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却也并不挣扎,嘴角的嘲讽却是越来越重。
因为她知道,粱煜不会杀她。
果然,粱煜还是松了手,但心中的愤怒却丝毫未减。
他猛地一把拽过阿萱的手臂,将阿萱拖到床边,推倒在了床上。
不等阿萱起身,他便欺身压了下来,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染着怒意,伸手,勾起了女人的下巴,“你心心念念都是别的男人的好,可怎么办?你这一生,只会是本王一个人的!”
但,饶是此刻被他压着,阿萱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嘴角的笑意,依旧那般刺眼,“好啊,我说过,只要你放了沐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前提是,他能怎么样!
而此时,粱煜也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他居然毫无反应!
哪怕眼下自己的所有理智都被怒火侵占,可,对着这样衣不蔽体的她,他却没有半点反应!xǐυmь.℃òm
很快,他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双眸微微眯起,透着威胁,“你做了什么?”
阿萱看着粱煜,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没什么,我只是泡了个药浴,好让自己周身带香。只是这种香会让男人暂时失去某种功能。”
所以,就算他很想很想,也没办法对她怎么样!
粱煜那双阴沉的眸子沉得越发厉害,勾着她下巴的手也猛地捏紧,“还有呢?”
阿萱冷笑,“只是短暂而已,王爷不必太担心,你去找别的女人,一样能够生孩子。”
“本王问你还有呢!”
粱煜骤然加重了音量,声音透着怒火。
阿萱看着他的双眸,终于还是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抚着他脸颊的手原本是想狠狠地抓下一道,但此刻却突然没了下手的勇气。
她松开了他,嘲弄的笑意渐渐消散,换上的是一脸的冷漠无情。
“若再多泡两回,我此生都不能再生育。”
淡淡的语气,说出的却是惊人的话语。
粱煜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阿萱,好一会儿,方才咬牙切齿地开了口,“伤敌八百,自损三千?你厌弃本王到了这种程度?”
“是你逼我的!”阿萱亦是死死盯着粱煜的双眸,眸中是不屈的倔强,“王爷养我十年,我的性子,你该最是了解!”
粱煜冷声一笑,连连点头,“是啊,你这性子本王最了解不过。”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本王的性子,你似乎并不了解。想以此威胁本王放了沐云?你做梦!你尽管伤你自己,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一条命,能换几个人平安无事!”
话音落下,他便拂袖而去。
房门被打开,一阵凉风袭来,激得阿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粱煜前脚刚走,红微后脚就冲了进来,见到阿萱的样子,便立即拾起地上的衣服,冲过来将阿萱包裹住了。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红微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能说什么。
只听到阿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长叹一声,“对不起啊,我救不了沐云。”
红微连连摇头,强忍着内心悲伤的情绪,道,“本就是那小子自己找死,算他命该如此!”
话虽这样说,但红微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染上了几分哭腔。
阿萱听在耳里,心中难免也浮上了几分悲伤。
只是,让二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沐云便出现在了院中。
他就跪在院中央,倔强的脸上染着未曾来得及拭去的脏污。
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年,此刻跪在朝阳里,却显得极为狼狈。
红微伺候好阿萱出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沐云,手中端着的水盆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她以为,沐云此次落在粱煜手中是凶多吉少了。
却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阿萱也跟着出了屋来,看到沐云时,不禁一愣。
而沐云此时方才抬头看向阿萱,只一眼,眼圈便泛了红。
“我冲动,做事不计后果,连累了姐姐。”
少年的声音透着隐忍的悲恸。
阿萱眉头微微一拧,就听沐云接着道,“我今日来,是与两位姐姐作别的,往后,我会跟着王爷,会学习如何隐忍,如何更好的保护好你们。”
沐云说罢,便是对着阿萱跟红微磕了两个响头。
随即,起身离去。
而自始至终,红微跟阿萱都来不及问上一句话。
直到沐云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口,红微方才反应了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阿萱,“我方才可是做了梦?”
沐云那小子,真的来过?
阿萱微微叹息了一声,只道,“粱煜收拢人心的功夫向来做得不错,不然他手里的那些兵不会对他那般忠心耿耿,此次,也不知他是与沐云说了什么。”
话说到这儿,阿萱轻轻拍了拍红微的肩膀,道,“不过,沐云跟着粱煜,的确是能学到东西的。你放心。”
哪怕她憎恨粱煜,却不能否认粱煜的确很会教导别人。
她也好,逐风也好,都是跟着他学了不少。
如今沐云跟着粱煜,自然也能学到很多。
时间一晃而过。
眨眼,阿萱已经被软禁在院中十日。
自上次争执之后,粱煜也没有再来过。
时雨跟时鹰也没了消息。
红微曾去萱府找过,也并未见到那二人。
这不得不让阿萱怀疑,他们是出了事了。
可,她出不去,自然也查不到什么。
直到这一天,宫里来了消息,说皇上病重,命阿萱速速进宫医治。
来传话的太监,不但带着太后的口谕,还带着粱煜的信物。
所以,守在门外的暗卫放了人。
红微不放心阿萱一个人进宫去面对太后,说什么都要跟着。
二人就这么进了宫,领路的太监也一路将二人领到了皇上的寝宫。
“太后娘娘跟摄政王都在屋内守着皇上。”小太监说着,开了门,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阿萱便跟红微一起进了屋。
透过层层帷幔,二人隐约听到太后的哭声,“怎么办?皇上若是有事,叫哀家如何是好?”
紧接着,便是粱煜低沉的安抚,“皇上天命所归,不会有事的。”
伴随着二人的声音,帷幔被掀起。
阿萱一眼就瞧见了太后正躲在粱煜的怀里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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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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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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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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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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