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琛听到这样敷衍的语气,更加确信姜殊是帮着沈翊,生气的问:“累了?说到他就累,姜殊,你这是心虚了。”
“傅临琛,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总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姜殊瞪着他,傅临琛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更旺。
他气的呼吸都乱了,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渐渐加重。
“到底是谁不讲道理。”他盯着她,“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许和沈翊走得太近。”
“为什么不听,还是说,你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不想顾及身份,哪怕还是我的妻子,也要和他私下密切来往?”
私下密切来往?
他这些话说的可真难听。
如果她和沈翊这样的正常来往都算是私下密切来往。
那他和言姌,算怎么回事?
不是更过分吗?
姜殊挣脱手腕,冷眼看他:“傅临琛,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什么都是相互的,你要求我注意身份,离别的人远点,那你呢,有做到过一次吗?每次半夜去找言姌,这次为了办这么盛大的宴会,是什么意思?”
“做这些的时候,想到过我吗?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些话,她是不打算说的。
总觉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可是傅临琛的步步紧逼,那些伤人的话,让她的心里好难受。
她和生活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她能够忍让,也能够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但是有些事情,是底线。ωωω.χΙυΜЬ.Cǒm
没想过让他做出巨大的改变。
至少不要怀疑,不要猜忌。
偏偏,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下定结论。
“可能,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这个妻子放在心上,不管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的位置,你爱她,尊重她,甚至愿意委屈自己娶我,从而来保全她,如果我不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都会被你的深情感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想再跟你争辩什么,我真太累了,既然你爱她爱得要死,我成全你们,妈和姐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说是我的问题,不会牵扯到你。”
“傅临琛,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说完,姜殊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好像落地了。
原来,也不是那么难开口。
还只想到这里,傅临琛忽然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猛地抱进怀里。
姜殊还没反应过来。
傅临琛越抱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和骨血里,她甚至都喘不上来气。
“傅临琛”
姜殊用手打他的后背,艰难的道:“松开我。”
傅临琛跟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抱紧她,额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放开,我很难受。”姜殊说。
听到这里,傅临琛跟触电似的松开。
随后,还不等她说什么,整个人就被压在床上,傅临琛的吻也落了下来,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嘴唇。
没有半点感情,明明心里没有她,却还是要亲她。
姜殊拼命地挣扎。
男女实力悬殊,好半天过去,她也累了,任由他暴风雨般的吻。
察觉到她垂下去的手,眼神里的光也暗淡了,傅临琛终于停下动作,抱着她。
他甚至不敢看她,只是轻声说:“殊殊,我不想再听见你说离婚。”
“可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姜殊问。
傅临琛把她抱得更紧,“不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跟奶奶保证过,不会和你离婚,也答应过你,会和你好好的过,所以姜殊,我没有这种念头了,你也不许有。”
姜殊闭上眼睛,声音没有波澜。
“傅临琛,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
“每次都说的天花乱坠,把我哄得团团转,让我觉得,你是真的悔过了,可是等到我彻底相信,愿意再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却总是让我失望。”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
那些事情,姜殊不想再回想。
“到此为止,别说了。”
随后,姜殊转过身,留给傅临琛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吧。”
傅临琛听完,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动都动不了。
姜殊的心里也乱成一团,能感觉到傅临琛近在咫尺的呼吸,她紧闭眼睛无法入睡。
很快,姜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
傅临琛下意识的看过去:“怎么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没力气再吵,傅临琛,我们别在一个房间睡了。”
姜殊说完,掀开被子想下床,傅临琛按住她的手,眼神空洞的盯着她看了会儿。
关上灯,他帮姜殊把被子盖好:“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工作。”
很快,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姜殊睁开眼睛,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
原本的睡意早已经烟消云散,怎么都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熟睡过去。
因此,傅临琛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毫不知情。
怕吵醒她,傅临琛走路的声音很轻,连带着呼吸都变轻了。
他没去旁边睡下,而是坐在床边,沉默的看姜殊的脸,眼神里是罕见的温柔。
姜殊,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里不在有我了。
每次靠近,都是那么厌恶的挣扎。
她再也没有好好的拥抱过他,甚至说会恨他。
可能是想到,他是因为奶奶的遗言才不肯离婚。
可事实上,不仅仅是这点,他是打心底的不想离婚,无法接受离婚之后,她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会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宣誓一生一世不分离,甚至会有孩子。
而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有半点交集。
他揉着眉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累,真的好累。”
这时候,姜殊微弱的声音响起。
傅临琛以为是吵醒她了,赶忙站起身。
很快,姜殊没再说话,他看过去,却发现她还在睡梦之中,只是眉头紧皱着,疲惫不堪的样子。
姜殊挣扎了几下,大概是做了噩梦,嘴里始终喊着:“我好害怕。”
傅临琛用手抚摸她的发丝,声音温柔的安慰道:“知道你很累,好好休息,不用害怕。”
“殊殊,我们不吵了,你别再害怕。”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姜殊慢慢的没再动。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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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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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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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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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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