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爸妈,我弟弟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害他们!”马招娣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来。
“当然是冲你来,不然我为什么来抓你?”对方眉头一皱。
马招娣一下子噎住了。
她确定了。
对方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
马招娣束手就擒。
很快就被转移到了密室。
马招娣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严刑拷打。
然而,没有。
他们抓了马招娣,只是将她关在了一件小黑屋里,吃喝照旧,就是什么都不问。
马招娣一开始还稳得住,可是到后面,就慌了。
对方不闻不问的样子,显然是胜券在握,就算她想消极怠工都没用的!
而且,她的父母和弟弟,还在对方的手里。
对方一天不审讯,他们就一天不会被放走。
马招娣能不着急,能不心慌吗?
终于,在马招娣等的心急火燎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有人给马招娣戴上了眼罩,领着她兜兜转转去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等马招娣的眼罩被摘下来,赫然发现一个容颜极致俊美的男人,正一脸冰冷的看着她。
马招娣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开口问道:“我爸妈和我弟弟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谁叫你知道呢?”战勋冷漠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所以,他们未来会有什么样子的生活,取决于你今天的坦白速度。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马招娣身体再次颤抖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残暴冷酷的人。
可是现在,她信。
因为她的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说实话,她可能会被老板清算。
可是如果不说,她也会被清算,甚至会搭上父母和弟弟的命。
她很怕死,但是更怕父母和弟弟会死。
她从小就被灌输这种思想,她活着就是要为家里为弟弟做贡献的。
她也深信不疑,并且坚决执行。
所以,思前想后,她终于做了决定。
“我说。”马招娣慢慢的开口:“我的老板,的确是翟元九。”
战勋点点头:“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你的任务是什么?你们之间怎么联系?”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弟弟夏天偷偷去水库游泳,结果出事了,险些被淹死。送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说,需要先交五万块的治疗费。可我家穷的很,哪里有这么多钱?就在我爸妈商量着,把我卖给我们镇子上的一户傻子做媳妇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xǐυmь.℃òm
“但是条件是,我要继续读书,并且随时等待他的联系,完成他布置的任务。我答应了。我拿着五万块,给弟弟交上了治疗费。我弟弟抢救过来了,我爸妈也收回了把我卖掉的打算。”
“后来,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我都会收到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支付我的学费、杂费和生活费。每次给我打款的人,都是不一样的。打款的金额也不同,有时候好几万,有时候几百块。有的是本地的慈善机构,有的是本地的富户,有的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我知道除了他没人会给我打钱,所以我就知道,这些账户都是老板的。”
“后来,我顺利的上了学,毕业了。我以为我很快就要为老板执行任务了。可是我等啊等,却从未等到这一天。以至于,我都要以为我是不是被老板放弃了。”
“就在三个月前,一个神秘人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告诉我,老板对我的考验到了,需要我去完成一个清除计划。”
“这个清除计划,就是追杀花圃。那个人告诉我,花圃是叛徒,她背叛了老板,背叛了组织。所以她必须死!”
“我曾经尝试着接近花圃,全都失败了。她身边总是有人在暗中保护,而我也没学过专业的刺杀本领,所以我就只能找别的方式。”
“于是我就打听到了,一个被战家驱逐出去的厨子。我一见到她,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对战家充满了恨意。不,确切的说,是对花圃充满恨意。所以,我就问她,要不要报仇?她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了。”
战勋打断了马招娣的话:“等等,你是说,你的目标是花圃?”
“当然。诛杀叛徒,目标不是花圃还能是谁?”马招娣反问。
战勋挑眉:“继续说。”
马招娣说道:“我一直让楚芳四处寻找花圃的行程,这是为了方便我们的人暗中埋伏。然而楚芳这个女人,贪财胆小,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拿到花圃的行程表。更是暴露了我们的存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早知道她这么没用,我也不会选择她了!”
战勋挑挑眉,又问道:“你的帮手都有谁?”
“这个,我不知道。”马招娣赶紧解释,说道:“不是我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那些人应该跟我差不多。我们彼此都不认识,都不熟悉,只有那个当年找过我的男人,我是认识的之外,其他人,我都没见过。”
战勋点点头。
难怪他当年查花圃的时候,查不到痕迹。
原来是这样。
每年换不同的人,打款的金额也不同,这就很好的隐藏在了正常的流水之中,很难发觉出不同来。
马招娣如此,想必花圃也是如此。
“翟元九有没有给你下达命令,去猎杀宋粟粟?”战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紧紧握紧了拳头。
马招娣摇摇头:“没有这条命令。”
“你确定?”
“我确定!”
战勋轻轻闭上了眼睛,抬抬手。
很快就有人一把捂住了马招娣的眼睛和嘴巴,直接带出了房间。
根据马招娣的回答内容,战勋也已经明白过来。
楚芳这个女人,是自作主张的找到了粟粟,说了那些话。
至于楚芳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毫无疑问,是通过马招娣和那个男人。
早知道楚芳是这么一个人,他不该心慈手软,早就该彻底解决掉她!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是,翟元九他是真的不知情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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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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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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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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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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