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
姜殊瞬间没了食欲,心情都跟着受了影响。
不过面前的小点心很精致,香味十足,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能有营养吸收,还是吃了几口。m.χIùmЬ.CǒM
喝完热饮,姜殊转过头看窗外,问:“张航,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少夫人,您尽管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傅临琛的?”
张航仔细的思考,回答道:“傅总接手公司的那年,我就跟着他了,这么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年了。”
“这么久啊。”姜殊在心里继续说,可是我爱了他十多年。
“是啊,不仔细算,我也想不到。”张航说着,像是有无限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嗯,一眨眼就过去了。”姜殊淡淡的笑着。
她不值钱的爱,在眨眼间都成为过去。
“他对言姌一直都这样好吗?”
张航想都没想,直接说:“是,傅总对言小姐,,,,,,”
“还有对少夫人你也很好,其他的女人都办法近傅总的身,看都不会多看。”
“这样吗?”姜殊轻声说。
想来,他是真的很爱言姌,对别的女人不多看,却始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至于自己,要是当初没有结婚,也没有奶奶的宠爱,那傅临琛大概也不会多看她。
这个时候,店内的电子屏忽然传来声音,上面播放的是几年前的颁奖典礼,熟悉的获奖感言传进言姌耳朵里,瞬间就回想起那天身穿礼服拿着奖杯,身后电子屏幕上是她画的获奖作品。
那时候的她,多美丽多荣耀啊。
她没有忘记过一秒钟。
可是现在的她,眼睛也看不见颜色,再也不能拿起画笔描绘出世界的美好。
她原本以为傅临琛没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直到这刻。
言姌红了眼眶,嘴唇颤抖的说不出半个字。
隔壁包间里,姜殊也看见了全部,不过很快,她的视线被服务员手里拿着的鲜花和蛋糕转移,路过这边径直去了隔壁。
收到鲜花的那刻,言姌高兴的不行,这束鲜花的味道和当初傅临琛送的一模一样。
“临琛,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会忘。”
“临琛,我真的很高兴,这么多年过去,身边的人还是你。”
言姌声泪俱下,伸手抱着傅临琛的腰,甜蜜幸福到极致。
他一直记得,愿意准备惊喜,对她来说,这就是爱的证明。
言姌高兴的说了句:“我爱你。”
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传进姜殊的耳朵里,她背上包快速走出包间,在门口和上来送菜的服务员撞了个正着,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很痛。
不过,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张航惊呼一声:少夫人!”
“你先吃饭。”傅临琛像是扯开话题,站起来继续说:“我让服务员过来切蛋糕。”
言姌沉浸在喜悦里,再加上张航声音不大,所以没听见,还很高兴的说:“嗯,我在这里等你,快点回来。”
“好。”
出去之后,傅临琛把门带上,转过头看见张航手里提着包准备离开:“你过来。”
“傅总,您怎么也在这里啊?这家店还是少夫人随便挑的,没想到这么巧。”张航完全没想到。
“这个你不用管,少夫人呢?刚刚外面那么大的声音,是她怎么了?”傅临琛表情严肃。
“少夫人出门着急,被端着东西的服务员撞到额头了。”张航说。
“不是让你好好跟着她吗?你是怎么办事的?”傅临琛冷眼看他,继续问,“伤的严重吗?”
“额头红了一片。”
话音落下,傅临琛直接走去一楼,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坐着的姜殊。
“小姐,实在是抱歉,我们这边立马帮您处理伤口。”服务员态度友好的说。
姜殊看了眼镜子,笑着像是在安慰:“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也是我自己走的太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概是因为,额头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姜殊。”
傅临琛的声音传来。
他的出现,姜殊很是意外,根本没想到他会知道。
他不是应该在隔壁吗?
前几分钟,不是还给言姌准备惊喜,又是送花又是送蛋糕的,沉浸在幸福里,竟然会发现她也来了。
“伤的这么厉害,还不擦药?”
他看向旁边站着的人:“去拿药箱还有冰袋过来。”
“好的,先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你不是在陪你的心肝宝贝过情人节吗?”姜殊声音闷闷的,心情低落。
“没有,她过两天要接受手术,但是一直没有信心,我只是想让她放宽心。”
说完之后,傅临琛在姜殊的身边坐下,靠近一点看她的额头,很轻的吹着。
不过眼看着她额头那块红色慢慢变成紫青色,眉头紧蹙着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受伤?”
“我也没办法控制啊。”姜殊小声反驳。
“但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我就想当小孩儿,多可爱啊,还没有那么多烦恼。”
“嫁给我,成为傅太太你也觉得是烦恼吗?”傅临琛忽然问了这么句话。
姜殊没看他:“不重要,反正再过几天我们就各自安好了,烦不烦恼的,都只是过往云烟。”
傅临琛听见她的这番话似是有点无奈,也只能说:“嗯,以后再找一个把你当小孩儿宠的人。”
姜殊这才收回视线。
服务员匆忙的拿着药箱和冰袋过来,傅临琛伸手接过。
“可能会有点痛,忍耐一下。”他看着姜殊说。
“好。”
姜殊闭上眼睛,乖乖把头伸过去。
傅临琛先是用冰袋敷了一会儿,最后才拿着棉签很轻的,一边吹起一边给她上药。
他的动作是真的很温柔,认真做事的样子也格外有魅力,犹如刀刻般精致的下颚线,五官深邃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永远都是魅力十足的形象,举手投足之间都能掀起别人心底的浪潮。
她幻想过未来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却没想过会是傅临琛这样的。
更重要的是,他也愿意娶她。
两个人在殿堂结婚的那天,她觉得一切都美好的像场梦境。
这样的婚姻,她以为他会刻意的冷淡,故意疏远或者为难她。
毕竟她的出现,奶奶逼迫他和自己结婚,成为了他和言姌之间的隔挡,要是没有她,久而久之下去,奶奶或许会松口同意言姌嫁进傅家。
因此,姜殊在这段婚姻里总是小心翼翼,不敢有过多的无理要求,她甚至想好了被冷落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也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用一辈子的爱去感动他,或许,他会有回心转意的那天。
这些都没有派上用场,一切都没有发生。
婚后的日子里,他完全是个合格的丈夫。
大小的事情,不管重要与否,他都会亲自过问和安排。
他会保护她,会给她宠爱。
会小心翼翼的守护她的孩子气,会给她买珠宝和房子,会给她支票还会给她无限额的卡刷。
还曾经抱着她说心里话。
无数个深夜,他抱着她抵死纠缠,在夜色之中沉沦,给过的承诺,尽数做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
他是不是不喜欢言姌了,还是说,没有当初爱的那么深,不是非她不可了。
她有种错觉,他的心里,好像有那么点她的位置了。
“傅临琛,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知道答案。”姜殊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想知道的事情?”
“那你到底回不回答。”
“嗯,你问。”
“有我陪在身边的这些年里,你有喜欢过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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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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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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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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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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