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两个人,看上去受伤很重。
他们赶紧将这两人送到了医院。
几天后。
傅临琛在医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他受的伤有些严重,但也只是一些外伤。
不致命。
几乎是瞬间,傅临琛就想那天言姌为了救他,以身挡刀。
顿时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漆黑的夜里,那一声惨叫声,在脑海回荡久久无法散去。
真没有想到言姌会为了救自己,连命都可以舍弃。
这份深情他不能接受,只能辜负。
他心里已经有了姜殊,再也容不下他人。
对言姌剩下的,也只有愧疚。
言姌救了他的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又是一笔难以尝还的债。
想到这里,傅临琛就想去看看言姌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
他下了床,起身一步步离开了房间,找到言姌所在的病房。
进去一看,言姌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脆弱的像一根稻草,被风轻轻一吹,就折断了。
整个人就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玻璃娃娃。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言姌朝病房外一看,一个高大挺拨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一醒来,就看见了傅临琛,心里泛起一阵温暖。
“临琛,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我好害怕!”
傅临琛走了进来,说道:“是我,不是梦。”
言姌情绪有些激动,过于激动,牵动了胸上的伤口,连忙咳嗽了几声。
傅临琛望着言姌苍白的脸,还有她胸口上缠着的繃带,愧疚像是汹涌而来的潮水。
一层一层在他心里翻动着,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傅临琛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见到你平安无恙就好,你没事就好,只要你安然无恙,就算我豁出性命也是值得的。”
说完,言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从脸颊划落。
泪水滚烫了傅临琛的心,毕竟认识相处了那么多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是他内心更多的是对言姌的愧疚与自责。Χiυmъ.cοΜ
“抱歉,让你受了伤。”
言姌一听,虚弱的撑起笑容说道:“不用自责,救你这是我心甘情愿。”
“那天要不是有你在,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比让我死了还痛苦。”
“可我不值得你为了我豁出自己的命。”
“不,一切都值得,临琛,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要是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留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言姌激动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她又咳了几声。
“不用愧疚,也不需要有压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别无他求。”
言姌眼里闪过泪水,哭得不成样子,继续说道:“临琛,能再抱抱我吗?就当是最后一次,满足我这个病人的心愿。”
傅临琛想了想,言姌是为了救他差点丢了性命。
有些不忍,走过去,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抱住言姌。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言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要是这个怀抱能一直属于她多好。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傅临琛在她身边。
言姌眼里露出得逞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毕竟与傅临琛相处了那么多年,她对他的性子琢磨出不少。
她舍命相救,不管他爱不爱她,往后他都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越是劝慰他不要自责愧疚,他心里却越是这么想。
往后的日子,哪怕是不能如愿嫁进傅家,也能让临琛摆脱不了。
“姜殊,给我等着瞧,笑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你。”
本以为傅临琛会一直抱着她,却没有想到,不过几秒就松开。
“临琛?”
傅临琛态度坚决:“这个拥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感激和安慰你,想要我补偿任何东西都可以,唯独爱不行。”
“临琛,这件事情等我伤好了再谈,可以吗?这个时候,我只想让你陪陪我。”
本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傅临琛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竟然是徐朝易打电话给他。
徐朝易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按下按键,电话那头传来徐朝易的声音。
“傅临琛,你到底在干什么?拨到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电话那头说话声音有些急促。
傅临琛凝眉,淡淡道:“现在人在医院,出了点事。”
“人没事吧?”徐朝易问道。
“没事!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徐朝易解释:“知道你自己失踪了几天了吗?这几天都不见你身影,姜殊担心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这不又打到我这里。”
“我在医院的事情,先不要让姜殊知道,我怕她担心,等会我打过去。”
“好。”徐朝易说,“尽早解决,芊芊已经过去陪她了。”
提到姜殊,傅临琛眼神柔情,一想到姜殊关心他,心中好似有一股暖流包裹着。
然而想到他人还在医院,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伤痕。
就这样子回去,她肯定担心。
况且他不想这么狼狈的回去,要回去得以最完美的形象。
“临琛,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言姌故作一脸好奇,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傅临琛说道:“是徐朝易。”
言姌抬起泛着泪花的双眼,问道:“可不可以不要离开这里,陪陪我好吗?”
“我会请最好的护工和保镖给你,现在我需要陪伴的人,是姜殊。”
姜殊!又是姜殊!言姌心里恨得牙齿痒痒,临琛,为什么姜殊一出现,你就对我不管不顾。
明明是我救了你,而你心里就有那个女人。
明明以前,你最爱我了!
你真的好残忍,一字一句是那么的绝情,我们的从前在你看来,到底是什么?
傅临琛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医院五天了。
这五天没有联系过姜殊,她该有多么担忧与难过!
肯定整宿整宿没有睡好。
他整颗心好像在碳火上烤,十分的煎熬。
恨不得立刻回到姜殊身边,告诉她,我没事,不要担心,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随后,傅临琛转过头,平静地说:“好好养伤,有事情就叫护士。”
然后快速离开了病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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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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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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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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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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