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把小福星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刚准备说话,小福星先开口:“爸……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差点脱口而出爸爸两个字,但想起来妈咪说的话,他立马改口,假装不认识,还真别说装的和真的一样。
实际上,司夜尘并不喜欢小孩子,觉得太吵。
可面前这个奶团子,他竟然有点想要亲近。
“司夜尘。”他回答,“你叫什么?”
“爸爸给我取的名字叫傅怀瑾,怀瑾握瑜的怀瑾,妈咪给我取的小名叫小福星,尘叔叔,你也可以叫我小福星。”
司夜尘的目光没从这个奶团子身上移开过,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和自己格外神似,但是又有很多地方长得像姜殊。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姜殊立马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我们没有故意缠着你,就是刚好路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是呀是呀,尘叔叔,书上说相遇就是缘分,我们很有缘。”小福星走去司夜尘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像是在撒娇,“既然是这样,你可以送我和妈咪回家吗?”
姜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过来,竟然变成了神助攻。
不过,就目前司夜尘的脸色来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且昨天,两个人也说明白,互不影响不干涉。
“小福星,尘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们不能麻烦他知道吗?”姜殊又看向司夜尘,略带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也不等司夜尘说什么,牵着小福星的手就往前走。
那道清冷地男声喊住她:“姜殊。”
她回头,“怎么了?”
“走错方向了,要往这边走。”他指着那条深巷。
现在天色暗下来,那条巷子显得格外幽深,仿佛看不见尽头,灯光也是昏昏暗暗,时不时传来几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猫叫。
“好,谢谢。”说完,姜殊又牵着小福星往回走。
她本来就怕黑,干脆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走进巷子里,小福星看向姜殊,疑惑地问:“妈咪,为什么不让爸爸送我们呢。”
“爸爸还有事情要忙,而且他还没想起来我们是谁,所以现在我们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我们也不能给他添麻烦,是不是?”
小福星觉得很有道理,有记忆的那个人才是自己的爸爸,现在这个没有记忆的,只是尘叔叔。
“那要是爸爸一直记不起来我们是谁该怎么办?”
姜殊也很担心是这个结果,却还是安慰小福星说:“不会,爸爸很快就会想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走到巷子深处,越来越黑,姜殊紧紧牵着小福星的手,有些后悔走这条路而不是打车回去。
小福星往姜殊的怀里靠了靠,“妈咪,我有点害怕。”
“不怕,妈咪在身边。”
就是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家的院子里跑出来一条狗,对着小福星和姜殊狂吠,龇着牙随时都要扑过来的样子。
姜殊也吓坏了,一把把小福星抱起来往反方向慢慢走。
她知道,不能跑,千万不能跑。wWW.ΧìǔΜЬ.CǒΜ
对面的狗也往前走着,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机会。
忽然,对面的狗发疯似的跑过来,姜殊把小福星护的紧紧的,自己则是打算硬着头皮被咬。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姜殊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正对上那双深色的瞳仁。
司夜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刻正用整个身体拦在她们母子俩的面前,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姜殊视线往下移,显然被吓到了。
那条狗正死死咬着司夜尘的腿,鲜血止不住往外涌。
“你的腿!”
所幸这时候狗的主人出来,喊了声狗的名字,它立马松口往回跑去。
腿上的伤口不算小,司夜尘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姜殊扶着,他或许都站不住了。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姜殊着急地问。
“没事。”
姜殊扶着司夜尘在旁边坐下,他看向姜殊,“你呢,有没有被咬到。”
“我没有。”
不过刚才,要不是司夜尘挡在前面,现在被咬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司夜尘又看向站在旁边的小福星,“被吓到了吧。”
小福星看着他,渐渐的红了眼眶,很快,小珍珠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姜殊和司夜尘都没想到,他会哭,所以有些手足无措,姜殊赶紧走过去,安慰道:“好了,不怕了,妈咪在这里。”
小福星还是哭,越哭越凶,脸上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脸蛋红彤彤的。
姜殊有些无措的看着司夜尘,像是在求助。
司夜尘没哄过孩子,此刻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他知道,不能再让这小孩儿哭下去了。
“傅怀瑾。”他记得是叫这个名字,“你过来。”
小福星慢慢走到他面前,还有点抽噎,“我叫小福星。”
“好,小福星。”司夜尘顺着他,“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小福星明白这个道理,他指了指司夜尘腿上的伤口,“尘叔叔,你痛吗?”
说不痛肯定是假的,不过他还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不痛。”
姜殊已经打电话给张航让他过来,毕竟让她一个人把受伤的司夜尘送去医院实在是不太现实。
眼下,小福星和司夜尘还在说话,姜殊站在旁边听着。
“我在书上看过,要是被狗咬伤流血了,不及时打狂犬疫苗是会得狂犬病的。”小福星说,“你知道狂犬病是什么吗?”
“我知道。”司夜尘说。
司夜尘觉得,这个小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知识储备和逻辑思维远超过同龄人,看来是个小天才。
这点倒是和他小时候很像。
大概是有这层滤镜的加持,司夜尘对面前的这个小孩儿产生好奇。
“对了,尘叔叔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们,我和妈咪去找那条狗的主人。”
司夜尘疑惑:“找她做什么?”
“是她养的狗伤了你,所以要承担所有医疗费用,如果她不同意你可以起诉她。”
司夜尘彻底被逗笑了,“你这么小,还知道什么是起诉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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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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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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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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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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