了解的非常深入。

  甲午城的这个诅咒,没这些资料,余子清还真有点两眼一抹黑。

  回去的路上,余子清有些感叹,他以前可没想到过,想要化解这个封印的诅咒,竟然要通过研究席家有关死亡的研究来推进。

  路上稍稍绕了一下,又去了一趟大兑,找了一下大兑这边留下的资料。

  回到了锦岚山,余子清去见了见阮人王。

  她虽然没有意识,可余子清能感觉到,最近在这里她应该过的很开心,很习惯。

  锦岚山的一堆奇葩,简直跟阮人王太契合了。

  让这些奇葩放开了玩,一定不会无聊。

  里长的禁令,还是很有效果的,六阶之下,是不能离开锦岚山。

  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能在几十年内进阶六阶。

  毕竟,像里长这样,在锦岚山活了一辈子的人,靠吃曾经的锦岚菇为生一辈子,来打下可怕基础的人,终归是极少数。

  而且大家也都习惯了锦岚山的风格,也看到了实例。

  那些能出门的历练的人,能完好无损回来的人,都是基础打的牢靠。

  有些受创严重,濒死了跑回来的人,都是比较浮躁,急着进阶的人。

  所以现在,大家对尽快进阶,都没什么执念。

  里长以前还老想着赶紧进阶九阶呢,现在是一点都不着急,这都是改变。

  余子清看着俩村民,打打闹闹,脖子都打歪,骨头断了十几根,还能乐乐呵呵,不恼不怒。

  为了磨练自己,连丹药都不吃,就自己接骨,硬扛着靠自己恢复。

  也不知这种磨练方法,什么时候流行开的。

  余子清对此不是很关注,他关注的只是大家的相处,很团结,不会轻易的生出龌龊,这才是重要的。

  你搁到外面试试,看看有谁被打断了十几根骨头,还能一丁点的恼怒和怨恨都没有,反而乐乐呵呵的像是抓住一次磨练的机会。

  对于锦岚山的思想教育,二憨、余子清、蠢狗,可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尤其是二憨,被打的肉身即将崩溃的次数都不少,上百根骨头粉碎,都是毛毛雨。

  那意志早就被磨练到,需要惨叫的时候,我能叫的跟杀猪似的,不需要的时候,再重的伤势,也不影响我发挥。

  有二憨为例子,不断的拔高阈值,锦岚山内众人,心理素质那真的好。

  让他们有机会放松一点,其实也不是坏事。

  余子清乐呵呵的离开,阮人王也没要跟着他。

  再次进入封印,余子清就有把握多了。

  离秋曾经真的怀过,只是诅咒所化的灾难都被封印了,离秋哪怕本尊没在封印里,她身上携带的胎气自然也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就是大兑封印术特别好用的原因。

  只需要消耗神朝国运,消耗神朝之力,就能直接将一个灾难封印。

  明知道可能是饮鸩止渴,可真遇到问题的时候,偏偏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甚至没有没有第二种解决办法的时候,能怎么办?

  这就是大兑最终变成末期那鬼样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这些对现在要做的事没多大牵连。

  余子清一定要去亲自确认离秋真的中了诅咒,真的怀了。

  因为这就是既定事实的话,余子清再让封印里的离秋去中诅咒,就是顺势而为。

  而偏偏离秋曾经真的怀了,却没生下来。

  那就太妙了,因为这事没有尘埃落定,还在空中悬着呢。

  所以,哪怕最终这个封印化解了,也不会影响结果。

  余子清促成的结果,便就是尘埃落定后的结果。

  拥有这个前提,余子清的“剩下的交给诅咒”计划,才有了极高的成功率。

  进入封印,将离秋自己准备的东西交给她,续上之前的研究。

  离秋进入城池,在那个诅咒无声无息出现的时候,先一步将自己的意识落入到生机出现的地方。

  借诅咒的力量,来强行完成以自身来孕育自身意识的矛盾悖论过程。

  哪怕一次不够,余子清也可以带着孕育到一半的意识,继续重启封印,继续来凑时间。

  一连数次,每一次都是在甲午城中第一个婴孩降生之前,离秋怀的时间还不够的时候,余子清就重启封印。

  第七次,离秋中诅咒第三个月时间,压根还看不出来显怀的时候,她神情有些呆滞,有些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好像……好像感觉到了,我自己。”

  “终于成了么?”余子清有些振奋。

  “感觉好怪,感觉我的意识好像在崩溃,好想吐,太别扭了。”

  离秋话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团黑水,浓郁的死气逸散开来,吐了好半晌,才重新站直了身体。

  随着离秋成功借诅咒,完成了孕育意识,悖论已经成型。

  余子清便感觉到,一股未知的力量出现了。

  他终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无形无相,甚至不可感的诅咒力量出现。

  一种扭曲而混乱的力量,在甲午城中浮现。

  离秋身上也有明显的诅咒气息浮现。

  一个已经死的僵尸,半点生机都没有的僵尸,因为诅咒的力量,体内出现了最强的生之造化之力,出现的胎气。

  第一个抽席家祖师脸的矛盾点。

  离秋借诅咒之力,靠着余子清不断重启封印,硬生生的凑了好几年时光。

  将她明明后怀孕,却还是能先一步完成一次不可能成功的孕育,变成了可能。

  悖论出现了,便会被强行矫正。

  要么离秋完犊子,要么她腹中孕育的自己完犊子。

  靠离秋自己,显然是不可能抵挡这种神妙。

  嘿,但现在问题是,诅咒是不允许落胎的。

  必定是不惜代价死保,决不允许落胎成功。

  “放轻松,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要管。”余子清瞪大着眼睛,安抚离秋。

  离秋已经有些扛不住了,余子清继续道。

  “你这一生,绝无可能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大乐子了。

  而且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能如此清晰的感知生之造化。

  你祖师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你正在经历……”

  对抗已经开始了。

  余子清拱火拱出来了一种他都无法完全理解的对抗。

  随着时间推移,数天之后,余子清感觉到,诅咒开始浮现,而且越来越强。

  甚至于,慢慢的,他感觉到,甲午城内也开始浮现出诅咒的气息,那些诅咒的气息开始向着离秋身上转移。

  还有一些此刻正在城外的人,他们身上的诅咒力量,转移的最快。

  当余子清看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的胎气彻底消散,竟然恢复了正常。

  这相当于落胎成功了。

  余子清明白,对抗已经触及到诅咒存在的根本了。

  不然的话,已经中了诅咒的人,绝无可能落胎。

  余子清当机立断,哈哈大笑着一步跨出,进入了甲午城内。

  在进入其中的瞬间,余子清的靴子里,自在天和楼槐便跌落了出来。

  诅咒已经无声无息的侵染三人。

  余子清感觉到,他已经中了诅咒。

  腹中一缕极为微弱,但是位格极高的生机,以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了。

  他都没这功能,怎么就怀上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亲自感受一下这种力量,会遭天谴的。

  自在天和楼槐,俩人满脸惊恐的看着余子清。

  “大人……”

  “大哥……”

  “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两魔一脸三观崩塌的稀碎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魔不是这样子出生的!”

  “不可能,我是心魔,心魔怎么可能会怀小魔头。”

  “蠢货,别浪费机会,这种体验,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余子清呵斥了一下两魔,立刻细细感应了起来。

  那一缕神妙到极致的生机,孕育出一缕胎气,极为神奇。

  余子清的笑容逐渐变态,笑的愈发猖狂了起来。

  “你们俩趁机好好感悟一下,要是实在感悟不到,就趁机在城内好好转转,多搜集一点消息。

  这个诅咒,不可能是凭白无故出现的,一切总会有起点。

  感觉出问题了,扛不住的时候,就赶紧出城。”

  余子清叮嘱了一声,立刻除了城池,来到了离秋身边。

  果然,越是靠近离秋,身上的诅咒气息便会消散的更快。

  那些力量,都被离秋身上的诅咒汲取走了。

  感受着体内的诅咒力量彻底消散,那一缕奇特的生机也消散,胎气也消散,余子清彻底放下心来,大笑着冲进了城池里。

  “简直……太棒了!”

  进入城池,继续被诅咒,继续出现那一缕生机,继续出现胎气。

  但这一次,余子清按照在离秋身上得到的经验。

  他把自己体内凝聚出的那一滴金血,先一步的占据了位置。

  以金血去吸纳那一缕生之造化之力,或者让那生之造化之力,去侵染那一滴金血。

  这种生机,虽然很微弱,远远比不上龙肝里蕴含的生机,可是位格高太多了。

  余子清的神通里,唯有滴血重生这个神通,最是契合这种力量。

  现在不趁机薅羊毛,要遭天谴的。

  余子清感受着那一滴金血,只是受到了一点点旁枝末节的影响,就已经开始生出奇特的变化。

  慢慢感应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没有跟胎气接触,只是借助那生之造化之力,还不是直接利用,顶多算是沾沾喜气这种级别。

  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而城外,离秋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但很显然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

  余子清便自己在城中游荡了起来。

  这个封印恶心人的地方,便是你明知道问题出在城池内,却根本没法进去探查。

  连实地探查都不行,无法找到根源,化解个屁的封印。

  现在余子清要沾沾喜,自然不想出城,有了机会,又有时间,自然要趁机赶紧探查一下。

  而且,他在这个封印,耗费了好几年时间了,从来没见过城中郡守出来。

  只有城外,初期来了无面人探查,有勇士进入其中以身试诅咒。

  后面便没什么探查了,城池周围,方圆数百里都被封禁,不能进不能出。

  余子清此刻能进来,自然是直奔郡守府而去。

  身为封印的执行人,这位郡守是真身进来的,只要见到他,自然能了解很多事情。

  余子清一路前行,城中的一切,看起来似乎已经开始恢复正常。

  这里的人,在怀了几个月之后,思想已经开始被扭曲,不但不恐慌了,还有一种欣然接受的意思。

  到了郡守府门前,余子清随便拿出甲子城郡守的大印托在手中。

  “甲子城郡守卿子玉,特来拜访。”

  大印闪烁着光辉,门子这边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人引着余子清进入一座偏殿奉茶。

  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余子清起身向外走去,门外的守卫立刻拦住了余子清。

  “大人稍后,我家大人马上就来。”

  余子清回忆了一下,在大兑找到的资料。

  大兑的资料里,记载的也只是这件事发生之前的内容,比如这个时间段,甲午城的郡守是谁,人员配置等等。

  后面就基本上没有了,甚至连这里发生大事之后,先期的探查结果,都约等于无。

  因为人手都折在城池里了。

  确认了这里没有那种能一只手碾死他的存在之后,余子清才敢大胆的做一些事。

  如今看这情况,先期探查折在城中的勇士,可能都是被郡守扣押了。

  不用杀人,只需要扣押几个月,他们的思想就会被诅咒扭曲,变得跟城中其他人一样。

  越是到孕期的后期,思想扭曲越是严重,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来保胎。

  这个时候,把人放了,外面也别想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幸好,余子清现在才刚怀上,还远没有到思想开始被扭曲的阶段。

  而且他其实还挺想拖几个月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扭曲他的思想。

  念头一转,余子清一脚将守卫踹飞,飞到半空中,游荡整个郡守府,寻找那位郡守的踪迹。

  “甲午城郡守,我才不管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有些事要跟你了解一下。

  我数三个数,你若是再不见我,那就别怪我直接褫夺你的郡守之位了。”

  没有任何反应,余子清目中神光闪烁,也看不到郡守在哪,甚至都没感应到有强者的气息。

  余子清想了想,连褫夺郡守之位都不怕,那他只能换个理由威胁了。

  “三息之后,你要是还不想跟我谈谈,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那就别怪我那城外那个人召入城内了。”

  “三。”

  “二。”

  “一。”

  “离秋……”

  余子清刚喊出声,半空中便骤然出现了一个面白无须,神情憔悴,眼神深邃之中带着挣扎的男人。

  在看到余子清的一瞬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了一瞬,而后下一刻,他的表情变得苦涩。

  “这位……大人,跟我来吧。”

  他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柱,整个人的腰身都直不起来了,充斥着颓败和绝望交织的感觉。

  余子清看着对方的背影,微微眯着眼睛。

  这位郡守,的确也怀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了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

  他心里已经有点猜测了,这个诅咒的出现,跟这位郡守,绝对有直接关系。

  只是不知道最后,为何偏偏又是这位郡守,亲自封印了这一切。

  进入后堂,走过长长的阶梯,来到地下。

  下方有一个巨大的空旷空间,石壁上到处都是各种诡异的符文和不知名的纹路。

  中心还有一个以血肉和骨头,堆积而成的法坛。

  “那是我自己的血肉,我不想害别人的。”郡守的神情痛苦绝望,解释了一句。

  他揭开衣衫,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难于愈合的伤口。

  余子清望着周围的一切,仔细观察之后,倒吸一口冷气。

  “嘶,好家伙,复活仪法?你玩这么大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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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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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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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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