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十分不屑“她不是,景总怎么会看上她”
“那也看不上你”
文良知道她的小心思,却还是尽力忍耐“你最好收敛些不要让景总知道了,这杯咖啡交给你一会送过去”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和帮助,也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
但显然温蒂不懂。
她端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身姿慵懒却很迷人,修身连衣裙包裹着诱人的身材,她眼里涌上嫉妒。
把咖啡往桌面一放,不轻的力度让杯子里暗色液体四处碰撞。
南莯莳把玩手机的动作一顿,嘴上却噙着笑:“你叫温蒂”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让温蒂反应激烈。
“你有事吗?”反应很是呛人。
南莯莳却是惬意的眯起眼睛,微笑道:“你要记住”别有深意。
什么?
温蒂正打算问,却见南莯莳已经端起桌上的咖啡,直接倒一半垃圾桶。
她以为她在宣泄不满还甚是嘲讽,转眼却见她莫名其妙的打开矿泉水倒了进去。
这是什么喝法?
不过很快又嘲讽出声“小门小户出声的,连杯咖啡都不会喝”
话音刚落奚落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一杯咖啡迎面泼来,毫无防备的她被泼个正着。
有些还进了她张开的嘴里,烫的不行。
“啊——”她大叫。
“嘭——”门被剧烈撞开。
紧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蒂却在不断隔离自己的衣服,她总算知道南莯莳加冷水干什么了。
咖啡温度很高,即使加了一半冷水依旧很烫,身上黏糊糊也火辣辣的。
最可怕的是脸,她捂着脸痛苦哀嚎。
“莯莳”紧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清冽低沉。
南莯莳嘴角的笑还没消下去,就看见急忙赶进来的景渊,她表情不变,却也温和不少。
景渊锁着眉头上下打量她“你怎么了”
南莯莳无辜看他“我没事”
“那”他确认她没什么松了口气,随后才四下找发声来源,看到狼狈不堪的温蒂。
南莯莳在他身后露出颇有深意的表情,景渊这幅关心神情,难道对她上心了?那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幸运事,她无声笑了笑。
“景总,景总”温蒂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不顾身上狼狈,哀求他做主。
怯怯的看了眼南莯莳,眼底流露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扭曲又狰狞。
自以为演技很好,却不想一切神色被景渊尽收眼底,他眼里寒意涌现,不动声色将南莯莳护在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端的是表面上的公正。
南莯莳扯扯嘴角,没说话。
温蒂迫不及待,景渊暗暗不耐招招手,表情却稳淡“不管如何,你先去处理伤口”
文良收到信号,暗暗叹气,办公室又少了一员,可惜温蒂能力还算不错。
温蒂还以为景渊是在关心她,自己也着急一张脸,深受感动,临走时还故作坚强丢下一句:“景总,南小姐不是故意伤害您身边人,她只是有所误会”
这番戏唱的南莯莳差点乐呵出声,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给这个蠢货鼓掌。
真当人家上市公司总裁的脑子长得和她一般蠢笨如猪?
“我知道了”景渊依旧是模棱两可的话。
人走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她知道该自己上台表演了。
“你信她”景渊还没转过身就听见这句不起波澜却又充满疲倦的话。
他锁着眉头一张俊脸充满冷意缓慢回头,女孩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他夹死眉头“这不重要,你”
“那什么重要”女孩抬起头,眼圈渐红。
出乎意料景渊的第一反应是想安慰她,却又被自己强力摁压住“你这几天去哪了”很是严厉的语气,如同探照灯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探寻着,不放过一丝痕迹。
“出国了”她轻松说出这句,而后反问“我问你,你信她吗?”
固执又坚定。
“打杜离的人是谁,他说的先生是谁,你到底和谁一起在国外”景渊拉下脸色,面如黑炭,具有强烈的压迫感。
一连串的问题丢下来,步步紧逼。
“我在问你,你信她吗?”南莯莳也像是情绪奔溃般突然大吼,甜美的嗓音像被撕碎一般,歇斯底里。
景渊火气越烧越旺,莫名蹿到很高的位置“重要吗?咖啡是你泼的,我想不想护你是我一句话的事”拔高的声音冷厉镇定,眼神锋利如同刀尖。
“是,不重要”她像是突然熄了所有动力,眼中的光也荡然无存。
水光闪烁的眼睛里雾气正浓,连景渊都未意料过的情绪,他顿了顿。
她像是疲惫到了极致,连说话都废力,动了动指尖,语气苦涩:“你说的对,所有事情都不重要,只有你想护着或不想护着。”
她伤感的声音让景渊愣神,想解释什么,她已经抬起娇艳的脸蛋,唇色单薄“所以你从来没有护过我,因为你护着的是白小姐”
景渊蠕动唇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出国,我告诉你”轻淡却又透着决绝。
他隐约感觉到什么,南莯莳却已经开口“因为我害怕”
“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叫鸡,反抗之后懦弱到连家都不敢回,我怕我被人送出去跪地祈求别人放过我,所以我选择逃避”
景渊伸手想出去触碰眼前这个脆弱宛如泡沫的女子,想说不会,他不会,她却已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做错了?”她嗤笑般的闭上眼睛,而后又坚决睁开,“我没错,如果有人践踏我的人格侮辱我的自尊,我一定会让他千倍百倍的奉还回来”
“景渊”她第一次这般生疏的叫他名字,眼底的伤痛让他手足无措。
“我不过是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帮助我的人是谁吗?他是我的追求者,你瞧,我也有人爱的”
充满悲伤落寞的眼神,像是孤单漂浮在深海中的小船,即将被大浪掀翻卷入深海,被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像是感同身受般体会到她的痛苦,心脏的地方在不断收缩。
疼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你先回家”m.xiumb.com
他背过身,捂着心口脸色泛白想要压抑住这种窒息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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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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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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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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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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